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二人聊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朱容君因寒冷而几声咳嗽,两人才散去,回了各自的房间。
不过这一次进房,左修远有些尴尬。
因为打开柜子的一瞬间他发现了这房间竟然是锦绣公主的闺房。
柜子中什么衣物都有,甚至包含了锦绣公主的肚兜。
根据肚兜的大小,左修远很容易便分析出另外一个问题。
不小......
一瞬间,左修远的脸红到了脖子,这种感觉就像无意间看到外语老师洗澡被体育老师抓到一样......
他欲夺门而出将房间换回,但仔细想想之后最终还是放弃,躺回了床上。
不知为何,一到这锦绣宫,左修远满脑子想的都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黄色丝绸上的藏宝图。
原本以为找到这处宝藏没有任何希望,因为整个大明境内的地图上似乎都没有藏宝图上的地形地貌。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弃之时,朱容君借给他的那幅《锦绣山河图》又一次给了他希望。
而根据化作的由来,最终左修远锁定了两个人物,一人是锦绣公主的母妃,一人是光宗朱常洛。
想到这,左修远又拿出画作,慢慢铺开,细细的研究画的每一根线条和字的每一笔。
虽然他不懂书画,但他隐约之间感觉,这作画之人和落款之人压根不是同一人。
当然,这也仅仅是猜测。
紫禁城,东厂。
趁着夜色,一名文官急匆匆的往东厂而去,似乎又要事要向东厂汇报。
此人名叫吴淳夫,五十来岁,万历三十八年(1610)进士,最开始担任余姚县县令。
由于上头没人,这人在余姚一呆就是十一年,直到天启初年才晋升为陕西佥事。
后投靠魏忠贤,天启五年荣升为兵部郎中,后来成为魏忠贤手下的五虎之一。
这吴淳夫虽然上了年纪,但却是个狠角色,魏忠贤也十分器重。
他出入东厂从来不需要生令牌,可以直接向魏忠贤汇报皇宫内外一切事项。
由于已经是深夜,魏忠贤早已经熟睡,再加之当初受伤,这些日子精神不好,总是早睡。
太监通报之后,不多时,一名白袍太监打着哈气,缓缓从卧房走来。
见魏忠贤前来,吴淳夫立马行了跪拜之礼:
“吴淳夫拜见恩公!”
“犹三啊!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啊?”
吴淳夫,号犹三。
“启禀恩公,下人报告,最近有人在密查先帝。
敢查皇家帝王的信息之人,想必不是一般人。
属下觉的此事重大,特来像恩公禀报。”
吴淳夫老老实实的汇报道,生怕漏掉了一字半句。
查先帝!
听着这三个字,魏忠贤也是一惊?
难道又有人打算用先帝做文章,重查先帝死因。
阉党和东林党如今杀的火热,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尤其是涉及到皇族之事。
“可查到是何人在查?”
“回禀恩公,小的们没有查到准确的人。
但根据翰林院的内线来报,这些日子有人进入了翰林院查过先帝的历史。”
“可能是你多虑了,翰林院每年都会修撰皇家史册,这再正常不过。”
“公公,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细细分析发现不对。
如果是翰林院常规编修,那肯定会动历代皇帝所有资料。
但蹊跷的是这人只动了先帝的资料,你说奇怪不奇怪?”
“有证据吗?”
“翰林院的内线根据现场的灰尘确定的,只有记录光宗皇帝的那几册史书被人动过。”
听吴淳夫这么一禀报,魏忠贤缓缓站起身子,吴淳夫立马殷勤上前小心搀扶。
魏忠贤在屋内徘徊思考之后,最后给吴淳夫下了命令:
“听好了,此事或许是个意外,但皇家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可麻痹大意。
叫你的人继续盯着,一旦有其他线索,立即来报。
此外,暗中摸出那查先帝信息的人是谁,一旦发现,无须禀报,直接........”
魏忠贤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给了吴淳夫杀人的权力。
吴淳夫眼睛微微一眯,最终露出奸笑,而后作揖离开。
吴淳夫走后,魏忠贤漫步进入东厂大坪,而后一跃,稳稳的坐在了屋顶地琉璃瓦上。
紫禁城灯火闪烁,数万人在为皇家这个中枢机构办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道篆司、东林党、天下修士........
这些力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稍不注意,下了几十年的棋就会满盘皆输。
翌日清晨。
陈演大清早去翰林院报了个道便离开,手头上的事情则拜托给了另外一个人编修。
当然,给他办事,历来没少过好处费。
陈家在京城是大家,整个翰林院的人都知道陈演是典型的富二代,这小子身上除了金子便只剩下精子了。
当然,对大部分人而言,前者是上火的玩意,但对女人而言,前者后者都是上火的玩意。
对于陈家来说,陈演能混个什么官其实不重要,因为当官也无非是为了钱财和地位。
钱财陈家应有尽有,他压根不需要。
但陈演一当官,陈家商人的地位便改变了。
但凡商贾家有官,那商贾便不再是简单的商贾了,叫书香门第。
不知为何,自从左修远进了锦绣宫,陈演便浑身不自在,总是胡思乱想。
公主长的美,但他陈家肯定高攀不起,可即便是高攀不起,攀总得攀一下吧。
陈演其实也知道,锦绣公主似乎对左修远更上心,但左修远一心修道,哪里会对儿女情长有兴趣感兴趣,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字少,人长的帅。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左修远也对锦绣公主有意,那说什么也得公平竞争吧。
这又不是青楼,两兄弟可以一穴共欢,研究交接棒的技术。
抱着忐忑的心出了翰林院,陈演快步而行,径直去了锦绣宫。
由于他是常客,婢女们也并未阻拦。
可陈演一进锦绣宫便看到左修远穿好衣服漫步从锦绣公主的额房间中走出,瞬间呆在了原地。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也是男人,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从一个女人的房间中走出,能干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