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为道体,最适合修行,各精怪修行到一定境界,都会化为人身,继续修炼。
如此便有些未化形的精怪,为加快修炼速度,偷取刚死之人的尸体,掏空五脏,寄宿在尸体中修炼。
此法是顶人头骨拜月修行的升级版本,但只适合体型娇小或能自由收缩体型的精怪,黄皮子却是满足条件。
猜出那黄皮子意图后,楚云眠嘴角含笑,也不阻止,乐呵呵的在树上看着,这有个免费劳动力帮忙刨坟,那是不用白不用。
“运气还真不错!”楚云眠想道。
这黄皮子想来天黑后便开始奋斗了,却是很快挖到棺材,楚云眠见状,立即从树上下来,笑道:“谢谢帮忙,不过接下来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吱吱吱……”
那黄鼠狼一下从坟中跳出,对着楚云眠就是一阵呲牙咧嘴,做攻击状。
楚云眠眼一花,眼前的黄鼠狼化为一头涎水直流的斑斓老虎。
常说黄皮子会迷人,这成了精的黄皮子,却是想用幻术将楚云眠吓退。
“小术尔!”楚云眠一笑,结了个九字真言的临字印,然后喝道:“临!”
灵光一闪,黄皮子幻术便被破去。临,临事不动不惑,最适合破除迷幻、惑心、乱神之术!
“吱!”黄皮子发出声尖叫,闭了下眼睛后,猛然扑上来,挥爪朝他脸上抓来。
楚云眠早有防备,袖中合金折扇滑到手中,如根铁棍般,狠狠朝黄皮子脑袋砸去,其头偏了下,只打在其左颈上。
“砰!”黄鼠狼挨了这么一下,被远远打飞出去。
“唰!”黄鼠狼是种很记仇的动物,成了精的更不用说,既然动了手,楚云眠便不准备留它了,一展折扇便杀了过去。
“噗——”
黄鼠狼股后喷出黄烟,直飞两米,臭气弥漫,熏得刚迈步的楚云眠一下头昏脑胀,“哇”一声将晚饭吐了出来,仓皇逃跑。
缓了一分多钟,楚云眠才回过劲来,暗道看来自己的运气并没想象中那么好。
那黄鼠狼护身屁都用了,自是逃之夭夭了,楚云眠回到墓地,取下萧虹本命草人上的将军符,将之唤醒后,让其自己移开棺盖出来。
萧虹却是换了身寿衣妆容,类似清宫剧里那些女性穿着,看着还蛮惊艳的。
惊艳归惊艳,僵尸就是僵尸,楚云眠将坟土填回后,将装行李的扁箩让其背上,才带着其上路。
有十天控尸经历,楚云眠已能让萧虹如活人般行走坐卧——当然,僵硬是不可避免的。
可惜其成尸不久,还受不住白日阳气侵蚀,不然倒是可以给其戴上纬帽、手套,混到船上,直接乘船回省城,那样便不用夜夜赶尸这么辛苦了。
楚云眠今晚的行为等同偷尸,是故附近的赶尸客栈和义庄,都不好去。
如此赶了半夜,在遇到个破庙时,楚云眠决定先在庙中安顿一晚,明晚再启程。
——两晚赶的路加起来,已去到百五十里外,消息传过去,早走样了,入住赶尸客栈及义庄,便都没问题了,不担心追查过来。
破庙只大殿还保存完整,楚云眠让萧虹在墙角站好,用符布将之盖住,点香祭炼一番后,正打算收拾个地方休息,突然听到有两个脚步声往大殿里来。
“道长,这好像是个破庙,不是要帮我洗身嘛?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以为我是要帮你洗澡?带你来这是为你净身,画符洗尽前身,好引你入道,收你为徒!”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接着传进来。
“你早就该收我为徒了!”先前那年轻男子说道。
“你以为学道这么容易?入我这门,是要绝后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道。
“那我再考虑考虑!”一听要绝后,年轻男人一下变卦了。
“不用再考虑了,再考虑命都没了,只有在你身上画满符,我师兄远程施法才伤不了你!”中年男子道。
说话间两人走入大殿中,借着月光,楚云眠发现,这两人,一个是身穿蓝色破烂道袍的中年干瘦道士,眉心有朱砂印记,和曾见过的千鹤师叔有些相像,另一个则是个和朱大肠有六分相似的胖子。
两人的对话加相貌,立即让楚云眠想到一部鬼片:《鬼打鬼》!
注:不要纠结时间线,至于公差为什么用刀不用枪,后面会给出解释。
《鬼打鬼》被誉为香江灵幻片鼻祖讲的是洪京宝演的车夫张大胆,老婆与他老板谭老爷偷情,谭老爷险被捉奸后,请茅山道士钱真人做法取张大胆性命。张大胆幸得钱真人师弟徐真人相救,才未被害死。而谭老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买通公差,诬陷张大胆杀了他老婆,将其抓进衙门准备杀死,不过张大胆武功不错,打昏公差逃了出来。影片最后,徐真人收张大胆为徒,在他身上画满符,挡住了钱真人的害人法术,然后带着他去与师兄钱真人决一死战,双方一番法术比拼后,双双请神助阵,最终钱真人死,张大胆大仇得报。
《鬼打鬼》里英叔也有出场,不过却是反派,演的是收了黑钱的公差头子。
电影名为《鬼打鬼》,楚云眠却觉得叫《神打神》更合适,毕竟最后是各路神仙下凡打架。
而就目前情况看,剧情已到了最后的高潮部分,大战即将开始。
楚云眠打量徐真人和张大胆时,两人也在打量他,徐真人注意到被符布盖着的萧虹,立即行了个道礼道:“茅山破衣宗徐世发,见过道友!”
茅山流派很多,大的分支为南茅(罗浮山)、北茅(茅山),其下又各有分支流派,破衣宗便是其中之一。
徐真人自报家门,楚云眠立即回礼道:“茅山南派楚云眠!”只言南派,便是正统,不过南派主张在家修行,正不正宗,也不重要。
“不想是同门!”徐真人说了句后,指着张大胆道:“这胖子叫张大胆,惹了些麻烦,到子时,我师兄肯定作法害他,却是要在神前画符为他洗身,并让灵符护他,这快到子时了,却是不及再寻庙宇做法,不知道友可否行个方便?”
“道友客气了,我非此间主人,只先来一步,道友请自便。”楚云眠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