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左辰夜讽刺的话语，乔然意识到，他失忆以后，已经忘记她是神枪手的事情。玩这些狙击类型游戏对她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曾经他们一起并肩御敌的事情，他也全都忘记了，想到这里，她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和怅然。
“随便玩玩而已，游戏很简单。”她轻描淡写地回道。
“随便玩玩？”
左辰夜冷哼一声，他按下游戏页面上的返回大厅，接着又按下开始匹配键。
她说得这么容易，他也试试。
“你干什么？”乔然没想到左辰夜竟然自己开局了，“喂，不是这样打。快把手机还给我。”
林语玥此时偷偷回头瞄了他们一眼，心里哀叹。
期待好久的集团旅游，就这么被大boss破坏了。现在整个车里，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大家都不敢说话，更不敢交流。
只能听见乔然清脆的抱怨声音时不时传来。
“不对不对。弹道会下坠，需要测算距离的。你这样打不中。”
“你把手机还我行吗？你这样的打法就是坑队友！”
“不是，这把枪不能装四倍镜，压枪很不稳，你压不住的。”
“对面窗口有人，你没看见吗？快打医疗箱！”
“等等，你不能露头，狙击手会打中你。”
“完了。好了，你已经挂了，现在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终于，左辰夜将手机还给乔然。他刚才只是随便试了一下。游戏一点都不简单，根本不像乔然说得那样轻巧，需要对枪支弹药，弹道下坠，后坐力有相当的了解，才能操控好。
所以，在没有特别训练游戏的情况下，她玩得这么出色，她在枪支这方面是行家？
突然，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镜头，很模糊，像是在一处树林山谷之中。
很多人黑衣人团团围住他，攻击他，他们手里都有匕首。
“砰砰砰。”他似乎听到了枪声，接着他身周的人，均被击中膝盖倒下。
精准的枪法，好厉害。
自从失忆以来，他还从没想起过如此清晰的画面。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
虽然，他有些分不清，是因为刚才游戏画面造成的幻想，还是现实里真实发生过。而且，短暂的画面闪现，他并没有看清究竟是谁开的枪。
努力回想，令他的头再度疼痛起来，额头冒出涔涔冷汗，脸色也渐渐苍白。
“你没事吧？”乔然见他脸色不对劲，她摸了摸他的手心，全是汗。
她觉得自己现在心越来越软，每次看到他头疼，知道他是因为车祸失忆引起，总是于心不忍。
“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她柔声劝道。
“嗯。”
他无力地将头向后靠着，待疼痛稍稍缓解之后。
浓浓的倦意袭来，不自觉地，他缓缓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一愣，他这是做什么？
“别动，我想睡一会儿。”
话音落下时，他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倦极累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