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在寻人!
拓跋峰旋即出门,再次飞身上屋。
拓跋辛夷和拓跋言旗闻声而至,尾随其后。
三人飞逐疾行,朝着少女奔去。
三声之后,整座高昌城皆被震动。
只是城主府中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动,更无人敢登高查探。
无数民众抬头望天,想要寻觅发声之处。
只见一名白衣少女,足踏高昌城角楼,背负长剑,面罩纱巾,发丝飞扬,衣裙烈烈,宛若仙人。
少女居高临下,俯瞰着整座高昌城,不悲不喜的眸光在城中寸寸扫视。
感受着城中各处的反应。
道道气机在城中各处波动,有强有弱,却无一道气机有熟悉之感。
她的心渐渐沉下去,双目中的冰寒更加浓重。
远远地,三道身影飞逐而来。
楚馨宁静静站立,似在等候。
拓跋峰在百米外站定,看向少女。
楚馨宁双眸凝视而去,凌冽杀机自眼中逸散。
哪怕隔着虚空也令人毛发耸动,寒意逼人。
“这少女一身内功竟如此精湛!”
拓跋峰暗暗惊叹,旋即抱拳。
习武之人以实力为尊,这少女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论实力足以与他平起平坐。
“姑娘,此来可是寻人?”
楚馨宁眸光一闪,气机翻涌,墨发无风自扬。
她声音冰寒,问道:“不错,阁下可是有话告知?”
拓跋峰道:“在下拓跋峰,观姑娘剑气,似与一位小友相似,故而冒昧相问。”
拓跋辛夷美目一亮,惊喜问道:“爹,这位姑娘是不是认识杨少侠?”她见楚馨宁气度不凡,又穿着中原衣衫,瞬间联想到周扬等人。
拓跋言旗呆呆望着她,情不自禁想道:“世间竟有如此风姿绝世的女子,不知她摘下面巾后,又是何等美貌!”
杨少侠?
楚馨宁心中一动,忙问道:“敢问阁下,那位杨少侠样貌如何?”
拓跋峰尚未开口,拓跋辛夷抢着道:“姑娘,杨少侠年纪不大,可是剑法无双,带着师兄弟几人来找我爹买刀,故而相识,你可是有事找他?”
说着又形容了下几人身高样貌。
楚馨宁顿时肯定这些人口中的杨少侠就是周扬了。
子抑出门在外,定然是使用了化名。
她心中隐隐期待,不由飞身靠近,冲着三人抱拳问道:“诸位,你们口中的杨少侠应当就是我师弟杨子抑,不知可否移步一谈?”
拓跋峰当即侧身:“寒舍简陋,请!”
四人正欲动身,背后又传来话声。
“姑娘,在下上京剑客萧寒衣,适才观姑娘剑法无双,萧某佩服之至,愿追随左右,以求观悟剑道!”
那灰袍人萧寒衣此时飞身靠近,抱拳示意。
楚馨宁略皱了皱眉,语气淡漠道:“阁下好意心领,小女子身有要事,且男女有别,多有不便,见谅。”
她话完,便即随着拓跋峰三人离去。
萧寒衣听出她冷漠回绝之意,并未动怒。
他本身也是一流剑客,向来自视甚高,当然知晓绝世高手都有自己的脾气。
“身有要事,是寻找她师弟吗?”
萧寒衣眼神一闪,旋即跟了过去,只是远远缀着,并未靠近。
四人来到石屋,众人在屋前石桌围坐。
拓跋言旗忙进屋端了马奶酒出来待客。
拓跋辛夷在一旁细细打量楚馨宁,她对自己容貌向来自负,此刻见识到楚馨宁无双风姿,虽未摘面巾,但依然可以想象面巾后容颜之美,竟生出丝丝自惭,暗忖道:“中原果真人杰地灵,杨少侠天纵英才,侠义无双,这位楚姑娘更是气度惊人,唉,不知何时能去中原见识一番,爹爹伤势渐好,到时就缠着他同去。”
这时,一个胡服少女又端着红枣、核桃等若干待客小食出来。
拓跋辛夷当即指着胡服少女说道:“楚姑娘,这是秦无双,就是杨少侠救了她呢,当日她中了密宗的极乐散,杨少侠从六大密宗上师手里救下她,实在是少年英才!”方才归来途中,双方已经自报了姓名。
极乐散?楚馨宁双目一寒,目光射向那少女秦无双。
师弟也为这少女解毒了吗?心中隐隐有些不痛快。
少时,拓跋辛夷将事情经过详细讲解。
她当日自云海念咒起便昏迷了过去,后面情形丝毫不知。
得亏拓跋峰接着讲解,将密宗妖僧与少林四僧的争斗讲述完整。
楚馨宁这才知晓周扬救助拓跋辛夷及秦无双的经过。
心头不快顿时散去。
拓跋辛夷好奇地打量着楚馨宁,一双蓝眸闪闪发光,这时问道:
“楚姑娘,杨少侠是你师弟吗?”
楚馨宁点点头:“不错,子抑是我师弟。”
顿了顿,她又补充:“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众人这才恍然。
拓跋辛夷眸中神采有些黯然,心道:“果然如此,杨少侠英雄少年,自是只有楚姑娘这般仙女一样的女子才堪相配。”
心中隐隐有些遗憾,不过她心性磊落,旋即问道:“杨少侠当日便已经离去,你何故又来寻他?”
楚馨宁黯然道:“其他师弟俱都归家,只有子抑迟迟未归,我特意来寻线索,盼能找到他。”
“杨少侠没回去吗?”拓跋辛夷吃了一惊。
楚馨宁黯然点头,问道:“拓跋前辈、辛夷姑娘,当日双方大战,可有什么说辞?”
拓跋峰回忆着大战情形,缓缓道:“我功力低微,当日远远观战,只隐约听见魔主、大师等字眼,其余却是不知。”
魔主?大师?
楚馨宁暗暗记下这些字眼。
她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当即告辞。
拓跋辛夷道:“楚姑娘,你要去哪?”
楚馨宁看向西方,目光悠远,声音虽轻却字字凝重:“我要去追密宗之人,我要亲口问一问,当日究竟为何伤我师弟?”
拓跋峰见识过她和周扬剑法,也感念周扬救下拓跋辛夷之恩,对两人起了惜才之意,不由劝解道:“楚姑娘,密宗之人手段诡异,共有六大宗师,实力不容小觑,你功夫虽高,但一人前去恐怕力有不逮,不若在寒舍歇上一晚,从长计议。”
“心焦如焚,一刻不敢停歇。前辈好意,小女子心领,告辞。”
声音干脆,字字如铁,话音未落,一人一剑,倏然跃起。
如同飞鸟入林,投入重重叠叠的房屋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拓跋峰暗叹一声,起身回到屋内。
拓跋言旗怅然若失,怔怔看着伊人离去的虚空。
拓跋辛夷心里也不是滋味,杨少侠遇到危险了吗?
她脑中胡思乱想,回头瞧见自家兄长痴望的目光,不由取笑道:
“大哥,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楚姑娘是杨少侠的未婚妻。”
拓跋言旗轻哼一声,道:“那小子艳福不浅!”
拓跋辛夷眼珠一转,凑过去低声道:“大哥,爹爹伤势渐好,已无需我二人照料,不若我们跟楚姑娘一同前去,好歹有个照应。也许杨少侠就是被密宗妖僧绑走了,你要知道,他可是救了你妹子的性命!”
拓跋言旗十分心动。
拓跋辛夷又道:“你难道不想跟在楚姑娘身边吗?”
拓跋言旗顿时点头,两人商议一番,旋即偷偷溜走。
……
葛撒蛮端坐在部主宝座上,目光阴沉。
大厅内,满地狼藉。
俱都是被他摔碎的瓷器、银器、桌椅!
“中原贼子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这西洲回鹘的部主首领,自白衣少女离去后,便即大发雷霆。
侍从跪倒满地,噤若寒蝉。
“盏茶之内,你们最好的骏马,准备十匹。”
一道平淡的话语,自远处清晰传来。
犹自在宝座上方咆哮的回鹘之主,叫骂声戛然而止。
他面带惶恐,急匆匆跳下宝座,跑出大门,只见那白裙少女遥遥望来,冰寒目光看他一眼,旋即飞身离去。
葛撒蛮如遭雷击,浑身一颤,诚惶诚恐地躬身应下,接着厉声吩咐下去:
“快快快!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孬种,将本部主马厩中最好的快马准备好,一刻钟未妥,全部掉脑袋!”
部主府如临大敌,所有仆从和甲士都忙碌起来。
一刻钟之后,部主府大门轰然开启,数十名披甲持锐的精锐士兵鱼贯而出,分列两旁,紧接着二十匹精壮良驹被人牵引而出。
路过的商旅和行人以为有大事发生,纷纷避让。
葛撒蛮一声令下,仆从们不止多配备了一倍的骏马,还准备了马匹嚼用的粮草清水、骑士食用的干肉干饼马奶酒。
俱都以葛撒蛮亲兵级别进行配置妥当。
少倾,楚馨宁飞身而来,轻巧落于领头一匹骏马背上。
葛撒蛮带领城主府众人,在府邸大门亲自相送。
翻译解说道:“中原高人,我部主对密宗妖僧亦是恨之入骨,特准备了二十匹良驹,若干粮草饮水,供高人驱使,祝高人旗开得胜,高人神功盖世,必定能将密宗妖僧斩杀殆尽。”
楚馨宁目光幽幽,信手挥出一剑。
一道无形剑气瞬间击中部主府大门牌匾,将之劈为两半。
“啪嗒!”
那银钩铁划、入木三分的乌木门匾掉落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她扬鞭策马,调转马头瞪视葛撒蛮,声音如刀剑犀利:
“再有挑拨之语,人如此匾。”
她一骑飞出,带着九匹骏马绝尘而去。
葛撒蛮面色铁青,直到马匹扬起的灰尘落下,这才一耳刮子甩在翻译脸上,怒吼道:“该死的东西,让你解说,你胡乱说了什么?”
翻译捂住红肿的半边脸,心中委屈万分,部主,属下都是按照您的意思解说的啊。
“是大嫂!是大嫂的剑气!”
恰巧这时,星天和赵多寿赶至。
两人见到这座府邸门前停着数匹配备良鞍的骏马,当即跃身而起,落到两匹马背上,不待护卫拦截,便打马掉头,如飞离去。
两人动作一气呵成,前马犹自奔走中,后马已继续奔腾,众人根本无暇反应。
“该死,该死!又是中原人!”
“给我追!”八名护卫闻听部主怒吼,急忙纵马追去。
葛撒蛮一双狼目通红,怒火中烧,无处发泄,又见到那被劈成两半的大匾,旋即抽出腰间的皮鞭,狠狠抽向身边护卫,又踹翻身后的侍从,这才怒气冲冲返回府邸。
此时,拓跋辛夷、拓跋言旗也悄悄摸摸追了上去。
两人没有良驹,便纵身跟上那些护卫,砍翻两人抢夺骏马后,旋即翻身而上,大笑着追逐前骑而去。
剩下六名护卫面面相觑,忽然觉得前路茫茫。
待要追去,以自己这实力,只能送死,待要回城,部主定要扒了自己的皮子。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调转马头,朝着另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
楚馨宁纵马狂奔。
密宗妖僧已经离去三日,他们人马众多,按照脚程测算,顶多走出三百公里。
只需要一天一夜,自己就能追上。
楚馨宁心中暗忖,再次扬起马鞭,抽打马背。
葛撒蛮性命攸关,让人配备的确实都是一等一的良驹。
此时速度加到极致,一人十骑快如疾风。
星天和赵多寿紧随其后,却迟迟无法追上楚馨宁。
两人心急如焚,不断抽打骏马,催马提速。
远远地,两人顶着风沙疾呼:
“大嫂!”
“大嫂!”
楚馨宁耳里惊人,早就听到身后马蹄声迫近,此时又隐约听到背后呼声,犹豫了一下,终是停了下来。
星天和赵多寿如飞驰来。
两人奔驰近前,勒马停下,同时抱拳:
“大嫂!”
赵多寿问道:“大嫂,是不是老大有什么事?”
楚馨宁看两人风尘仆仆,嘴唇干裂,眼圈发黑,明显一路未曾停歇。
心中也有些动容。
自己气机浑厚,这才能坚持五天五夜。
这两个少年气机差自己甚多,明显是硬生生挺下来,若非自己在高昌城停留,恐怕他们累趴也追不上。
她候着两人呼吸平稳,这才缓缓道:“你们周扬老大,许是被人挟持了,我此去,正是打探消息。”
星天和赵多寿齐齐瞪大双眼:“老大被挟持了?是谁?”
两个少年同时按刀。
楚馨宁摇摇头,道:“尚未可知,走吧,你们换马出发。”
两人俱都对周扬安危忧心不已,可见到楚馨宁连番奔波一直未曾歇息,心中也十分不忍。
星天恭声道:“大嫂,如果老大在的话,肯定不希望你如此奔波,你若是累倒,老大又有谁去救?你还是稍作歇息吧!”
他带人追逐楚馨宁,一路不停歇,却直至此时才追上。
显然,楚馨宁一路狂奔从未停歇,饶是铁做的人也承受不住如此奔波,何况楚馨宁双眼通红,目中尽是血丝,定是熬夜熬出来的。
老大临走要自己等人好生护住大嫂,若是知道大嫂千里奔袭昼夜奔波,岂不是又令老大失望?
他想起上一次的事情,心中更加内疚。
因此便想劝说楚馨宁休息一晚,这样火日等人也能赶上来,人多力量大,自己也能更好地护住大嫂。
他虽然为人一板一眼,但其实心思极为细腻,只是对着顽劣不堪的火日,每每被气到肝疼,压根顾不上细心。
赵多寿平日里不声不吭,其实极为敏感,这时也忍不住开口道:“大嫂,你歇一歇吧,老大肯定不舍得你这样。”
这少年对周扬感情甚深,此时听闻周扬可能出事,情绪大受打击,又见到楚馨宁一副精疲力竭的憔悴模样,心中对两人的孺慕之情顿时涌出来,再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是了,若是子抑在,肯定会宠溺地抱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连夜奔波吧。
想到周扬,楚馨宁差点落泪。
她连忙转过头去,望了望西方。
此时天色渐晚。她思虑了一番,终于决定停下来。
这么一停顿,拓跋辛夷和拓跋言旗也赶了上来。
“楚姑娘,楚姑娘!”
远远地,这豪爽的女子便大声呼喊起来。
等到话音落下,她的骏马也飞驰到跟前。
赵多寿和星天连忙护在楚馨宁面前,同时喝问:
“来者何人?”
拓跋辛夷一愣。
楚馨宁道:“无妨,我认识他们。”
拓跋辛夷灿然一笑,潇洒下马,朝楚馨宁走去,说道:
“楚姑娘,杨少侠曾救我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今他有难,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忙,希望你不要嫌我武功低微。”
此时拓跋言旗跳下马,大步走来,这少年也是个爽快性子,但是对着楚馨宁,却有些拘束,挠了挠头,他憨憨地抱拳道:“楚姑娘。”
楚馨宁抱拳回礼,道:“此行凶险,你们还有拓跋前辈要照顾,不必趟这趟浑水。”
拓跋辛夷道:“放心,我爹身子硬朗着呢,我和大哥就离开几天,没事。”
拓跋言旗胸脯一挺,扬声道:“不错,杨少侠救助小妹,我们定要尽一份力。何况楚姑娘你为救师弟不惜远赴千里,此等侠肝义胆,我辈中人自当随同!”
见两人执意要同行,楚馨宁道谢一声,亦不再多言。
众人便收拾干柴生火,寻了避风处,歇息起来。
夜间,楚馨宁几日劳累袭来,当即抱着剑,背靠一块山石沉沉睡去。
郑多寿和星天轮番守护在楚馨宁身旁。
拓跋辛夷要靠近,两人也拦着不让。
兄妹两人坐在另一处火堆,有些失落。
拓跋辛夷道:“哼,楚姑娘也太盛气凌人,我们好心帮忙,她这些属下却好生无礼!”
拓跋言旗忙安抚她:“好妹妹,楚姑娘的护卫护主心切而已,楚姑娘可没有对我们失礼。何况她劳累过度,你就让她好生歇息吧,不要再去打扰。”
拓跋辛夷其实也是随口一说,她性子坦荡磊落,说完便了,听到兄长句句维护,不由好笑道:“哟,大哥,你这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我警告你,楚姑娘和杨少侠有婚约了,你不要痴心妄想!”
她自己虽然有些倾慕杨少侠,可是见到楚馨宁的绝世风姿后,便真心祝愿两人。
拓跋言旗脸色一红,梗着脖子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没有坏心思,只是想,想保护她,不行么?”
“嘿嘿,人家武功高强,你这三脚猫武功,还是洗洗睡吧。”
她说着,倒地便睡。
拓跋言旗被她说得心虚不已,暗暗恼怒,思量半晌,也自躺下。
两人在这里言谈,不避众人。
星天和赵多寿自然都听在耳中,对两人的警惕又加重了几分。
……
次日,拓跋言旗和拓跋辛夷早早醒来。
两人虽居住在高昌城,却极少露宿荒野,甚是不习惯。
起身一看,只见星天和郑多寿两人扯着两身衣袍,以飞刀钉在山石和地面上,将楚馨宁身前的晨光遮挡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拓跋辛夷好奇地走近。
郑多寿瞪她一眼。
星天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原是星天希望楚馨宁能多睡会,故而以衣物挡住面前晨光,如此也好等火日等人赶来。
只是楚馨宁还是被吵醒,立时醒了过来。
郑多寿又狠狠瞪了拓跋辛夷一眼,直把这个异族美人给气的七窍生烟。
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就问了一句话,这臭小子凭什么瞪自己。
拓跋言旗看到自己妹妹生闷气,笑呵呵的哄了几句。
星天在一旁不声不吭,准备着早膳。
周扬将他们星火卫十六人收留时,大家都还是五六岁小儿,也就星天略大一些,当爹当妈照顾一群小子丫头,可谓是一把屎一把尿将众人带大,这也是大家服他的主要原因。
这高昌部主府准备的干粮着实丰盛,不止有烤馕、干饼、肉干、马奶酒,还有葡萄干、红枣、核桃肉。
他将每样食物取了一些,以干净布巾裹住,置在楚馨宁面前的石块上。
郑多寿见星天准备妥当,又烤了个干饼给楚馨宁。
拓跋辛夷故意道:“喂,臭小子,给我也烤一个。”
郑多寿眼皮一掀,翻了个白眼。
楚馨宁便将自己那个递过去:“辛夷姑娘,你吃吧。”
郑多寿眼珠又瞪她,气呼呼道:“我给你烤,你不准吃我大嫂的!”
拓跋辛夷见他长得唇红齿白煞是好看,整个人却跟匹小野狼一样凶悍,竟然觉得奶凶奶凶好可爱,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那你给我烤吧,我就吃你烤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敬业吧,这么晚了还在敲字,临睡前还心心念念着这对小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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