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垂眸立于一旁的冬阳,沈佳慧无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几个丫头中,冬阳是陪她最久的,从王府到潜邸,直到入宫,始终不离不弃,不知替她做了多少事,挡了多少灾,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她心里除去皇上,就是冬阳了,连她的父亲都还排不上。
其余三个丫头对她也是没话说,尽心尽力伺候着不说,都已经熬成老姑娘了也没有提过半个出宫的字,陪她熬过了最难熬的日子,斐瑶池刚才那番话,让她无力反驳。
“既然娘娘问了安瑶一个问题,安瑶这里也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她的思绪渐渐飘远的时候,斐瑶池开口把她拉了回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必须要弄清楚有关云嫔的一切。
“自然,只要是本宫知道的,定然会告知郡主。”
从那个交易开始,她跟斐瑶池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既然她能坐上这个位置,斐瑶池就也能想办法把她拉下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会干。
想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还要依靠一个小女娃,当真是让人笑话。
“安瑶想同娘娘打听一个人。”
“何人?”
沈佳慧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喝了几口茶把心里的不安强压下去,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云嫔。”
两个字一出口,沈佳慧浑身一僵,满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她,捧在手里的茶盏猛地砸落到地上,在红地毯上翻滚了几圈,停在了斐瑶池脚边。
斐瑶池挑眉,看来这位云嫔影响力不小啊,也对,能说得动皇上的人,算起来也没有几个,能干预朝政大事的更是一个没有,而偏偏,云嫔做到了,甚至改变了一个家族的命运。#@$&
“郡主为何突然想打听云嫔之事?”说话的是一直不曾开过口的冬阳,此时的她,看斐瑶池的目光很不善,好像她犯下了什么不得了的错误。
“没什么,好奇罢了。”目光转向始终呆愣,手上还保持着刚才动作的沈佳慧,“娘娘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也无妨,全当安瑶胡言乱语。”
“娘娘。”
见她不说话,冬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握不要紧,五月的天气,殿内吹不到半点风,这双手却冰冷的吓人,双眸更是空洞无光,毫无焦距。
冬阳急了,一直轻声唤着她,斐瑶池蹙眉看着,她跟云嫔之间发生过何事?为何提起这个人就变成了这样?%&(&
一声声的呼唤总算是把人唤了回来,看了一眼急的两眼通红的人,紧接着,机械般的把头转向斐瑶池,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眉眼之间满是愁绪和无可奈何,轻轻拍了拍冬阳的手,让人站到了一边。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郡主想知道,本宫便告诉郡主也无妨,只是,有关于她的事在宫里一直是禁忌,本宫相信,郡主不会泄露出去。”
沈佳慧的语气极为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好像刚才失态的人不是她。
怪不得有云嫔的事少之又少,想来,都被埋藏在了深宫之中。
“娘娘。”
冬阳想制止,这个人以及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是宫里每个人闭口不谈的事,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一个不注意落到皇上耳朵里,杀头都是轻的。
沈佳慧才刚坐上这个位置,冬阳不想让她冒险,看到她随意摆了摆手,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躬身站到了一旁,心里已经暗暗决定,若是事情败露,她便是拼死也要护住沈佳慧。
斐瑶池点点头,与她做了保证,沈佳慧深吸一口气,轻声讲起了故事:“云嫔,原名云七,皇上刚刚登基不久,第一次选秀女的时候,也是本宫见到她的第一面,她的年龄与本宫相仿,是江南知府云家的女儿,
生的小巧可人,端庄大方,在那群秀女中格外出众,连本宫都移不开眼睛,更别说皇上了,即便是先皇后再不愿也没有办法,皇上的魂早已经跑到了云七那里,
第一晚便宠幸了她,接连第二日便晋升为美人,这是后宫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连太后都比不过,每个人都人心惶惶,暗地里使了不少绊子,先皇后和华贵妃更是千方百计想除掉她,
可不知为何,每一次都没有结果,不知是巧合还是早已算计好的,在她们动手之前,云七好像早就知道一般,一次次让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皇上又是警告又是关禁闭中,才让她们歇了心思,
本想让皇上厌恶云七,不曾想,反而让他们变得更加的密不可分,皇上也越发的宠爱云七,为了她,甚至连早朝都一连几日不曾去过,当时宫里盛极一时的妖妃之说,便是说的云七。”
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