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的都城是大商的西亳,昔日大夏的都城斟鄩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
天乙已经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多年来一直爱着天乙的小娥解了困扰天乙心中多年的大旱问题。伊挚被封为三公,天下尊为元圣,莘王女成了天下的元妃。
天乙老来抱得美人归,天乙也许从来不缺美人,但多年一直心底爱着天乙的小娥,却是人生最为难得的爱人,人生如此,天乙已没有其他奢求了,如今只想一心治理好天下,让大商的江山能够长久昌盛。
王宫中,小娥刚给天乙准备了清茶,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昔日的天乙哥哥,如今天乙已经白发苍苍,不过这个天乙哥哥也已经成了天下所有人的天子,小娥心中满满的珍惜和天乙在一起的每一个清晨,每一个日落。只是在天乙身边就好,哪怕不说一句话。
“小娥,朕是不是老了,你这么看着朕!你是不是后悔给朕做妃子了?”
“大王,小娥这一生就为了陪伴着你,也许这才是小娥此生的意义!”
“大王,伊挚先生求见!”
“终于来了,朕亲自去迎接!”天乙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小娥只能望着天乙伟岸的背影,心中似乎有点不舍。
伊挚见到天乙,行了君臣之礼,伊挚正式来觐见天乙,天乙知道伊挚有话对自己说。
“伊挚先生,你我去湖边边走边聊如何?”
王宫的湖边绿柳依依,君臣二人在湖边走着,天乙的身材也越来越壮硕了,如此显得更加有天下的王者风度了,伊挚却依旧清绝清瘦,双眼清澈深邃。
“伊挚先生,天乙一直在等先生的良言,如果做好这天下的天子了!如今朕治理不是一个商国,还要给天下万国做出表率,那样天下才能真正的太平,百姓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下去。”
“天下诸侯往往有罪过和灾亡之祸,这并不是这些国君的过错,而是因为臣子们利用了国君的不明,压制了天下的民众,违逆了天下百姓的民意,阻止天下真正的下情被国君知道,蒙蔽了国君。
臣子违反国法,扰乱了法度,最终危害到了他们的国君!
这些罪过通常就在于臣子!”
“呜呼~那朕作为国君该如何才好?”
天乙听得脊背直发凉,天乙此刻才明白,打江山不容易,要做这天下的天子也很难,如果稍有不慎就会重蹈夏桀的覆辙,夏桀本还是一个更方面都很强的君王。
“大王,请颁布明主之法!”
说着伊挚已经呈上了奏简,竹简的封册上赫然写着明主法几个商字,墨迹崭新,俨然是伊挚最近写成的。
天乙接过竹简,展开仔细看着。
“大王,这明主法可以规范君主,让君主不犯错。”
“啊,你这明主法,是用来约束朕的啊!”
“大商的王就要遵循着明主之法,这和大王的典刑一样,大王遵从了明主之法,大臣和百姓遵从了典刑,大商自然朝堂清明,天下太平,才能保住大商千年基业~”伊挚正色道。
“好!朕就依先生,颁布这明主之法,大臣们知道了这明主之法,自然也就该知道如何做大臣了,否则朕就要惩罚他们了!”
明主法颁布天下,天下诸侯无不肃然,对天乙心底默默称赞,大商能够代替大夏,看来不是商国的侥幸。
伊挚府邸。
两个小男孩在院子中追逐打闹着,一个白衣女子在旁边逗着这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灿烂如春天的山花。伊挚站在旁边看着脸上满是疼爱的微笑。
白薇早已成了伊挚的妻子,接连给伊挚生了两个儿子伊陟、伊奋。
如今伊挚更多的时间陪着白薇和儿子。
伊挚有了白薇和自己的儿子,还要照顾伤心的莘王女,这些伊挚最爱的人都在身边,伊挚如同有了铠甲,同时也有了软肋。
伊挚知道自己的名气太大了,所以更多时间则是深居简出。
伊挚正在庭院中看着白薇和两个儿子在玩耍,这时候院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是谁敢在尹相府中如此走路?”白薇有点不高兴了。
“是仲虺将军到了!”伊挚无奈的让白薇带着孩子都到后堂去。白薇看看伊挚又看看孩子,还是带着孩子走了。
“尹相大人,仲虺朝堂上总见不到大人,只有登门来访了!”仲虺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
“仲虺将军客气了!不知对伊挚有何见教?”伊挚把仲虺迎入侧厅。
“伊挚先生,妺儿到底在哪?你应该知道吧!”仲虺见四下无人,直接说明了来意。
仲虺本来就是薛国的国君,来商国和天乙一起伐夏是为了夺回妺喜。
如今战功赫赫的仲虺的风头都被伊挚抢走了,这还不事最重要的,仲虺心中最重要的妺喜,履癸死的那一晚,就不知道去哪了。,那一夜仲虺在岛上只顾着对付履癸,再也没有找到妺喜。
仲虺思来想去,还是心内纠结,他悄悄找遍了南巢,也没发现妺喜的踪迹。他突然想到也许伊挚知道妺喜的去向。那夜杀死履癸的情形被伊挚看到眼里,仲虺实在不好意思和伊挚提起那夜的事。
仲虺不甘心,派人监视着伊挚的府邸外面,却也没有发现妺喜出入的迹象。夜半时分仲虺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妺儿,你到底在哪?!”仲虺终于沉不住气了当面来问伊挚。
仲虺看到伊挚眉间竟然突的跳了一下。
伊挚从来没有仲虺面前有过一丝慌乱,此刻看到仲虺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瞬间表情恢复了平静。
“仲虺将军那夜带人上了南巢的湖心岛,我与将军一同离开的,伊挚也想问问将军,妺喜娘娘到底去哪了!”
伊挚语气如寒冰,如从来不认识妺喜,仲虺听不出一丝的喜怒。
仲虺想起那一夜的事情,心底冰凉一片,如果天下人知道是仲虺在南巢如此无耻地杀了履癸,天下人肯定饶不了仲虺!
仲虺如泄了气的蛤蟆,垂着头走出了伊挚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