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到麓山的距离不算太远,徒步行军五天便可到达,但是如今带着数万子民,这当中有老人有孩子,它们拉低了整体行军的速度,若是照眼前的速度而计算的话,撤离军队至少要半个月才能进入麓山的管辖地。
“速度太慢了,这样很快就会被罗勒帝国的军队所追击。”蒙德烈召开军官会议上说道。
几名高级军官都沉默不语,因为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止敌军追击,和提高军队的行军速度。
商议了很久,一位名叫卢特的百夫长提出自己意见,他要求所有人员,士兵,子民,全部减装出行,而且要求所有人把自己的金银抛在敌军追击的必经之路上,为撤离道路上的安全多添一点宝贵的时间。
蒙德烈听了这个建议思考了很久,把所有人的积蓄全部抛下,这让很多子民反对,那可是它们毕生的心血,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表示理解蒙德烈将军的看法,生死悠悠,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人活着就好。
最后在蒙德烈和众士官的苦口婆心之下,终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愿意拿出自己仅有的财产。
“没办法中的办法,只是想不通那百分之二十的人为什么愿意为了这金灿灿的破石头而不要性命?”朴神搞不懂这些地界妖怪到达在想些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然界的法则,我看朴言先生和我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乌老汉把所剩无几的金龙洒在路面上说。
“是吗?可能是我接触社会不久的表现吧。我这人一向对金银不感兴趣,给我一堆金龙还不如送我一本充满哲理的图书。”朴神跟在乌老汉的左侧说道。
“呵呵。”乌老汉会然一笑,转过话题说:“朴言先生,你说蒙德烈大人的这套战术能够拖延敌人多长的追击时间。”
“如果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它们不会为了眼前的这点利益而放弃追击。据我所知罗勒帝国的子民贫穷差异化极大,当兵的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若是看到地上这么多的金龙,我猜测它们肯定会动心,至于能拖延多长时间,这就要看领军的那名将军有多大的本事了。”
两个人走在队伍的末尾,娓娓而谈,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恰巧在酒场上相遇,一点都没有逃难者的那种紧张感与恐慌。
如朴神所预料相差不多,罗勒帝国的士兵在看到路面上抛有黄灿灿的金元,都忍不住心动去捡,就连士官长也参与了进去。
很机智的方法,这是追击军的一名将领沐岚说的,她是罗勒帝国唯一的一名女将军,她是鲁希曼最信任的助手。
沐岚并没有很好的防范措施去阻止自己的士兵去捡地上的金龙,在这里会浪费很多追击麓山转移军的时间,鲁希曼国王给过她死命令,必须征服整个麓山帝国,这是一个攻破整个麓山的绝佳机会,因为对方的领军将军是蒙德烈,只要她被擒,整个麓山帝国的残余势力自然会树倒猢狲散。
所以当即她并没过犹豫,在队伍当中揪出两名在路面上捡了金元的官兵,拔刀,挥出,人头落,干净利索。
这招鸡儆猴用的格外恰当。
她命令所有士兵把刚才在地上捡到的金龙丢弃,否则杀无赦。
罗勒帝国军队很多士兵都惧怕沐岚,那是因为她说到做到,很多人都照做了,但也有一小部分士兵并没有听取沐岚的命令,坚持把金元揣在自己的腰包里。它们有两种下场,一种是没有被发现,悄悄的躲过了被杀头的判刑,另一种则是被人举报然后脑袋和身子搬家。
队伍当中有很多沐岚埋下的眼线,很多不听命令的士兵都被举报了出来,最后面临着的将会是军法处置。
这套金钱诱惑的战术为蒙德烈的撤离部队提供了五公里的逃命路程。
它们已经进入了沂水河北,照现在的速度只需一天的路程便可到达麓山,那里有一条它们对抗自由主义联盟的防线,走到那里才能保证这些人暂时的安全。
但据蒙德烈对沐岚的了解,他一定会加快自己的行军速度,不出预料的话半天便可追击上来。以他现在的兵力,外加上还有一群老弱妇孺,很难有胜算,就算是胜了那最后也是两败俱伤,这两种结果都不是蒙德烈所想要的。
“我猜测蒙德烈大人一定急的头冒冷汗了。”乌老汉把后背的书篓往上身提了提,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
“为什么?难道正在追击我们的敌人很强大吗?”朴神望着毒辣的阳光,把黑色的连衣帽戴在了头上。
“算是的,沐岚女将军可是罗勒帝国国王最信任的手下,虽然她是女儿身,但是实力绝不输于任何一名男子,甚至还要强上几分。”
“那相比我们现在所信任的将军蒙德烈大人比起来呢?”
“不知道?但我们要相信蒙德烈大人。”
“如果是您,您该如何指挥这场战役呢?”朴神问。
乌老汉从背后书篓当中拿出一本兵法书说:“如果我是指挥官,我肯定下令让百分之八十的将士留下在这沂水河北布下一道防线阻隔敌军追击,利用沂水河的地貌最好是摆出v字防线这样有利于首尾兼顾,其余百分之二十的将士护送平民到麓山召集援军,这样的伤亡能减到最小。”
“乌老先生,没想到您对兵法还如此了解。”
“呵呵,都是从书上看的,纸上谈兵罢了。”
“您做过将军吗?”朴神很诧异的问。
“将军,谁小时候都梦想自己长大之后成为一名将军,就像小千浔一样这么小的年纪都向往当一名伟大的骑士,但现实总是很残酷,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纸上谈兵,就像现在你我二人一样。”
“是的,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朴神笑着对乌老汉说。
“是吗?可见老汉我还是有些风趣的。但话说回来,朴言先生你是如何看待这种局面的。”乌老汉反问。
“真是不好意思,兵法和哲学我更喜欢哲学,所以在我眼里这种局面,我很难给出正确的方法对待,如若是非要让我说出一个解决的办法,那我只能说逃吧,向着西北方向,那是一片芦苇荡,即使被发现了,蒙德烈大人的军队也可以在里面暗中埋伏,但我想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敌方将领沐岚稍微聪明那么一些,那她绝对不敢轻易靠近那片芦苇荡,到时我们可以做些草人放在芦苇荡中混淆视听,那她就更会多疑,在她犹豫的那段时间我们便可抓住机会穿过芦苇荡绕路去麓山。”
“难道朴言先生爱赌吗?万一敌方将领沐岚非要追进芦苇荡中该怎么办?”
“不,我讨厌赌,朴神回答说。”
“如果敌方将领沐岚真的闯进了芦苇荡中,我们真的可以在那个地方埋伏它们,反正我们占领有利条件,不是吗。”朴神微笑着与乌老汉交谈着。
“是哦!”乌老汉想了想哈哈笑道。
“朴言先生真是好心计。就是不知道蒙德烈大人是如何对待眼前这种局面的。”
“希望不要耽误太多时间。”
“哦!朴言先生有要紧的事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希望一切顺利。”
蒙德烈并没有察觉到西北的那片最佳伏击地点,它集合了所有军队的士兵,把它们一分为二,一部分护送风城的子民回麓山防线,一部分士兵则签下遗书,在沂水河北三公里的一处山坳当中组成一道防线。
正如乌老汉所预料的那样。
除去当兵的,所有子民全被转移护送继续前往麓山防线,这其中包括朴神和乌老汉,虽然它们很想留下来观摩这次战斗,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蒙德烈部下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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