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1 / 1)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人,看不出修为高低,也看不出是人是妖,只能依据此人瘦矮的身量判断出此人并非魔族。

“你不知道那是你孤陋寡闻!这剑修弄坏了东西就得赔钱,否则别想离开!”

“老子说有就是有,小子,爷爷劝你莫管闲事,小心白白丢了性命。”

“我看这小剑修沉默半天,估摸着是个穷鬼。这位小兄弟,你要是心地善良,不然替他掏了这个钱?”

这些趁机想占新人便宜的老油条嘴上一句接着一句地撂狠话,心里却暗暗提高了警惕,一个个的手不是放在法宝上,就是放在武器上,时刻准备着打一架又或者逃跑。

在上界,看不出修为的一般有两种人,一是用各种法宝符篆掩藏了自身的修为,二嘛,不用说,便是修为高至大乘期或渡劫期的大能。前者这些老油条还能招架,可要是后者,只能祈祷大能今天心情好懒得和他们计较了。

要说先前听这些人的话,敖夜还真以为按照星罗城的规矩自己得赔钱,也打算想办法赚钱来赔。

但后面他们说的这一番话,算是令敖夜明白了,这就是一伙欺他浅见寡识的骗子!

“在下身上并无灵石,这位修者身上亦无灵石,我看诸位这回是失算了。”

敖夜冷下脸,拎着断剑径直走向佘宴白,然后在他身旁站定,打算在接下来极有可能爆发的战斗中护着这个好言提醒他的人。

没了剑,他打不过修为境界皆高于他的林逐风,但不意味着他打不过眼前这伙修为最高不过元婴期的人。

佘宴白瞥了他一眼,打出几道妖力封住敖夜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然后朝那些人笑道,“听见没,要钱没有,我们要命。”

一股庞大的威压以佘宴白为中心宛若涟漪般一圈圈散开,震得那些人不是口吐鲜血,就是腿软跪地,皆面露惶恐,不复刚才的嚣张之色。

而站在佘宴白身旁的敖夜,却在这股威压下安然无恙。

“唔,现在轮到我了呢。”佘宴白勾唇笑道,“诸位是选择要钱还是要命呢?”

“命命命!我们要命!要命!”

“前辈饶命!我们就是想骗点灵石花花,就算这剑修没钱,我们也不会真杀了他……”

“前辈,您看这些灵石够吗?不够的话我们再去骗,啊不是,我是说我们再去借点。”

这些在星罗城生活了多年的老油条极有眼色,一看佘宴白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人,便立即伏小做低,听话地掏出了身上的灵石。

佘宴白看了看,眉头微蹙,不等他开口,那些个老油条顿时露出肉疼的神色,随后掏出了更多的灵石。

“前辈,灵石我们已经全掏出来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些认了主的法宝武器,求您发发善心,让我们留下吧。”

“要是没了这些保命的玩意,我们就没法在星罗城混下去了啊。”

“爷爷,您是我们爷爷还不成么,爷爷您行行好,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这些由人妖魔三族修者组成的小团伙哭爹喊娘的,听得佘宴白一阵心烦。

“滚滚滚,快滚。”佘宴白厌烦道。

那些人一喜,就要溜之大吉,又听佘宴白说了一声“慢着”,顿时僵住,苦着脸回头跪下。

除非有极厉害的逃命法宝,不然在不知深浅的大能面前,还是老实点才能活得久啊。

佘宴白转过头,朝敖夜挑了挑眉,问道,“喂,面具人你叫什么?”

他能看的出来,这个身材高大的黑衣剑修刻意改变了自己的气息,脸上戴着的面具亦有阻隔神识探查之效。

若是在别的地方,佘宴白兴许会好奇,但在星罗城这个混乱的地方,这种不想被旁人知晓自己身份的人太正常不过了。

而他实在没兴趣了解一个陌生人。

敖夜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回前辈,晚辈姓叶,单名白。”

佘宴白点了点头,然后对眼前这伙星罗城的老油条道,“记住了,这个叫叶白的小子是我罩着的,要是日后……”

佘宴白眯了眯眼,掀起唇角,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

“前辈放心,我们日后见着他就绕路走!”

“懂了,以后星罗城里要是有人敢找叶兄弟的麻烦,那就是找我们的麻烦!”

“日后在星罗城这块地方,只要叶兄弟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们!保证义不容辞!”

佘宴白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行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于是乎,几人你推我搡,转身慢慢走了几步后,忽然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多谢前辈解围,晚辈感激不尽。”敖夜道。

“举手之劳罢了,说什么谢不谢的。”佘宴白手一抬,露出藏在袖中的褡裢,以及里头因耗费了力量而疲惫睡去的眠眠。

因为怕眠眠出事,他一直用自个最快的速度循着父子间的特殊感应赶来。当发现眠眠到了星罗城时,更是心提起来了,就怕眠眠被恶人卖出去强行结下契约。

还好他从西门入城没一会儿就看到眠眠正在往他这儿“飞”过来,接住后发觉眠

眠没大碍,他提着的心才算落下来。

本来想过来看一看是哪个不要命地敢丢他儿子,然而到了后稍微打量了下一片狼藉的现场,佘宴白便猜出这黑衣小剑修是为了保护他的眠眠不被殃及——毕竟褡裢外裹着一层灵力呢,恰与敖夜身上的灵力相同。

敖夜皱了下眉,说道,“不知前辈可否把晚辈的褡裢还给晚辈。”

佘宴白微讶,没想到这小剑修不仅穷得连块灵石没有,为人还如此抠抠搜搜,一个粗布做的褡裢也要要回去,剑修有这么穷的么?

不管心里是何想法,但看在这人刚刚护着眠眠的份上,佘宴白掏出儿子,手一扬,便把那不值钱的褡裢丢到敖夜怀里。

敖夜抓着因没了眠眠而瘪了的褡裢,沉思片刻后道,“前辈,可否把您手里的那枚蛋还给晚辈。”

佘宴白一怔,举了举手里的眠眠,“还给你?小剑修,你确定这是你的?”

“此蛋是晚辈捡来的,应当是一枚鹰隼妖族的幼崽。”敖夜解释道,“晚辈会于此等待一段时间,若是此蛋的父母不寻来,晚辈会将其养大,与之签下坐骑之约。”

佘宴白简直快被眼前这个有眼无珠的小剑修气笑了,当着他这个亲爹的面,居然说要把他儿子养大了当坐骑!

“小剑修,你要是瞎,我不介意替你治治眼睛。”佘宴白皮笑肉不笑道。

突然被骂,敖夜有些不解,只得疑惑地望着佘宴白那双因怒火而格外明亮的眼睛。

明明是个相貌平凡到只能勉强夸一声清秀的人,偏偏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转盼多情。

佘宴白往前一步,把眠眠一枚大白蛋怼到敖夜眼下,一字一顿道,“看好了,这是我儿子——蛇蛋,可不是什么鹰隼妖族的幼崽。”

敖夜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恕晚辈眼拙,无法辨认出此蛋是何物。既然前辈说是此蛋的爹爹,可否请前辈证明一下,否则还请前辈将此蛋还给晚辈。”

这下落到佘宴白沉默了,他虽然知道有部分剑修死心眼,但万万没想道自己现下就遇到了一个。

这个不过元婴期的小剑修,就不怕得罪了他这位大能被一巴掌拍死么?

“前辈?”

见佘宴白沉默不语,敖夜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佘宴白回过神,屈起一指在蛋壳上一敲,随后便见他手中的白蛋猛地一颤,隐隐有金纹闪现,只一瞬便消失不见。

眠眠猛地跳出佘宴白的手心,落在爹爹的肩窝处激动地蹭着他的脸颊。

一觉醒来就回到了几天不见的爹爹身边,眠眠开心极了,连接二连三的遭受的生死危机和惊吓忘记了,只想和爹爹亲近亲近。

“还要我证明吗?”佘宴白嗤笑道,“小剑修,无知不是你的错,但做人没眼力劲可不行。前辈我劝你以后最好谨言慎行,否则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不知道。”

白蛋对佘宴白的亲密之举已然说明了一切,敖夜抿了下唇,心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歉然道,“多谢前辈教诲。”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佘宴白把眠眠从肩窝上拿下来,然后朝敖夜伸出手,“喏,我用这地上的一堆灵石买你手中的褡裢,拿来。”

敖夜把褡裢递给佘宴白,然后解下腰间的储物袋将地上的灵石装了进去,起身后却没有把储物袋系在自己腰间,反而将其奉至佘宴白面前。

“多谢前辈好意,但请恕晚辈不能接受。而且这褡裢并不值钱,前辈尽管拿着便是。”

在佘宴白眼里,这小剑修先是心存善意知道保护他儿子,后又谨慎小心,不因他是修为高深的大能就让他随便带走眠眠。

人虽死心眼了一点,但却是个难得的好人,他怎么着也该为了自小崽子回报一二,便想着把那些老油条留下的灵石赠予他,不料这死心眼就是死心眼,怪不得那么穷。

佘宴白把眠眠装进褡裢内,然后系在腰间,又把手搭在上面,指尖落在蛋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好叫小崽子安心。

想了想,他道,“小剑修,随我来。”

至于敖夜手上装满了灵石的储物袋,他却是看没看一眼。

敖夜站在原地不动,说道,“前辈,晚辈还有事。”

林逐风跑得无影无踪,他现在找不到,便想着先找个办法赚些灵石,然后再修好霜华剑。

至于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佘宴白脸上的笑容僵住,要不是觉得自个的妖身太引人注目,他非得用尾巴狠狠抽这人几下。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忒欠抽!

“我看你这小剑修是初次出来历练的吧?”佘宴白回头冷笑道。

“嗯。”敖夜道,“敢问前辈如何得知?”

“难道你师长没告诉你,在遇见你得罪不起的前辈时,最好前辈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么?”佘宴白刻意释放出一丝杀意,面无表情道,“再敢说一个不字,小心你的脑袋!”

“一切但凭前辈吩咐。”

面对如此威胁,并非榆木脑袋的敖夜轻叹一声后只得应下。

“早该如此。”佘

宴白斜倪了敖夜一眼,淡淡道,“跟好了。”

说罢,他便御空而起,往城南飞去。

敖夜看了看手中的储物袋,立即紧随其后,左右这位前辈虽看着脾气不大好,但也不至于会要他的命。

佘宴白带着敖夜在一处极为狭窄的街巷中落下,两侧的铺子皆关着门,门两边挂着的白纸糊成的灯笼,只里头摇曳的火光颜色不一。

现下明明是白日,可这条街巷却格外阴暗,以致于显得灯笼里的幽火格外得亮和诡异。

佘宴白扫了几眼,抬脚便朝街尾一间门外悬挂着幽蓝色的铺子走去,到了后二话不说,一抬脚猛地踹开了门。

哐当一声巨响,惊醒了里头正在打瞌睡的炼器师。

“谁?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来老夫这里闹事?”一个白发苍苍的矮小老头拎着把铁锤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佘宴白微微一笑,稍微泄露出一丝妖气,老头便瞬间换了个脸色,弯下腰,恭敬道,“我说昨天怎么听到喜鹊叫,原来是知道您今天要大驾光临啊。”

这老头乃是一老妖,擅铸造,铺门外挂着的幽□□笼,说明此妖是此地铸造能力最好那一位。而佘宴白一向是能用最好的,就不用次一等的。

妖嘛,比人修与魔修多了一丝兽性,有时候光是闻着旁人的妖气,就本能地屈服了,就比如这老妖。

佘宴白一侧身,露出身后的敖夜,“瞧见这人没,给他打一柄好剑——要你所能打造出的最好的剑,懂吗?”

送这黑衣剑修一柄好剑,怎么着也能偿还他对眠眠的恩情了吧?

佘宴白笑眯眯望着老妖,“放心,不让你吃亏,需要多少灵石,说个数吧。”

“您真是折煞老夫了,您愿意光临小铺那是老夫的荣幸,哪还能问您要灵石啊。”老头笑了笑,随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您有所不知,来这儿的人是自备料子。老夫这儿虽也有些料子,但算不上好,怕是只能为这位剑修打造一柄普通的剑了。”

佘宴白皱了皱眉,心知老头此话并非虚言,好剑得用好料,而好料属实难得。

“前辈不必劳神,晚辈无需什么好剑,这柄断剑修一修还能用。”敖夜道,“前辈若非要为在下做些什么,不如便帮在下修好这剑吧。”

一柄普通的剑而已,想来修理费用应当不贵,正好可以令白蛋的爹爹借此还了“恩情”。

却不想,他此举倒令佘宴白误会了。

闻言,佘宴白目露惊叹,简直要为这小剑修的节俭鼓掌了。

一把普普通通的破剑而已,也值当他反复利用,这是得多穷?若非不想与敖夜深交,佘宴白想问一问敖夜出自哪个剑修宗门了,竟穷得门下弟子连块灵石没有。

老头的目光落在敖夜手里银灰色的断剑上,只肖一眼,便看出打造此剑的料子在上界极为普通,只其中蕴藏着的一丝天雷气息令人侧目,不由得佩服敖夜心思巧妙,竟敢用渡劫天雷锻剑。

“这断剑倒是可以拿来当辅料。”老头摸了摸下巴,“但是也就只能当个辅料罢了。此剑本就平凡至极,这又断了,哪怕修好了也会是一柄易断的剑。这位剑修,你可要想好了啊。”

佘宴白噗嗤一笑,瞥了敖夜一眼,“你堂堂一个剑修,要是用一柄易断的剑,岂不是每每与人战斗不过片刻功夫就会失去武器?如此一来,你命再硬,怕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是真想死,不如我现下就成全了你,也好看在你救了我儿的份上,顺便给你留个全尸再把你埋喽。”

敖夜收紧了手,低下头,抿着唇一言不发。霜华剑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此刻令他放弃,着实有些不舍。

他想,太上忘情一道道阻且长,而他仍需继续修炼。或许有一日,他会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佘宴白轻嗤一声,走过去夺了敖夜手中的断剑一把扔给老头,果断道,“给他重新打造一柄剑,料子我出。”

他想起在凡间时,曾从一青云宗修者那儿取回了一堆矿石,乃是那小人从敖夜手里夺走的,后来因没有适当的借口还给敖夜,便一直丢在了他的玉镯里,久而久之竟差点给抛之脑后了。

老头是个活了快千年的炼器师,见多了各种脾气古怪、爱好更古怪的剑修,便对敖夜笑道,“这位剑修,你呀要是实在舍不得自个的旧剑,老夫便将新剑按照你旧剑的模样打造如何?”

“多谢大师。”敖夜朝老头欠了欠身,又对佘宴白谢道,“亦多谢前辈破费。”

佘宴白冷哼了一声,细瘦雪白的腕子上微光一闪,随即出现一枚墨绿色的玉镯,一缕金丝宛若游鱼般在其间穿梭。

他左手一晃,哗啦啦掉下来一堆黑色的矿石,有几枚不慎砸到老头的脚,痛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你看这些料子铸剑如何?”佘宴白道,“够给这小子打造一柄剑吗?”

老头蹲下,捡起一块矿石摸了摸,又闻了闻,最后还不忘用神识仔细探查。

“够了,足够了,真是好东西啊,这可是铸剑最好的料子之一的玄晶啊,品质上佳,就是里头的灵气不大足,像是出自凡间。”

上下两界本就是一

,只是两千年被天道降下的一道结界隔开,下界才渐渐失去了灵气而已。故而凡人偶尔会发现一些效果奇佳的药材或一些不凡的好料子,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敖夜看了几眼,莫名觉得那些黑色矿石有几分眼熟,似乎当年那青云宗的修者从他这拿走的便是这种矿石。

只是想起那人收了东西却不办事的行为,敖夜心中不禁对青云宗又多了一分恶感。

“既然如此,你尽快给他铸剑。”佘宴白道,“剑修可离不开剑。”

老头把地上的矿石一一捡起,笑得极为谄媚,“您放心,老夫马上就开始为这位剑修铸剑,绝不拖延!就是这多余的料子,您看……”

佘宴白无所谓道,“多余的你自留便是,总不能教你白辛苦一趟。”

难得遇见这般善解人意的大妖,老头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这回老夫一定拿出看的本领来为这位剑修铸一柄神兵利器!绝不负您所托!”

“我量你也不敢。”

佘宴白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却看得老头浑身一冷,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大妖就是大妖,深谙给一颗甜枣再猛敲一棍的道理。

“那是那是。”老头嘿嘿一笑道,“三个月!至多三个月,到时候您或者这剑修便可来取剑。”

佘宴白点了点头,自觉了清了眠眠和黑衣剑修之间的因果,转过身便往外走。

再不回去,他怕小田那孩子要愧疚死了。

见状,敖夜三两步追上,拦住佘宴白的去路。

“小剑修,你还有何事?”佘宴白不爽道,“你最好有正经事。”

敖夜伸出手,掌心里躺着那个装满了灵石的储物袋,“前辈,您忘了灵石。”

佘宴白磨了磨牙,双手抱胸打量了敖夜好一会儿,阴沉的脸色忽然转晴,笑道,“正人君子?真的假的啊,白得的灵石不要?”

“无功不受禄。”敖夜有自己的坚持,便执着道,“请您收下吧。”

佘宴白烦躁地皱起了眉,拍了拍装着眠眠的褡裢,“算我替儿子给你的谢礼还不成吗?”

他不知道本来一件极为简单的报恩之事,遇上这个名为“叶白”的黑衣剑修后怎么就变得复杂了,不禁深感郁闷。

眠眠于他来说,乃是天下第一重要,区区一柄剑又如何能抵得了恩情?

不一次还清,他心有不安。

敖夜转身,指了指几步外已然关上门的铺子,说道,“现在该晚辈谢您才是,日后您有需要,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晚辈但凭差遣!”

他对上界的了解再少,也能看得出来那位炼器大师非一般人,而佘宴白替他所出的料子想来也是极为珍贵之物。

佘宴白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莫与小辈计较,尤其这还是个好人,烂好人,烂人……

“行吧,你赢了。”佘宴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一把抓过敖夜手上的储物袋,一转身,眨眼间便从街尾到了街头。

“小剑修。”

佘宴白站在街巷与外头大街的分界线回眸一笑,一半身处光明,一半身处黑暗,光与影把他的脸割裂又弥合,以致于使得他普通的样貌显出一种惊人的诡美。

“前辈?”敖夜不明道。

“呵,前辈赏你的,你就得老实受着。”佘宴白寡淡的薄唇忽然红得似血,弯起的弧度莫名带着丝危险的意味,那双他脸上唯一值得称赞的眼睛盈满了笑意。

下一刻。

只见佘宴白左手一扬,数十个储物袋朝敖夜疾速飞来,落点皆是他的脸。

敖夜试图阻挡,但佘宴白想收拾他,又岂是他能阻挡得了的。

虽有面具稍作阻挡,但砸了一下又一下,说实话,敖夜觉得脸不止有一点点疼。

待结束后,敖夜面前的地上除了他那个格外朴素的储物袋外,还有不少精致漂亮的储物袋。

敖夜弯腰一一捡起,欲还给佘宴白,却发现街头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而他手中一摞子的储物袋皆被解开了禁制,可任由他随意打开取用。

就此,某贫穷剑修成了上界最富有的剑修,且没有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1、我昨天果然是在放屁,熬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压根起不来,笑死

2、敖夜:谢邀,能靠老婆孩子发家致富也是一种本事(^o^)/

3、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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