“咔嚓”一声响,齐管家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求饶的话,就气绝身亡了。
面具人将他的尸体直接扔在了地上,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仔仔细细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将绢帕也扔在了齐管家身上。
“拖出去烧了吧。”
“是。”
面具人吩咐了一句,暗处走出来两个人马上动作迅速地将地上的齐管家抬起来,然后搬了出去。
陆笙看着眼前的光幕眉心狠狠拧了拧,他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面具人,如今唯一的线索齐管家也断了,剩下的就是这个面具人。
他有预感,只要知道了这个面具人的身份,也许就能知道那么久以来到底是谁一直给原主下毒!
“刘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需不需要再派人去太子身边监视他,或是直接将他抓来,让刘公处置?”
被叫做刘公的面具人,伸手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过分白皙甚至是阴柔无比的脸。
是他……
陆笙心里咯噔了一声,很多事情瞬间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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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脑海里也响起了444的提示音。
【叮,支线任务,查出给原主下毒的元凶到底是谁,任务完成,奖励积分一万分。大大,是否确认接受?】
陆笙微微挑眉,一万分,这个支线任务挺大手笔的嘛!
“接受。”
【好的,大大,已接受,支线任务主动开启!】
刘公将手中的面具扔在了桌子上,唇边阴沉一笑,“不用了,他身边已经有我的人,收拾收拾,我们即刻回京!”
“是!”
陆笙看到这一幕,眉心狠狠皱了皱,他身边已经有了这个刘公的人,会是谁?
阿一,还是那个孩子?!
“444,把光幕关了吧。”
【是,大大。】
脑海里的光幕瞬间关闭了,陆笙仍旧靠在床榻上,眉心的褶皱丝毫未曾舒展半分,反而越发的凝重。
“笃笃……”
敲门声正好在此时响起,他下意识地抬眸望去,伸手轻轻拭去唇角溢出来的鲜血,低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当冥寒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陆笙看着他,眸光重重闪了闪,眼底划过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冥寒一向敏锐,只是这一瞬眼神的变化,很快便被他察觉出来了。
他端着手里的碗,迟疑了一下,才迈步走到了床榻边。
“乌鸡汤……补身子的。”
鼻尖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陆笙低眸扫了一眼冥寒手里的汤,却全然没有一点伸手去接的意思。
冥寒看着他,神情慢慢变得局促起来,眼神也慢慢暗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口中才挤出几个字。
“不喝吗?”
陆笙看着他,眸光微微一凛,他眯着眸,声音嘶哑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从程府出来,非要一直跟着我?”
冥寒握着汤碗的手猛地一紧,眸底的暗色渐浓,咬着唇,好半晌都没说话。
“不想说,就出去吧,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冥寒看着陆笙冷着脸的样子,心头猛地一紧,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看到陆笙生气,他下意识地就想辩解,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额头上那个象征耻辱的印记,他喉底一阵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以前从奴隶场出来的时候,也曾经有人跟他亲近过,但是最后知道他奴隶的身份,看到他额头的那个印记,那些人便开始跟着排斥厌恶他,甚至变本加厉得欺负他,折磨他。
他不敢赌,他怕看到眼前这个人也露出那种厌恶厌弃他的眼神。
【大大,这乌鸡汤里没毒的!】
“我知道。”
陆笙看着冥寒垂着头,局促不安的样子,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回了444一句。
444听到陆笙的回答,它有些不明白,既然大大知道汤里没毒,为什么还要对小鬼说这番话呢?!
“出去!”
陆笙的声音更冷,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在冥寒心头,他浑身一僵,手下意识地一松,汤碗便“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咦,公子,怎么了?”
阿一的声音也在门口响起,他走进房里,看到地上摔碎的碗,再看一眼杵在一边闷不吭声的冥寒,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你怎么搞的啊?拿个碗也拿不好吗?这乌鸡汤很贵的!”
冥寒没说话,死死地咬着下唇,就那么站着,一动也不动。
“阿一,把地上收拾干净,带着他出去!今晚他跟你一起住一间房,就当是我们收留他的最后一晚。”
陆笙说完,两道视线同时直直地看了过来,阿一满脸的惊讶,冥寒则是满脸的死寂。
“公子,他明天开始就不跟我们一起了吗?”
“是。”
他一声“是”,冥寒看着他的眼神又暗了几分,他站在原地,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眼里除了死寂便是死寂。
阿一得到满意的答复,开心地立马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全部捡起来之后,又伸手扯了冥寒一下。
“走吧,公子要休息了。”
冥寒不愿意走,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陆笙,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光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此刻的伤心和绝望。
“我不走……我说……不要让我走……”
他忽然开口,语气非常急切,甚至一把甩开了阿一的手,一下子到了床榻前,似乎想伸手去拉陆笙,但是手刚伸出去,就僵在原地,踟蹰着仿佛不敢再往前半分。
陆笙抬眸看他一眼,对上他暗沉死寂的眼神,心头猛地窒了窒,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一下子翻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阿一,你先出去!”
他沉着声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了一句。
阿一脸上一愣,“公子,我……”
他想拒绝,但是一想到之前在街市陆笙对他说的话,只能点头,拿着手里的碎片,默默地走了出去。
房门缓缓阖上,陆笙看着低头不吭声的冥寒,抿了抿唇,道:“不是要说吗,说吧!”
冥寒抬头,眼底一片哀戚,然后伸手,动作很慢很慢地撩开了额前过长的头发,“我……是个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