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国祭祀台。
红发在火光照耀下如同燃烧的火焰,边上王女如冰雪洁白,仲虺为王女讲述了龟甲占卜的奥秘。
“仲虺现在就为王妃占卜!”
王女纴巟那天找到仲虺占卜伊挚在夏都是否一切平安。
当晚仲虺和王女到祭祀台进行占卜,二人都身着白色巫衣,上面的玄鸟在夜风中如有了灵性,王女散发赤着雪白的玉足,二人慢慢走上了祭祀台,漆黑的天空深邃无边,像巨大的眼睛在盯着祭祀台。
仲虺俯身祭拜天地,拿出一把古朴的钻刀在龟甲上要占卜的位置钻出小坑,然后拿起龟甲在青铜炉火上烤,一阵细微的哔哔拨拨的声音在这暗夜显得格外刺耳,龟甲开始慢慢裂开了。
王女心情紧张起来。
“王女~卦文显示~伊挚先生在斟鄩一切安好。”
“哦~那就好~”
“恩?”仲虺疑惑的发出了声音。
仲虺仔细看着卦文,但是似乎龟甲的一角有一堆细碎缠绕的裂纹。
“怎么了,伊挚先生有什么祸事吗?”
“刚才我并没有占卜这一部分,但是这一部分也出现了细碎裂纹,不过也许是我看错了。”仲虺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是占卜什么的?”
“这部分是贞卜男女之事的~奇怪~伊挚先生为男女之事所困~”
“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王女语气变得冰冷而坚硬。
王女听到仲虺说伊挚男女之事,和自己归藏占卜之术的结果一样,顿时很是低落。
两人从祭祀台上下来,王女没有再说一句话,仲虺还想说什么,王女已经走远了。
仲虺望着王女远去的身影,王女的离去的冷漠让仲虺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他又开始想念妺喜了,自从诸侯大会见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妺喜的消息。
仲虺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妺喜了,他让自己每天忙于政事,为天乙铸造战车,占卜天下大事,陪着天乙一起操练军马,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才能不去想妺喜。
仲虺知道天子履癸很喜欢妺喜,而且妺喜已经做了大夏的元妃,履癸能给妺喜的一切是自己给不了的,他只有默默的祝福妺喜,希望妺喜一切都开心,。
随着一天天时间渐渐过去,仲虺以为已经渐渐地忘记妺喜了。
但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他其实并没有放弃对妺喜的想念,
远方的风吹来,没有任何你的气息~
如这明净的天空,清澈的看不到一丝思念的云~
如这天空忧郁的蓝,已不会低落一滴伤心的雨滴~
明净的天空中,远方的风出来,已没有任何你的气息。
对你思念,已如这明净的天空,清澈的看不到一丝思念的云。
对你的爱,已如天空忧郁的蓝,已不会低落一滴伤心的雨滴。
心早已干涸,渴望但已不能够再悸动。
对你的感觉,已如这虚无的风,与我已无任何关系~
仲虺发现自己好久都没想起过妺喜了,以前即使白天不想,有时候也会在梦中想起妺喜,总是梦到妺喜被履癸抢走时候朝自己伸着手,“仲虺哥哥救我!”
这个梦让仲虺来到商国,他要辅佐天乙去推翻履癸的大夏,把妺喜解救回来。
自从上次去了斟鄩,见到妺喜一切安好,仲虺也就慢慢的不再做妺喜的梦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妺喜,相信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
仲虺已经感谢上天让自己能在妺喜最美的日子,自己陪着她在湖面飞舟,轻歌曼舞了。这是自己最美的回忆,每次想起来,仲虺那粗犷的面如都会出现甜蜜的微笑。
但是这一晚,仲虺梦中又梦到了妺喜。
梦中妺喜靠在一个人的肩头,“这个男人怎么不是履癸?”
他在梦中想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怎么看不清,看衣服似乎是伊挚先生。
仲虺从梦中醒来,再也睡不着了。
“那个男人是伊挚先生吗,今天占卜伊挚先生的男女之事,难道那个女指的是妺儿吗?妺儿已经是履癸的元妃了,怎么还会和伊挚先生在一起呢?”想到这里,仲虺更加睡不着了。
此刻已经接近子时,是天地阴阳之气最为接近的时候,此时占卜最为灵验。仲虺的住处就在祭祀台下不远,他重新穿好巫衣,卖着缓缓的步子踏上了祭祀台。
深夜的祭祀台上的铜人和桐树都显得狰狞恐怖,仲虺竟然心里也有点觉得毛骨悚然。
“这些铜人桐树都是我铸造的,有什么可怕的!”
他走到祭祀台上,点燃炉中的火,重新祭拜了天地。
仲虺只在占卜一个问题,“商国伊挚是和元妃妺喜有男女之事吗?”
龟甲慢慢裂开了,暗夜之中那开裂的声音极为刺耳,似乎真的有神灵在诉说着什么。
仲虺一下子站立不住坐在了地上,用双手掩住脸,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伊挚,你在商国只用三寸不烂之舌就让天乙奉为圣贤一般。整个商国风头都被你抢走了。
我为商国征战沙场,制造武器战车,训练军队,这才是商国强大得根本,而大王却视而不见,每天到处夸奖伊挚先生。没想到如今你连妺儿都要占有!”
仲虺的双手放了下来,布满血丝的双眼中似乎冒出愤怒的光。
斟鄩。
伊挚回到驿馆,他知道妺喜最近估计是不会有心情来找他继续修炼练气之法了。在油灯下看了一会书,觉得甚为困倦,就在床上躺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雾,浓稠的如人的忧愁,怎么也化解不开。
“下雾了~”
伊挚四周看看,大雾漫漫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咯咯~咯咯咯~”一个女子动听的笑声从大雾中传来。
“是妺儿的笑声吗?”
伊挚似乎听到了妺喜的笑声,向前走去。
但是那里有妺喜的影子。
突然前面似乎有火光,那火光竟然会移动,朝着伊挚扑面而来。
“啊?!”哪里是什么黄光。
前面出现一个红色周身冒着火的红色大蛇,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的信子足有几尺长,眼里充满愤怒的光。
伊挚突然觉得这种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慌乱间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候大蛇已经扬起了头,就要吞了自己,血腥之气熏得伊挚一阵眩晕。
伊挚转身就跑,伊挚虽然武功一般,但是体内真气深厚,奔跑速度也是非常惊人。
大蛇却跑的更快,在身后蜿蜒游移的非常迅速,离着伊挚越来越近。
伊挚跑的感觉自己内心要炸裂了,这时候只觉得背后一股腥风扑来,头上一黑,整个人就被大蛇给吞了。
伊挚从没有过的绝望和恐惧,感觉肚子被大蛇咬住,肝肠碎裂都流了出来。
“救命!”难道自己真的这样就死了吗。
“啊~”
伊挚从床上坐起全身都湿透了,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惶恐地看着周围,四周一片漆黑,窗外有月光透进来。
“是一场梦!是一场梦,我还活着!”
这时候伊挚觉得窗外有双眼睛看着自己,他看着窗户上的纱布。
外面“啊啊”两声啼叫,扑棱棱的一只乌鸦飞走了,在这暗夜之中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伊挚想站起来,但四肢无力,浑浑噩噩间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小童起来时候发现伊挚先生的卧房竟然没有打开。
“也许伊挚先生累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但是等到日上三竿,都要中午了,伊挚先生还是没有起来。童子只好推开伊挚先生的房门,走到伊挚先生床边查看。
伊挚先生头发散乱,脸色赤红头上满是虚汗,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伊挚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