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年吃完饭之后说要出去溜达一圈,许舒没跟着。
包间里灯光依旧暖黄,外面天色渐暗。
门被推开,许舒以为是赵年年回来了,转过头看才发现是陆垚。
他手里拿着酒杯,靠在门口说:“我这里的大厨做饭味道还不错吧?”
许舒笑:“很好吃。”
“满意就好,许小姐满意了二爷就会高兴,二爷高兴了我就能捞着好处。”
条例清晰,完全没有喝醉的样子。
所以刚刚在正门口摇摇晃晃的那个人,难不成是别人?
“对了。”许舒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你这里平时也这么多人吗?”
“那当然,我这个地方在圈里还是挺出名的。”陆垚笑笑,“许小姐是不是疑惑,那为什么你每次和二爷过来的时候我这儿一个人都没有?”
她点头。
“那是因为二爷包场了。”
“包场?”
陆垚干脆在许舒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解释:“二爷喜欢清静,他每次来这里吃饭都会提前告诉我把人清走。”
许舒问:“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很亏?”
“亏什么啊。”陆垚笑说:“就只有二爷包场的时候我才最赚,他会付给我所有空包间的价钱。”
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陆垚每次都让她常来了。
“还是得感谢许小姐你。”
“感谢我?”
“对,其实以前二爷都不怎么经常来我这儿地的。”
许舒笑了笑没说话。
“行咯,我也该回去陪那些人喝酒了。”陆垚站起来活动脖子,满脸倦意的交代,“我已经让司机在门口等着了,你们吃完了就送你们回学校。”
都是看在沈辞生的面子上,她明白,也没拒绝。
赵年年回来的时候许舒刚准备给她发消息。
“怎么去这么久呀?”她问。
“地方太大,我东绕西绕差点迷路了。”赵年年把门很轻的关上,做贼似的表情。
“怎么了你?”许舒笑问。
“许舒。”对面的人满脸认真,“我觉得我们得翻窗逃走。”
翻窗?从这里翻下去不得摔断腿?
“为什么啊?”
赵年年空咽了下,说:“我刚刚去了前台,看见了我们的单子,你知道这顿饭多少吗?”
其实许舒心里有点数。
“放心,我今天带的钱应该够。”
“真的?你带了多少?”
许舒说:“两千。”
“啊!”赵年年皱着眉头,“可是整顿饭要八千三!”
空气安静一瞬。
“你是不是看错了呀。”许舒觉得难以置信。
再说她们今天点的菜都很家常,最贵的也就是几只龙虾。
“不可能看错。”赵年年说:“我数了十多遍。”她欲哭无泪,“许舒,我不应该说沈大老板小家子气的,现在遭报应了,可怎么办啊。”
许舒安慰:“没关系,我还带了卡,卡里的钱应该够。”
恰好这个时候有服务员进来送饭后水果盘,许舒问他要去哪里结账。
“我们老板说这顿饭他请了,你们放心吃就行。”
说完就关上门出去,只留下包间里的两个人坐着。
“许舒,我真的是越来越崇拜你了。”赵年年瞪大眼睛,“如今吃饭都可以刷脸了。”
“我...”
实际上陆垚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出手阔绰的沈辞生
这几千块算什么?
但许舒没给他这个机会,径直去了前台结账。
“你好,买单。”许舒把卡递给前面的人。
“许小姐,我们老板...”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没关系,你刷就行,我晚点再跟你们老板解释。”
“行...”对面的人面露难色却还是照办了。
出去的时候陆垚的司机果然在外面等着了。
上次许舒回学校就是他送的,所以有印象。
“在这里吃饭还有接送服务呢,难怪贵的离谱。”赵年年感慨。
司机笑了笑:“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待遇哦。”
全都是看在沈辞生的面子。
“真好啊。”赵年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难怪有那么多人上赶着要认识沈大老板,这待遇谁能不心动。
她看向许舒。
许舒的目光落在窗外,整个人显得有些清冷。
其实赵年年有点不明白。
如果她和沈大老板是真的互相喜欢,那为什么还不在一起。
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不拒绝。
“许舒。”赵年年喊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她靠近,小声问:“你是不是有好多秘密啊?”
许舒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问?”
“不知道。”赵年年往后靠着,目视前方,“总感觉你身上有很多故事。”
许舒笑了:“都说让你这几天少看点肥皂剧了,还不相信。”
“是这样吗?”
“是这样。”她继续说:“不要想太多了,我没什么故事的。”
“行。”赵年年抱着她的胳膊,“我相信你。”
后半夜南照下了大雨,整座城市被蒙在雨雾里。
华灯初上,霓虹灯五光十色。
沈辞生坐在不太显眼的角落,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叉,靠在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
“老板。”有人推开门进来,在他耳边说:“今天许小姐去了陆少那儿吃饭。”
“陆垚那里?”沈辞生睁开眼睛,“我知道了。”
他挥挥手示意那人出去。
房间里又陷入漫长的安静,沈辞生看头顶昏暗的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口传来动静,这回进来的是林仲闲。
“到这么早?”
沈辞生站起身把灯开的亮点。
“正巧在楼上吃饭,吃完就下来了。”
林仲闲在沙发上坐下,把拐杖放在不远处。
“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沈辞生淡淡的笑:“我还真有点事想请姑父帮个忙。”
“嗯,说说看。”
他把酒给林仲闲倒上,不紧不慢的道:“我和宁意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就是姑父身边的,所以,我希望他们的嘴能严实点儿。”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林仲闲问。
沈辞生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笑着没回答。
以前是没什么所谓,许舒知道就知道。
只不过如今局势不一样,有些事情他必须要保证许舒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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