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季清轻轻蹙起眉,眼底露出鄙夷的神色,嘴上却说,“袁大哥,在家等等,清儿这就去给你买些吃食……”说完,便匆匆跑出了袁家。
“呸,这个穷秀才,窝囊的要死,怎么不饿死家里算了,若不是有事儿找你,本姑娘才懒得理你。”斐季清脸上漏出了嫌弃的神色。
袁立白捧着斐季清买回来的包子,几乎是一口一个,毫无形象的囫囵吞了下去。
“袁大哥,你慢些吃,这里有水,不急的。”斐季清将水递上前去,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袁立白险些碰到自己的手。
袁立白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这才抹了抹嘴边的油花,“清清,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是念着我的。”
“袁大哥现在变得这般光景,都是我那二姐姐害得。”斐季清仍旧是一副可怜的模样,“现在,她倒是攀上了那楼家公子,这世道怎么这么不公啊。”
“就她?楼家还能看上她?”袁立白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几日,我听说我大伯正急着将她嫁人呢,”斐季清缓缓说道,“袁大哥,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既能让你一解受辱之气,又能让你安心过了这秋试。”
“清清不妨直说。”袁立白伸手握住斐季清的手,“只有清清最懂我心事。”
斐季清忍住抽出手的冲动,面色带些凄然,“不如,你去我大伯家提亲,娶二姐姐做妾,一来羞辱她那日欺你之事,二来我大婶婶向来疼二姐姐,自然少不了嫁妆,秋试之事便再无难处。”
“娶那女人?”袁立白一把松开了斐季清的手,声音也是高了几个调,“清清,我心中只有你一人,若是娶了斐瑶池,我怎对得起你,岂不是做的负心人?况且那斐三石一家人皆是一身粗鄙,门不当户不对。”
斐季清心中翻了个白眼,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袁大哥的心意,清儿当然知道,只是奈何清儿家中无那些银两,帮袁大哥度过难关,只好……忍痛割爱,袁大哥体谅清儿这般苦心吧。”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袁立白心中又心疼又难受,将斐季清一把搂入怀中,“清清,苦了你了。”
“袁大哥,你这次是娶二姐姐做妾,能解了燃眉之急,清儿为你高兴,若是哪日你高中回来,不要忘记清儿的好,清儿就心满意足了。”斐季清声音呜咽,柔柔道。
“清儿的好我自然记在心中,待我高中回来,定然八抬大轿娶清儿过门。”
斐季清哪里听得袁立白这番废话,嘴角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
这日,斐家四口刚刚吃过午饭,斐瑶池还在收拾,只听外面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一片。就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大婶,一扭一扭的进了院子,人还未到门边,声音便传了过来,“斐三爷,你家有好事儿上门了!”
“这不是李媒婆吗,她怎么来了。”张玲翠嘀咕着,便和斐三石一起出了门。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张玲翠抱着胳膊,问道。
“呦~张嫂子啊,你家可有喜事儿了,我今个过来,就是给你家二姑娘提亲的。”李媒婆忽略掉张玲翠不欢迎的神态,自顾自的说道。
“提亲?来,进屋慢慢说。”斐三石一听,便请李媒婆进了屋,张玲翠见斐三石这样子,也是忍了忍,没说什么,跟着坐在桌边。
“斐老哥,今早那袁秀才来找我,说是看上你家二姑娘了,要娶她过门做妾呢……”
“你说什么!”张玲翠顿时提高了嗓门,“袁秀才?就是那个穷酸秀才袁立白?她要我女儿给他做妾?!”
“诶呦,张嫂子,别那么大火气嘛,来来来,坐下,听我慢慢说嘛。”李媒婆忙打圆场,“这袁秀才啊,马上就要秋试了,这要是高中了,那你家二姑娘就是大户人家的人了,虽说是妾,但也比嫁给这村里其他家要来的享福嘛。而且,这些日子二姑娘口风不太好,邻里家的人,没一个敢上门提亲的,张嫂子你说,想来想去,还不是这件事最好。”
“我女儿可不是给别人家做妾的!”张玲翠可没有妥协,“更何况那穷秀才,家中一洗如贫,若是我家姑娘过去,那可是吃苦的!不行,这事儿没商量,你赶紧给我走!”
“张嫂子,你再考虑考虑,这可是好事儿啊……”李媒婆站起身赔笑道,“斐老哥,你觉得呢,我说的可是真心话,现在可没谁家敢要你家二姑娘啊……”
“你出不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把你打出去!”张玲翠失去了耐心,伸手就捞起身边的木柴,便要上前。
“够了!”斐三石这才出声,半晌对李媒婆道,“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这其中事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