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看着柳笙笙和湛起北,她听见了柳笙笙说的话。
弟弟和她一起长大。
她听着这句话就特别的开心。
她不是一个人长大,以后她会和弟弟一起长大,还有迪恩弟弟。
她们会很开心,很热闹,很好玩。
想想她就激动。
候淑愉的话落进耳里,小丫头睫毛眨巴,收回目光看着候淑愉:“弟弟说过他的名字呀!”
“啊?”
候淑愉愣了。
候淑德也是一顿。
湛可可见两人脸上都是莫名和不懂,她小大人似的无奈:“弟弟跟可可说过他的名字的。”
“可可记得呢。”
小丫头清晰的说出这话,让这两个加起来年纪近两百岁的老人反应不过来。
弟弟说?
弟弟刚出生呢,只会哭,只会睡,哪里能说话?
当然,两人不会真的去跟这句话较真。
候淑愉心中微动,问道:“是梦里说的?”
小丫头立刻点头:“嗯嗯!”
“弟弟在梦里告诉可可的,可可记得呢!”
“那弟弟说他叫什么名字?”
候淑德听着候淑愉的问话,她看着小丫头,一直没出声。
即便是现在。
小丫头小脸认认真真的,一点都没有说假的模样,听见候淑愉的问话,她没有迟疑,直接便回答了:“湛——绥——泠!”
一字一顿,咬字清晰。
好似怕候淑愉和候淑德听不清一样。
而随着小丫头说出这个名字,两人都愣了。
湛绥泠,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取的名字。
更不是一个五岁小丫头能想出来的名字。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湛可可见两人不说话,继续说:“湛是爸爸的湛,可可的湛,太爷爷的湛,绥是平安的绥,泠是水的泠。”
她说着话,小手还在空中比划。
似要把这字给写下来。
看到这,候淑愉和候淑德心跳都不稳了。
候淑愉看候淑德:“姐……”
候淑德心跳亦是极快,听见候淑愉不稳的声音,她压下心中陡然生出的情绪,蹲下来握住小丫头的手:“可可能把这个名字写下来吗?”
小丫头立刻点头:“可以呀!”
“弟弟教可可写过的,可可会写!”
说着话,她便扬起下巴,特别得意。
可这话在两人听来,却是震惊不已。
梦里,一个小娃娃教另一个小娃娃写字,而这教的小娃娃还刚刚出生,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虽然知道这很荒谬,但两人还是去找了纸笔来,让小丫头把这名字写下来。
小丫头倒也不含糊,拿着笔便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
虽然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很复杂,不好写。
但她慢慢写,一笔一划,逐渐的,湛绥泠三个字跃然纸上。
候淑德和候淑愉看着,两人的心砰砰的跳。
极快。
湛、绥、泠……
湛、随、林……
这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取的?
不。
不是。
这不是孩子取的,是廉时。
他这个父亲为孩子取的名字。
他知道,他和林帘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以这个方式告诉她们,这个孩子叫湛绥泠。
他一直在她身边,一直守护着她。
这一刻,看着纸上的名字,候淑愉泪湿了眼眶,候淑德睫毛动,喉咙吞咽。
许多心绪难以言表。
湛可可站在那,看着两人这完全她看不懂的神色,很疑惑。
怎么了?
这个名字不好吗?
弟弟说这个名字很好呀,湛是爸爸的姓,林是妈咪的姓,爸爸跟着妈咪,和妈咪一直在一起,这多好呀!
她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好!
病房里。
韩琳看林帘沉睡的脸,看着她这一头的白发。
容颜未老,发已皆白。
为了这个孩子,她付出很多。
到如今,她才感觉到心疼是什么滋味。
手很轻的给林帘把头发理好,又看了她许久,这才来到小床前,看这同母亲一般安睡的小家伙。
二点六千克,五斤出头一点,这孩子不大。
但可以预料。
林帘从怀这孩子到生产,肚子都不大。
孩子生下来这么小,不意外。
而看着这小小的孩子,那一出生便浓密的乌发,就连这眉毛都黑润,她一下就想到了廉时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
只是,那时她时刻想着工作,孩子出生她都只简单的看了眼便没管了。
对于那时的她而言,什么都没有工作重要。
可现在再回想,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
挣再多的钱,拥有再高的地位,都比不得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顿饭来的满足。
她不想要那样的生活了,那些身外之物不再是她所执着的。
她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平平安安,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