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们几个站在门口,听见石室内有东西移动,而王五说话的声音从石室里回荡出去后,就变成了阴阳怪气的女声,这间石室到底有何种怪异之处,我暂时还说不上来。
但刚才我已经把整间石室的环境和构造彻底研究过了,结合整个地下空间来看,这么浩大的工程,绝不是近代能够完成的,并且这片林子是近几年才打算开发,如果真有这么大规模的地下建筑,是会有备案的,可来之前宋飞和曾婉宁已经查过,这片林子里除了这间子母庙尚未完工,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这片地下空间的信息。
这使我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许这片地下建筑,早在很多年前就存在了,至于有多早,我不是考古的,自然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
倒是王五,突然说石鼎下面有东西,我起初还以为是他胡诌,因为这间石室的每一个角落,刚才我都和宋飞还有牛鼻子检查过了,石鼎下面我也是看过的,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如果进石室之前我们听见的移动声是真的,那么出口,就很有可能在这尊巨鼎的下面。
“是什么?”随着气氛的安谧,我跟着紧张起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来看,我也不好形容”宋飞没有直说,抬手对我招了几下。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牛鼻子,见他神色泰然,很是稳当,但眉眼间却有一丝窃笑,仿佛在等着看我出丑,我一下子就不怎么愿意去看下面的东西了。
这时,王五站起来,拍了拍手,表情也十分镇定,我好奇心作祟,还是跪了下去,贪着身子往石鼎下面看。
结果这石鼎下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圆形的孔,我探头一看,视线就对上一只卡在圆孔中间的眼珠子。
那是一只脱出眼眶的眼珠,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再凑近一些,就会发现这只眼珠子已经空了,只剩一个球状的壳,瞳孔正中间有一个细小的孔,当我正要抽身往后退时,这个细孔里忽然渗出一滴血珠,滴答一下,落在下方的石板上。
“一只眼珠子而已,算啥发现?”我咕哝道,准备起身。
宋飞拉住我,“你再看看”
于是我又跪了回来,盯着那颗眼珠子看,看了半天,除了有血从里面滴落出来,就再无别的异样。
但我扭头看见曾婉宁和宋飞的视线都不在石鼎底部,而是在石鼎下方的这面石台上,遂跟着看了过去。
这下我才发现,原来血珠滴落下来的地方,正对着石台上一个椭圆形的孔,从眼球里滴出来的血珠大概滴了十二下,每一下落进那个圆孔里,都会从底下荡起清晰的回声。
底下仿佛有一个不小的空间,从回声的大小来判断的话,我估计深度大概在四五米左右,宽度应该有两三米,或者更宽。
我的这份估测兴许不够精准,但绝对不会超出这个范围,特别是高度,如果太高的话,我们在上面听到的回身就不会这么清晰。
“这下面是空的。”宋飞说着,站了起来,开始打量石鼎下面的这面石台。
“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这里”曾婉宁也抽身出去,在落满灰尘的地面上画出一张简易的地图。
此刻我依旧跪在地上,看着那颗眼珠子,不知怎的,那眼珠子我越看,心里就越发毛,特别是当它不再滴答滴答的渗出血珠,血水穿过眼球中间的小孔,流成一条细细的红线时,我总感觉,那条血水流成的红线无形中缠绕在我身上,慢慢的缩紧
这种恐惧感使我想要避开那只眼睛,但当我往后退,想要起来的时候,我的四肢突然扭动出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宛若一只四条腿的螃蟹,驱使着我的身体,往石鼎下方爬去。
“刘成?”王五重重的一掌拍在我肩上。
我回眼看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你怎么睡着了?”王五问我。
我确实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恍惚,但绝不至于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于是我把刚才的事跟他们几个一说,宋飞先是拧了拧眉头,而后又伸手过来,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没事,那只眼睛有怨念,你盯着看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些人太惨了?”宋飞说道。
我点了点头,他说看到死人的时候,不论死的有多惨,千万不能当着尸体说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