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许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很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和沈辞生有关。
赵年年恰好听见了她的叹气声,忍不住笑:“什么事情把你忧愁成这样啊?”
“不太好说。”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那就是和那谁有关呗。”赵年年掀开她的床帘,俏皮道,“说真的,你明天去不去?”
许舒眼睛闭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去不去啊?”对面的人伸手摇晃她。
“我再想想。”她回应。
“行。”赵年年躺回自己的地方,“你一定要好好想,我也好好想想。”
许舒疑惑:“你想什么呀?”
那姑娘嘴角上扬,颇有点骄傲的意思:“想着怎么打扮你,到时候艳压群芳。”
“明天的女主角不是我,不用打扮。”
“许舒啊,你要对自己有自信,谁说明天的女主角不是你?我就觉得是你。”
后面她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睡着的许舒。
晚些时候沈辞生回了趟宅子,是秦老太太催着回去的。
言姌也在,这会儿正规矩的坐在沙发上陪秦老太太讲话。
因为距离隔得远,他听不清是什么,也不关心。
“辞生,你过来。”秦老太太朝着他招手,久违的面容慈祥。
沈辞生走过去,在言姌身边坐下。
“明天来的客人多,你要好生照顾着,工作重要,但你成家也重要。”她一边说一边抓起言姌的手,试图放到沈辞生手里。
他不动声色的躲开。
“这是做什么?”秦老太太面色不悦。
他站起身,往楼上走,撂下一句:“不喜欢别人碰我。”
“你这又是怎么了?”秦老太太跟着站起来,语气不怎么好,“她是你未婚妻,不是什么别人!”
“没关系。”言姌帮她顺气,轻声道:“我觉得他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可能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这话说的体贴,秦老太太自然心疼起言姌来。
“难为你这么懂事。”
她摇摇头,笑着说:“您别气坏了身子,我再陪您说会儿话。”
桌子是张妈刚端上来的热茶,白色雾气升腾。
“这里也没别人,我有点事情要问你。”秦老太太继续说,“你前些日子在辞生房里,他动过你没有?”
言姌哪里想到老太太会问这些事情,顿时红了脸。
实际上那天什么也没发生,就算自己上赶着倒贴,沈辞生还是抛下她走了。
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
只不过面对秦老太太的追问,言姌没了说实话的勇气。
“他动过你没有?”秦老太太又问了一遍。
言姌很轻的点头,随后抿唇看向地面。
秦老太太脸上的笑纹出现,才算得上是把心放下。
“辞生既然碰了你,那势必会对你负责的。”
言姌“嗯”了声,心里有点苦涩。
“行了,我也累了。”张妈过来扶住她,秦老太太最后说,“今儿也晚了,就别回去了。”
订婚宴的时间在下午,明早再回言家,完全来得及。
言姌送她回房间之后才去沈辞生的房间。
原本打算直接开门进去,最后还是选择了敲门。
“进来。”
门被打开,言姌往里面看,好半天没说话。
上次她住在这里,所以被子床单还有沙发都换了新的。
只要是她碰过的东西,沈辞生全换了个遍。
“你,”她没往里面走,原本是想问原因,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这么晚还没休息吗?”
沈辞生知道她要来,所以已经叫张航开车过来,准备离开。
“嗯。”这声音很淡,不带一点温度。
“明天订婚宴的时间在下午,”她假装平静,嘴角弧度恰好,“你别迟到了。”
他没回答。
张航已经把车停在外面等着了,等了老半天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不是沈辞生不想走,只不过是言姌站在门口不肯让。
眼眶通红,下一秒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掉。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言姌哭成泪人,觉得无助,“要做什么,你才会喜欢我?”
“言姌。”沈辞生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可能喜欢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这话对言姌来说就像把锋利的刀,杀人不见血的刀。
“那明天呢?明天你会把这些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吗?”言姌看着他,眼底是说不出来的忧伤。
沈辞生要做的,或许比这个更残忍。
“我给过你机会。”他淡淡的说。
那是机会吗?言姌不怎么明白。
“我言姌这辈子都没想过,我会输给别人。”
沈辞生给了她个正脸,眉头微皱。
言姌哽咽:“南照大学的,是不是?他喜欢她,是不是?”
二爷前段时间对某个女人很上心,还带她出现在了陆少的场子。
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不光言姌知道,秦老太太也知道。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言姌冷笑着擦掉脸上的泪,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和面子了,“您没把她保护好,知道的人很多。”
又或者,是沈辞生故意让那些人知道。
他扯开领带,莫名其妙的觉得烦。
“让开。”他说。
在这里陪她废话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言姌缓缓地侧身,沈辞生看都没看她直接出门。
张航在车上差点等睡着,眼皮打架的时候正巧看见黑着脸的沈辞生出来。
这下把他瞌睡都吓醒了。
打开车门,沈辞生坐在后座。
“这两天多派几个人去守着许舒。”他顿了下,继续补充,“别让她发现了。”
“好的,老板。”
张航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隐隐觉得事情很糟糕。
“对了,老板。”张航想起来正事,“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办妥,资料已经全部发到您的电脑上了。”
他喉间低嗯,没说别的。
车子开上高速,远处的霓虹灯五光十色。
“你明天直接去南照大学等着,不用过来接我。”后座的人闭目养神,说的话也漫不经心。
“等...许小姐吗?”
“不然呢?”这声音太冷。
其实张航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能等得到吗?许小姐会来吗?没来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直接下班。
这些问题最后都变成了四个字。
他空咽一下,说了声:“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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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差小剧场
桑桑:别说是她碰过的东西了,沈辞生恨不得把房子都换了。
张航:我这不是卑微,是为了生活,为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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