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6
“陶清……”我的声音有些颤,“你冷不冷……”
他抱紧我说:“不冷。”
“那你把衣服脱给我穿吧……”
他沉默了片刻说,“李莹玉,我真想揍你。”
他太没良心了,也不想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
我继续发抖,发怨念……
最终他还是屈服了,脱下衣服给我穿,不过他脱我衣服干吗?
我用被包扎得圆圆的两个拳头护住胸,“你脱我衣服干吗?”
“听说可以用身体取暖。”他说得正气凛然。
“那你脱就可以了。”我说,然后用拳头夹着他的外套往身上披,没有手指真的很不方便。(我又不是多啦a梦……)
陶清叹了口气,主动帮我把衣服披上,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我登时暖和了一些,抬眼看着他只着中衣,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冷不冷?”我意思意思问了一句。
“冷。”他眼中浮上淡淡笑意,嘴角微扬,声音蓦地柔和了三分。
“哦。”我紧了紧衣服,说,“我也很冷。”
微笑僵在嘴角,他的俊脸扭曲了一下,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缩到角落里,还是觉得冷得难受,便对他说:“你过来给我挡挡风……”
看到他一副吃人的表情,我缩了缩脖子又说:“不然算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李莹玉,有、时、候、我、真、想、抽、你……”
还算好,我以为他是“有时候不想抽我”。
结果,他还是听话过来了,我自觉地靠进他怀里,觉得他身上比我暖和多了,想到他内力极强,便说:“听说内力可以暖身子,你内力那么强,渡点给我成不?”
我终于把他逼崩溃了,他俯下脸又来咬我的嘴唇,一双手死死按着我的腰,我想推他,一推又手痛,只有以牙还牙了。
人到底是感官动物吧,明明开始是血腥的啮咬,结果却变了味,是他先放弃了使用牙齿攻击,我才勉强停止回击,可是他也没有离开,只是深入浅出地吻着,灼热的气息拂在面上,让我的心跳蓦地快了几拍,如擂鼓一般震得我鼓膜生疼。我打了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推开了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道:“这个方法似乎可以暖和身子哦……”至少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要继续吗?”他又要靠过来,我忙推开他,站起来跳了跳运动身子,转移注意力。
“你做什么?”他问。
我说:“运动可以暖和身子。”
他挑了挑眉,把我拉进怀里,靠在我耳边说:“我知道有一种运动可以暖和身子,非常有效。”
“什么?”我转头问他。
然后他又来解我的衣带了。
风灌了进来,我冷得一哆嗦,他转了方向,背对着洞口,帮我挡风。脱衣服比穿衣服快,我们只穿着薄薄的中衣抱在一起,外衣裹在外面,面面相觑。
他的身体确实很暖和,像个大火炉,我紧紧抱着火炉,几乎想钻进他胸膛里。
他的手在我背上摸来摸去,我问他做什么,他哑着声音说:“摩擦生热。”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挺正人君子的,毕竟同床两三个月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至于现在兽性大发吧?尽管他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举止都有些异常,但我仍是本着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心,不啻以最险恶之用心来揣度别人……
再说,他的抚摸确实让我觉得舒服又暖和,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渐渐地,便有些不对劲了。那双手摩擦着,便从上衣下摆探了进去,没有阻隔地贴在我的背脊上,薄薄的茧子磨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皱了皱眉,有些困意上来了,便想无视。
结果那双手开始分道扬镳,一只往下,一只往前。
我两腿一夹,睁开眼睛,冷冷望着他。“喂,我忍你很久了,该适可而止了吧。”
他的眸色似乎深了一点,脸靠得很近,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根羽毛在我心头扫过,带着灵魂一起颤栗。“你真的只是为解药才上来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容拒绝地将手伸了进去,我终于发现,我的腿根本合不拢,夹不住那只手。
“不……然……呢……”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他的手法太高明了,我根本不是对手。趁人之危……小人……
“我觉得应该不只这个原因。”他的手指灵巧地揉按着,进进出出,欺负我现在反抗不了,我双腿发软,连踢他的力气都没有,额头抵着他宽厚的胸膛,大口喘息,宁死不屈。
“李莹玉,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没、有!”我咬牙切齿地说,“你太……自恋……了……”
他的手指顿了一下,往更深处去。
“不要紧,我喜欢你就可以了。”他说得理所当然,终于拉下我的亵裤,顶了进来。
喜欢吗?
有些茫然地望着透着微光的洞口,没有浮云遮蔽,月光清亮得碜人。浮浮沉沉间,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想师傅,想着想着,便又回到他身上。
我顶多是觉得他跟师傅很像,想帮他,就当是帮师傅罢了。可是这怎么一样呢?我自己也知道是不一样的。凌珏峰之险,即便是我的轻工力很好,也不能说有十成把握,为什么冒险呢?
不明白……
昏昏沉沉的,身子确实暖和了起来,时间仿佛在海面上一沉一浮间流逝,最深处被烫了一下,我震惊地睁开眼瞪他。“喂,你!”说着,身子一阵痉挛,让我不自觉地惊呼出来。
声音媚得我都认不出那是自己的。
和第一次的经历不同,或许是他的技术很好,让我飞上了云霄。
事后,陶清玩着我的头发,仿佛漫不经心地问我:“谁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的师傅?”
我颤了一下。
他继续说:“你梦里,都喊着他。”
我默了一下,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如你所知,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同样的一阵沉默后,他轻声说:“如果不能改变,我可以装作不在乎。”
我心中一震,抬眼看他,末了,我说:“你可以,我不能。”
装的,并不是真的不在乎。
然后便是彻夜的沉默。
破晓的时候,我们穿好了衣服坐在洞口看云海日出,很美,真的很美,一眼望去,只有懒懒舒卷着的云海,和海那边的金乌。这天地之间骤然空旷了,只剩下两个人。
我和陶清。
没有那些缠身的俗事,俗人,只有这静静的日出。
我终究还是把秘籍拿到了手,给了他之后,也拿到了解药。
说是逃离,其实也瞒不过他,他没有来追,只是给彼此时间罢了。我自诩海东青,但说到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会放我飞,前提是他能掌握我的方向,我左脚上有一根线,始终握在他手中,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我带回。
一开始我不乐意,到后来,便成了习惯,成了心甘情愿。
他时常让影子们给我送来消息,一方面让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另一方面也告诉我,他一直关心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我和唐三乔四在一起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后来有一次让我差点三天下不了床,他一手掐着我的腰,唇齿相抵,下身狠狠一顶,声音沉缓而魅惑:“他们比我好吗?”
我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罢了罢了,折在他手里,也不屈我海东青的名号了。
陶清很强势,这种强势让自认同样强势——有时候——的我,觉得有些恐惧和排斥,但也正是这种强势压制住了我,让我屈服、服软。
在这个家里,不只是我,唐三乔四燕五都对他心存敬畏,这个男人在武林中是泰山北斗一样的存在,把他用来镇宅,实在是委屈他了。
师傅也说:“为了白虹山庄,陶清可以放弃自己,但为了你,他却可以放弃白虹山庄。他若不是爱极了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知道玉儿是值得人真心相付的,与其对他心存愧疚,不如真心相待。”
温柔的师傅,强势的陶清,哪一个都不是我能放手的,李莹玉能有多少颗真心呢?只有一颗真心。
我不能把心分开,只能说,面对每一个人的时候,我都是全心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