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扶着我往前走,像是深山老林一样,越来越远,越来越安静,路上只有我们两个拖沓拖沓的脚步声。
她说:“等你到了我家,就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的,跟着她走,越来越临近她家,我远远的看到了伫立在山里的竹屋。
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还有一个竹屋,简直就像世外桃源。
我被扶着走进竹屋,竹屋一共四间,宽宽敞敞,还有一个竹篱笆套成的院子,屋子里的桌子椅子,坐垫子,都是竹子编成的。
四间房间的隔断也是总竹子编成的,屋里有竹子的清香,有绿茶沸腾以后的香甜。
我瞬间瘫软下来,几天的漂流让我身心俱疲,只想不管不顾的大吃大喝一顿,再稳稳的睡一觉。
这女的好像看出来了我的想法,“最里面那间房间没有人,我扶你过去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吧。”
她似乎早有准备,把放在锅里的那一大碗阳春面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面很清淡,上面有两颗脆挺的小白菜,加上清汤。
我现在管不上什么面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到一会功夫我就把面吃完了,这是我长这么大最香的一碗面。
这女的用手托着下巴,眉眼带笑的看着我,开心的说着“你慢点吃呀,不够还有呢!”
吃饱了喝足了,我也不管不顾的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陌生的人家里,睡得呼噜震天,我有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
我从早上睡到了晚上,一睁眼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在我左前方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在那静静的打量着我。
我坐起身来,感觉这张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穿着浑身素白衣服的老头,脸上都是褶皱,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架子一样。
他动一动我都害怕他身上会散了架子。“还记得我吗?小成子?多年不见,真是长大长结实了呢!”老头先开口对我说。
我是你爸爸的旧交,我跟他是老朋友了,那一年你去帮你爸第一次做白事,你把人家阴饭弄洒了,在旁边打你头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爸应该有这么个故人,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养生。
那个女的端过来一杯茶给我,“我叫徐依依,这是我爸黄闲。”
我接过茶,惊讶的问,“你爸爸叫黄闲,你叫徐依依?”徐依依笑了笑说:“很惊讶吧?我确实姓徐,随的是我妈的姓。”
黄闲见到刘成仿佛有一千一万个问题要问他,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刘成,你爸爸都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啊?你爸这老头鬼的很,怕是连他亲儿子都要保留三分,就怕他亲儿子抢了他饭碗呢!”
我胸有成竹的回答道:“不存在的,我爸肯定都交给我了,您也是做这一行的,怎么做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无非就是贵人厚葬,普通人土葬这些,没什么好炫耀的。”
黄闲握着我的肩膀,不敢相信的惊恐的眼神,使劲摇晃着我,“你跟叔说实话,一定还有吧,还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我一脸懵,我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做白事的人不就是这些手段跟方法吗?
“我真的就这些了,我骗你干嘛,也怕你跟我抢饭碗啊?!”我推开他的手,笑嘻嘻的对他说。
黄闲他叹了一口气,失望的说:“你爸还是保留了,他或许觉得还没到时候?”
“叔,我爸都传给我了啊,我这么些年白事红事少说也几百件经我手上过去了,没有一家一户不满意我,我都觉得我都掌握了,也没有人不满意我的,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黄闲干咳了两声,仿佛长舒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这门手艺确实应该继承下去才是,不管你爸出于什么考虑,在我这里,我就是应该让你传下去。”
我这么多年做白事红事,自以为是老手了,经验也算丰富了,今天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