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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1 / 1)

正德宫内,冬耳将汤匙内的汤吹温了,才递到闻人笙嘴边。见闻人笙不开口,冬耳又变得絮絮叨叨起来:“娘娘,喝了汤,身体才能好的更快呀。您身子若是不好,皇上就会担心,奴婢也会担心,那起子贱人就有机可乘啊娘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娘娘没喝汤,所以娘娘,您就喝一碗吧。芸姑姑熬了很久的……”

闻人笙:“……”

芸姑姑也摇了摇头,无奈道:“板子还是没打疼。”

冬耳撅起小嘴,满脸的委屈:“哪有啊,奴婢这不是关心娘娘嘛。不过娘娘也是因祸得福,皇上对娘娘坠马这件事很是重视呢。再喝一口嘛。”

闻人笙摆摆手,示意不再要了。冬耳也还想说些什么,闻人笙却并不给她机会,她只好端着碗皱着脸退下。芸娘面色凝重的走上前,低低道:“娘娘也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本宫与两个妹妹赛马时,马匹还没有任何异样。正当本宫要下马时,马突然躁动,似乎有些不安。本宫当时也没太细想,只以为是缰绳没有扯好。却没想到马儿会突然间发狂,快的竟叫本宫反应不过来。”

“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元妃身边有个叫裁雪的,很是古怪,你多留意一些。还有,”闻人笙想了想,继续道:“伺候元妃的大宫女奉月,在临行前不知何故开罪了元妃,你派人去查明原因,然后偷偷报给本宫。”

“娘娘并不怀疑元妃?”

“所有的事看似都指向她,其中却透着古怪,本宫……竟有些看不懂了。”

芸娘略一思索,应声退了出去。

冬耳愣愣的站在门外,正与出来的芸娘撞了个满怀。芸娘皱皱眉:“站在这里做什么呢?还不去伺候娘娘。”

“哦,是。”

冬耳低着头进了屋子,芸娘看着冬耳垂头丧气的模样,摇摇头,无奈的走了。

冬耳缓慢的走到闻人笙的塌前,她咬着唇,心一横,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大有一种似死如归的气魄。闻人笙正在思索问题,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捂着心口道:“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您责罚奴婢吧。奴婢漏了一件顶重要的事。”

“你先起来回话。”闻人笙有些疑惑道,“你漏了什么重要的事?”

以往闻人笙说起来,冬耳绝不会在地上多跪半刻。可今日冬耳死活都不肯起来,一直在摇头。

闻人笙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先前在围场,奴婢说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奴婢给忘了。那件事情,是关于裁雪的。”

“那么你想起来了?”

“没有。”冬耳显得十分委屈,“娘娘,那裁雪有问题。”

闻人笙点点头,“本宫知道。”

“那您为什么不禀报皇上?”

“无证无罪,本宫如何禀报。”闻人笙摇头笑笑,“再说,你以为皇上看不出这个丫头有问题吗?”

冬耳瞬间瞪大了眼睛,结巴道:“那……那……那为什么不……”

“冬耳,你且瞧好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冬耳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要唱戏了。可是,谁要唱戏?

因冬耳心中记挂着裁雪,所以连着几日都将自己手中的活计推给了蝶衣,自己偷跑出去监视裁雪。时间一久,就连脾气好的蝶衣也有些不满,终于找到了机会对冬耳道:“好妹妹,我帮你做活虽是没什么的,但你好歹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芸姑姑常常不见你,已经生了好大的气,就连皇后娘娘也常问你去了何处呢。”

冬耳一惊,小声道:“你怎么说?”

“我说你病了,所以才让我顶的。”蝶衣虽是如此说,但内心还是有些许醋意。冬耳不过是仗着自己从小跟在娘娘身边才会如此得势的,若论才能胆识,冬耳哪有一点能比得上她。且冬耳话多,皇后娘娘是怎么忍受如此聒噪的丫鬟的?

但冬耳却没发现蝶衣的异样。听了蝶衣的话,她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她长吁一口气,哀求道:“好姐姐,这几日辛苦你了。皇后娘娘赐给我的珠钗你随意选一个,你就当帮帮我吧。”

虽说蝶衣是正德宫的二等宫女,平时也有赏赐,但哪有冬耳这个一等宫女得到的多。更何况是皇后娘娘亲赏的珠钗,带出去也能在姐妹几个人面前耀武扬威。她想了想,反正也是个在皇后娘娘面前露脸的机会,她点点头,勉强同意。

原本冬耳是想偷偷出门然后去晨曦宫附近转转,却没想到刚出房门就被两个两个老嬷嬷像拎鸡仔子似的拎到了闻人笙跟前。虽说冬耳眼中的主子十分和善且慈悲心怀,但不笑的时候也实在是十分吓人。冬耳缩了缩脑袋,道:“主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闻人笙板着脸,“听说你这些日子没少出去?”

冬耳忙看向站在一旁的蝶衣,蝶衣顿时大惊失色连连摇头。闻人笙见到二人的眼神交流,错开身子挡在二人中间,看着冬耳道:“你莫要再看了,不关蝶衣的事。你以为我不知你日日出去吗?”

小秘密被主子戳破,冬耳脸一红却并不反驳。

“本宫也不问你整日出去做什么了,从今往后,做好你分内之事。”

冬耳最近伺候的小心翼翼。她有些不懂为什么娘娘坠马了,皇上却没有表示对娘娘的关心?

她拿着托盘走在宫道上,托盘上是御膳房炖给娘娘的参汤。她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无法打探裁雪的消息,还是兢兢业业的为娘娘办事吧。

“哎呦——”冬耳被撞倒在地,手中的托盘滑落。滚烫的参汤溅了她一身,还有几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痛的她急忙缩回了手,痛呼道:“啊!烫烫烫!”

“姑娘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你有没有伤到?”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丫头?拿的又是谁的东西?竟然如此大胆!”冬耳从地上站起,揉着疼痛的手背,一抬头,却吓了一跳,“裁雪?”

裁雪一愣,“冬耳姐姐?”

守了好几日的裁雪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冬耳自然没有放她走的道理。她忙抓住裁雪的手腕,虎着脸道:“你撞翻了皇后娘娘的参汤,随我去皇后那里请罪。”

裁雪想要挣脱冬耳的桎梏,却发现冬耳的手劲异常的大。她一面挣脱,一面说着好话:“冬耳姐姐你先放我走吧,我着急给主子拿药呢。”

冬耳果真一愣,“你家娘娘怎么了?”

“我家娘娘昨晚染了风寒,今早头晕的起不来了,就连晨昏定省都没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有这么回事。冬耳虽想将裁雪带去正德宫,却断然没有不让裁雪去抓药的道理。她松开手,泄气道:“你去吧。”

裁雪顿时欢天喜地的道谢,转身没多久便跑远了。冬耳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元妃是昨日染的风寒,既然早上都起不来了,没道理午后才去拿药啊?

冬耳忙回过头,正巧看到裁雪转进了另一条路,那并不是去御药房的路。

她甚至来不及收拾满地的狼藉,直接小跑着追了上去。

随着裁雪七拐八拐,冬耳发觉她竟来到了一处极为陌生又极其熟悉的庭院内。她正想这是何处,就听见对话声从拱门的那侧传出。

“娘娘,皇上最近已经不再过问这件事了,是不是……咱们就不用这般小心翼翼了?”

是裁雪的声音!她在和谁说话?娘娘?冬耳竖起耳朵,贴着墙角仔细听着。

“糊涂!”一声呵斥不仅吓得裁雪一言不发,就连冬耳也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暗暗为自己打气。不过这个声音倒是怪耳熟的,她想伸头去看,却怕被发现连累了自家主子,只好猫着腰趴在地上小心聆听。

“你以为皇上如此好骗?真是糊涂。”

冬耳捶了捶发麻的大腿,听到拱门那边的娘娘说话忽的变得慢条斯理。冬耳身子一抖,电光火石间,一个人的名字突然从她脑海闪过。

和妃。

裁雪的真实主子,难道是和妃?

冬耳突然记起关于裁雪的重要事情。裁雪原本就是和绣宫的三等宫女,有朝一日突然得罪了和妃,被和妃乱棍打了出去。这件事才过了一个多月,当时,她是在场的吧?

这件事她还对皇后娘娘讲过,但她哪里记得裁雪的名字,只记得她的模样,以及她哭着跪在元妃面前,请求元妃收留她。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和妃的计策?

没想到裁雪竟然上位的如此之快,短短一个月竟然将晨曦宫的大宫女奉月挤了下去。想必是进了一些谗言,说了许多和妃的不是。

秋猎时,看似只有皇后和元妃在场,但其实,和妃的势力已经慢慢渗透进来了。

和妃与裁雪后面说的话冬耳已经听不太清了,只知道她要赶紧告诉皇后娘娘和妃的罪证,莫要被这个伪善的女人欺骗了才对。

她慢慢的站直身子,缓了许久双腿才没有那么麻。她刚踏一步,正巧踩在了枯枝上。拱门那边的的对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声音:“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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