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卓敲足了一炷□□夫,木板下仍然没有动静,不禁看向吴桂花。
吴桂花跟他大眼瞪小眼:“敲啊,人还没出来,怎么不敲了?”
应卓问她:“她为何不出来?”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这么问,无非是在委婉地向她求援。
吴桂花两只手在一盆子稀泥里搅得哗啦直响:“这事啊,有点麻烦。我现在有点忙,要不你等我把蛋腌好了再好好跟你说。”
应卓盯着两桶稀泥,以及稀泥旁边的好几筐鸡蛋鸭蛋:“……”等她把蛋腌好,该到猴年马月去了吧?
他默默看了会儿,见这女子搅一会儿稀泥开始大声叹息:“这么多活,可干到什么时候去啊?累死我了。我咋命就这么苦,一天到晚干活,没个停的时候……”
假如她只是随口抱怨便罢了,偏偏她说一句就瞅一眼旁边这人,让人想装傻都难。
应卓看了看那满桶的稀泥,以及搅弄着稀泥的两只手,罕见地生出了犹豫。
她很快调匀泥巴,擦干了手,从另一个大盆中捞出一只洗净的鸭蛋,用软布擦了擦,放进泥水中再滚一滚拿出来,搁在另一个干净的盆中。
这几日实在闷热,即使今天的活不怎么重,吴桂花干了没多会儿,额头上就已经见了汗,她随意用袖子呼噜了一下,等拿开时,泥水盆中已多了只洁白如玉的手。
那只手握着一只蛋,将它均匀地沾上泥巴滚一圈拿出来:“这么做就行了吗?”
吴桂花盯着那人的脸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回答:“嗯。放,放那吧。”
虎妹的心结没有那么容易打开,这她再清楚不过。吴桂花最初的设想也就是,让这家伙多碰几鼻子灰,总要叫虎妹的恶气出了便是,是以才没有出手干预这小丫头的负气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