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大路,凌烟就从她和凌青的行李包中拿出了帷帽,一个给她自己戴上,一个给了斐瑶池,二人都长的如花似玉,再加上是未出阁的女子,自然不能抛头露面。
出了山林也就相当于是出了南疆,到了南疆与大周的交界之处,一行人徒步进城,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不说她们两个姑娘,倒是这十几个大男人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
楼君墨那种妖孽级的就不用说了,他身边就没有不好看的人,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长着一副绝佳的面容,不知俘获了多少人的心。
走了这么久,已经临近正午,他们身上的衣服狼狈不堪,需要找个地方落脚,换身衣服吃个饭,顺便置办几匹马和一辆马车才好上路。
好巧不巧,一行人落脚的客栈刚好是当初洛天把她绑来的地方,斐瑶池一进去浑身就猛地一僵,想起那日九死一生的情况就忍不住升起一阵恐惧。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凌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坐下之后便开口询问她的状况,握住她双手的时候才发觉十分冰冷,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样的温度,上面却布满了虚汗。
“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我让人把饭菜送到屋里。”
这个桌子上坐着的都是斐瑶池的人,见此,也是一脸焦急,果子起身就要去找大夫,抬腿就看到楼君墨直直朝他们走来。
二话不说就把斐瑶池头上的帷帽掀开,露出了她惨白惨白的小脸以及满是惊恐的双眸,凌烟倒吸一口冷气,蹲下身子紧紧的抓着她的双手,不停的揉搓。
“瑶池,不怕,我们都在,我们陪着你,不怕……”她不知道斐瑶池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只能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尝试着去安慰她。
楼君墨静静的站了一会,大概扫了一下这家客栈,转身就要离开,想着去问下掌柜的之前发生过何事,不等他动身,衣袖就被紧紧抓住。
“楼君墨,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求求你。”斐瑶池睁着一双无助哀求的大眼睛看着他,第一次开口求了楼君墨,即便是被他掐住脖子危在旦夕都没有说过这三个子,现在却说了。
刚好出去置办东西的人回来,楼君墨在她的注视下把她的手扯下,转身往外走,“上路。”
凌烟赶忙把帷帽给她整好,推着她往外走,直到上了马车,斐瑶池身上的温度才渐渐回暖,双目矢神,毫无焦距,一会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浸湿,凌烟又手忙脚乱的把她的湿衣服换下。
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厚的衣服,只能暂时拿外衣给她披上,紧紧的搂着她,小白也趴在她身上给她取暖,那股恐惧散去,斐瑶池整个瘫软在了她的怀里,她到现在还记得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孔,那只紧紧扼住她咽喉的手。
越想斐瑶池越害怕,身子忍不住发抖,蜷缩成一团,这样下去怎么行?凌烟伸手掀起车帘,“瑶池的情况不太好,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
楼君墨刚从客栈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抬步走到车前,透过一条缝看到了她的情况,右手一台一放间,一个个燃烧的火折子伴随着整缸整缸的酒扔进了客栈。
里面除了血流成河的掌柜的和店小二,早就人去楼空,整个客栈瞬间化成了一片火海,照亮了斐瑶池苍白的脸。
“什么都没有了。”
留下一句话,楼君墨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尘,翻身上马,启程上路,他没有问出任何有关于斐瑶池的消息,却问出了洛天,他的脸早已被毁,带着面具格外惹眼,想记住也不难。
关键不是这个,而是他扛进客栈的一个人形麻袋,那麻袋里装的不是斐瑶池又能是谁?
当时的洛天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会对斐瑶池进行什么样的虐待可想而知,那是她害怕的源头,自然不能留。
摇摇晃晃中,斐瑶池渐渐睡了过去,却是睡得极为不安稳,几乎每半个时辰就会惊醒一次,凌烟一边给她擦着汗,一边给她捋着紧蹙的眉头,彻夜不眠。
为了避免再出现什么特殊状况,一行人就直接走到哪歇到哪,除了必要时进城置办些需要的东西,换换马,换换衣服,其余的时候再也没进过城,一直在小路上走着。
可即便如此,也招惹了许多麻烦,或者说,是这些麻烦刻意在这里等着他们,看着把他们围在正中央的黑衣蒙面人,楼君墨一脸不屑,沈逸轩那家伙办事还是这么的没水准,破绽百出。
斐瑶池也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挂在腰间的腰牌,显然这些人都是来自太子府,这是蠢还是故意要向他们挑衅?答案显然是前者,沈逸轩那个猪脑子,果然到什么时候都聪明不了。
“把斐瑶池交出来,其他的人,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黑衣人的头狂妄自大的说道,淫荡的目光肆意的往二位姑娘身上扫,丝毫没把楼君墨他们放在眼里。
这是没看见还是不认识?斐瑶池随意一撇,好嘛,一个个胡子拉碴,乌黑的眼圈,哪里有半分王爷和暗卫的姿态,说是大街上的乞丐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