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西垂下眼睫,目光冷冽的注视着莫韵。
他戴着人皮面具,伪装成了霍钧霆的模样。
然而,从他那双漆黑的瞳眸里,释放出的光华,冰冷刺骨。
之前,他见到莫韵的时候,他的神智,理性,都被体内的病毒困住。
他就像个被关在牢笼里的旁观者。
透过扭曲的视野,注视着外面的世界。
时隔多年,与自己的母亲再次相见。
莫韵的所作所为,依旧让霍临西感到无比的恶心!
而此刻,从周围其他人,说在的角度看去。
他们并没有发现,莫韵已经被捅了一刀。
在他们的视线里,莫韵好像在霍钧霆亲密说话似的。
亨利国王吩咐侍者:“让大家都散了。”
侍者得令后,就请在场的王公贵族们,都离开这里。
几位侍者,把这些王公贵族都搀扶了出去。
他们从莫韵与“霍钧霆”身边走过,都没有发生异常。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
霍临西将捅进莫韵肚子里的刀,拔了出来!
鲜红的刀子。
鲜血喷涌,泼洒在霍临西身上。
他握刀的那只手,也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
霍临西的瞳眸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至亲之人下手了。
霍临西拿出一条手帕,擦拭着染血的小刀。
莫韵的视线,落在了他所用的手帕上。
她根本不顾自己,在流血的伤口。
她扑了上去,握住霍临西的手,直直的盯着男人所用的那条手帕。
“这条手帕,这条手帕,是我送给钧霆的,上面这个“霍”字和“莫”字,是我一针一线绣的!”
说到这,莫韵笑起来。
“钧霆没有丢掉我送他的手帕!哈哈哈!他没有丢掉,这证明,他是爱我的!”
从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半身。
然而,莫韵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喜悦。
她好像完全沉浸在了欢愉之中,看到这条手帕,就能证明,她还被霍钧霆爱着似的。
霍临西目光专注的,用手帕擦拭刀身上的血迹。
“这条手帕,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我被霍家的人接回霍宅,那些人总变着方的折磨我。”
说到这,霍临西自嘲的冷笑一声。
他出生在了地狱里。
他伤痕累累的童年,就是从一个地狱,去往另一个地狱。
“我被他们打昏了,被霍氏的人,丢在对我而言,非常巨大的垃圾箱里。
我手脚受伤,没法爬出那个垃圾箱,只能在垃圾箱里找吃的,以此果腹。
我就在垃圾箱底下,发现了这条手帕。
我记得,你曾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起过,你为我父亲,学了的刺绣,你在一条手帕上,绣了“霍”和“莫”两个字。
这两个字,经过你的精心设计,它们彼此缠绕在一起,寓意着你和霍钧霆,彼此永不分开,至死方休!
你还跟我说过,你为了绣这两个字,被针刺破了好几次手指,这两个字上,有斑驳的暗红色痕迹,就是你的血。”
霍临西扯起唇角,讥讽道:
“我把这条手帕,保存了二十多年。
这到底是我母亲,一针一线绣的手帕呢。
它虽然早就被佣人,丢进垃圾桶里,可手帕上面,有着我母亲留下的痕迹。
我那时候,即使被你折磨的快死了,我也还是本能的依恋你。
那时候的我。毕竟还小,根本不懂,你已经好几次,把我送到了濒死边缘的地步。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狠!
你对我用尽了最狠的手段,又不让我彻底断气。
而且,你每次折磨我的时候,还总是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