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尔斯被埃德温抓着一只手,根本没办法挣脱对方,就这么被带到了埃德温房间自带的浴室里。
面对镜子里自己颈侧的那枚吻痕,埃德温盯着它看了片刻,居然笑了一下。
扎尔斯被他笑得有点慌,解释道:“我那时可能……不太清醒,对不起。”
不然至少会把这么暧昧的痕迹留在衣领能遮得住的地方,而不是放任埃德温到埃尔文斯面前去展示自己留下的吻痕。
光是回想他已经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从此再也不出现在埃尔文斯面前,但这显然不太可能,而且对方已经知道他和埃德温的关系,再瞒着他也显得很不够朋友。
他把刚才自己和埃尔文斯之间的对话复述给埃德温听,后者听完挑了挑眉,表情有点微妙,没说什么。
“你怎么了?”扎尔斯疑惑地问。
“没什么,”埃德温这才把原因告诉他,“只是突然想起我好像和艾文打过一个赌,内容是五十年内我能不能谈场恋爱。”
扎尔斯:“……”
这么无聊的赌约再配上一个神奇的时间,突然提醒了他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
他觉得有点好笑,又想到逢赌必有输赢,于是问谁赢了。
埃德温神色复杂,沉默了两秒才说:“他赢了。”
“嗯?”
“我们在一百零五年前打了这个赌。”埃德温说。
扎尔斯没话说了。
他想埃尔文斯大概也不会预料到,埃德温居然在一百零五年以后还记得当初打的这个赌,这听起来实在有点……滑稽。
但还怪可爱的。他想。
埃德温似乎也觉得现在说起这个有点傻,改口道:“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不用在意。”
当然不会在意,事实上,从他这番话反推还能得出另一个结论,那就是埃德温一百零五年甚至更长时间里都没谈过恋爱,说不定扎尔斯还是他的初恋。
这就让扎尔斯心理平衡许多,连带看埃德温的目光都带了更多笑意:“没有在意,只是觉得……”
他往前半步,在埃德温耳边低声说:“觉得你也很可爱。”
埃德温微一扬眉,正要和他好好探讨一下为什么是“也很可爱”,却敏锐地感觉到了某种细微的违和感。
空气在微微震动。
像是被火焰点燃后膨胀迸发,变成躁动不安的易燃物,正舔着火跃跃欲试,准备来一场大爆炸。
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感受到——不,其实是有的。
属于埃尔文斯的力量已经先一步铺散开来,无形的水汽般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所以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异常。
他无奈地放弃了继续和扎尔斯讨论无聊问题的机会,右手按在对方肩上,低声说:“艾文那边有动静,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扎尔斯立刻道:“我也去。”
“来的家伙不好应付,”埃德温不容拒绝地说,“我不放心。”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扎尔斯也没想变成他和埃尔文斯的累赘,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准备,从宽大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解释道:“可是我有这个,也许能帮上你们的忙。”
“陨月”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埃德温看看它,又抬眼去看扎尔斯,对上后者认真的眼神,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不要近身。”他说。
赫尔莱特当初留给他一枪一剑,他自己选择了“逝星”,之后也没动过“陨月”,但对它的性能心里有数。
比起破坏力强大、外表张扬的双生兄弟,“陨月”看似貌不惊人,力量也不及“逝星”强,比起直接用武力破坏,它更倾向于一击即中,从内部瓦解敌人的防线。埃尔文斯的结界挡不住它,与其让扎尔斯跟着他进去冒险,不如让他带着枪出去找个好位置,说不定还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毕竟没几个人知道赫尔莱特留下的是双生武器,防不胜防。
扎尔斯心里也有了计划,没有拒绝他的建议,点点头道:“好,那你小心。”
他把枪收回外套口袋里,根据重量估算了一下余下的子弹数目,正要问问埃德温还有没有多余的蛇毒子弹,后者已经转身出去了。
……算了,应该够用。
门是不好走了,答应过埃德温要去外面找射击位置,扎尔斯看了看阳台的方向,大步走过去拉开玻璃门,抓住栏杆利落地往外一翻。他双手扳着露台外缘目测一下距离,觉得还能接受,于是松开了手,借翻滚的动作泄去大部分落地冲击,轻巧地落在了草坪上。
179号在街道尽头,他的房间窗户外面是几棵行道树,不算高,站在树杈上勉强能找到射击角度,但距离太近了容易被发现。扎尔斯观察了一下墙外的情况,然后敏捷地助跑上墙,从侧面翻出了院子,快步朝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物跑去。
那里一楼是个便利店,楼上则是带卡座的咖啡馆,他点了杯咖啡,嘱咐侍应生十分钟后送来,然后在对方异样的目光里跑上木制楼梯,顺利占据了那个位置理想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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