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1 / 1)

沈余吟从满室荷香中醒来,殿内移了一个小水缸,染绿正在那里摆弄荷叶,将荷叶上的晨露到了一个小瓶中。

她浑身酸痛,双腿更是疼得厉害。她记不得梁承琰到底做了几次,只知道迷蒙着昏睡过去时,他还留在她的体内。

“殿下,再睡一会儿吧,今日没什么事情。”染绿挑了一支荷花给她看,“这荷花开得好,奴婢摘几朵给殿下看看。”

沈余吟淡淡一笑,想起什么,便抓住她的手:“去端一碗避子汤来,剂量重一些。”

染绿手心一僵,轻轻摇头,俯身到她耳边:“殿下,奴婢一早便去问过了,大人嘱咐太医院任何人不得开避子的汤药给您。”

沈余吟披着外衫站起来,腿站不稳,又一下坐回床榻上去。

“谢璋那里应该也有药——”

“谢公子早派人来传话了,他被谢老夫人禁了足,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出门了。”

染绿见她呼吸不匀,连忙伸手给她顺气。

沈余吟脸色苍白,他是铁了心要用这种方式留住她,他若真每日都来,夜夜如此,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身孕,到那时——

她不敢想后果。

她下了床,跑向梳妆台前。台前的小柜子里有一些瓶瓶罐罐,她仔细看了一眼外面贴着的说明,将几种药混在手心里胡乱塞进嘴中。

染绿阻拦不及,从地上捡起药瓶,发现是几味大寒之药。沈余吟本就身子弱,怎能再吃这些药。她急的直跺脚:“殿下,快吐出来——”

沈余吟仿佛没听到,用尽力气拨开她的手,将柜中的每一瓶药挑出来吃了许多。诸药混杂极其伤身,可她顾不得这这些。

这些药被梁承琰发觉,也会被带走。她索性全倒了出来吃下去,口腔中裹着各种药丸的苦香。

她发抖的手这才止住,但还是觉得不够。

她没看铜镜,即使不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她在地上呆坐了片刻,望见殿外的鱼池,像忽然清醒过来一样向外跑去。

染绿跟着追出去,眼尖地瞧着往这边走的人像是萧靖泽,急忙喊了一声:“王爷,快拦住殿下!”

萧靖泽手里本还提着一笼桃花酥,闻声立即飞身上前,在她即将向池子里跳去的一刻揽住她的身子。

他显然吃惊,呼吸也有些急促,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前。

“殿下?”

染绿用手帕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萧靖泽低眼瞥见她被汗水浸湿的衣衫,乱开的衣衫间露出大片肌肤,她脖颈上有大大小小的红痕。

他眸光一暗,伸手将她的衣衫拢好,即使尽力压抑,也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

“他这样逼你,也叫待你不错?”

沈余吟脑袋昏昏沉沉,僵直地从他怀中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寝殿里走去。萧靖泽怕她再摔了,跟在她身后也向里走去。

直到她坐到桌边,苦笑一声。

“人想活着何其难,想死又何其难,”她忽然说了一句,明明在笑,眼中却是绝望。

萧靖泽蓦然抬头,听得心惊胆战,他看了她一眼:“殿下,我带你走。”

她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本宫不愿连累你,也不愿你为此事劳心劳力。”

战事刚起,往下还不知如何发展。萧靖泽是边地藩王,责任重大,不能因她的事情分心。

“你的事,不叫连累。”他沉声道,“我等殿下做好决定。”

若她点头,哪怕眼前是万人阻挡的战场,他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染绿在萧靖泽走后,拾了那一地的药瓶子,送到了琐事堂。她想让梁承琰瞧瞧,沈余吟受了多少罪。

青鱼还不知道她送来这些是何意,端给梁承琰看时,他拿起了一个药瓶,力气之大将瓷瓶握了个粉碎。

“大人……今日林大人又从沧州递来折子,请求缓战,”青鱼看着他的脸色,将那些药瓶拾了下去,“主和派还有于大人,这两天的折子也递了不少。”

一个两个都是做惯了软骨头的人,入朝为官只想着保住那顶乌纱帽,难指望他们有认真考虑必须迎战的觉悟。

梁承琰将那几本折子丢到火盆里:“不必理会,以后他们的折子,直接扔到这里面。”

“那殿下那边?”

提及沈余吟,梁承琰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他叹了口气,看向那些瓷瓶:“去看看。”

染绿远远瞧见他来了,连忙帮沈余吟穿好外衫。她身上冰凉,望着那些荷花出神,见他走进来,第一反应是躲。

梁承琰还未说什么,她已开始向后退,手也在抖。

什么时候,她看他的眼神里有了恐惧。

梁承琰的脚步停住。

“吟儿。”

“你别再来了……算本宫求你,”她顾不得尊严与否,出口的话带着颤音。

梁承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昨夜她昏了过去,以她的身子,受不住那么剧烈的欢爱。

他是气昏了头,才说了那些话,想要外解释什么,她却不停地向后退。

梁承琰见她快撞上身后的烛台,几步上前将她拉至怀中,一手扶住摇晃的烛台。

烛油倾倒,半数洒到他手上。梁承琰皱着眉,忍住手上伤口烧灼的疼,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吟儿,”他声音低而缓慢,“是我不好,孩子可以不要,你好生注意身子。”

他不怕一次次妥协让步,怕她身子倒了,怕她脸上再也没有笑容。

沈余吟破天荒地没有挣扎,她任由他抱着,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前。他有力的心跳隔着衣衫传到她耳中,一下一下打在她心上。

“你放不下本宫,又为何杀掉父皇?”她呼吸缓慢,终于问出了一直横在她心头上让她日夜难受的话。

她并没期待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问着。

“江山你要,皇帝的女儿你也要,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她笑的嘲讽,十指碰到了他垂下的墨发。

“你曾说有舍必有得,可到如今了,你舍下什么了?”她笑了笑,却有眼泪流出来,“曾经本宫以为能和你走到最后。不过,那已经是曾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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