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鸢兮抬眸,神色中尽是一片清明冷意:
“爬不上,那就砍了它!”
再说了,谁要在树下乘凉?
挡我吸日月精华。
宋谨言:“......”
顶着这样难看的脸和认真冷漠的神情讲笑话,果然很冷。
宋鸢兮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宋家门口,车钱还是看门的保安付的。
寸步难行的限制感,让宋鸢兮察觉到了货币的重要性。
搞钱才是要紧事。
现在,先睡一觉。
可惜,这一觉合眼不过三个小时,戚雅兰回来了。
一进门就见着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打坐式的宋鸢兮,一路上蓄积的火气怨念,一下子争先恐后涌奔,恨不得上去狠狠抽这个贱丫头俩个大耳光......
“在医院你到底跟老爷子说了些什么?”戚雅兰怨愤大声。
以至于老爷子会把自己私有的遗产,几乎分给了宋鸢兮这个私生女大半。
要知道,老爷子早就立好了关于财产划分这块的遗嘱。
临时突然叫来律师变更,把原本分给明晴的那份,全改成了宋鸢兮的名字!
宋鸢兮的眉心微微蹙了俩下,怠倦半睁了眼,那一瞬,带着寒气的杀芒骤亮、
以至于戚雅兰眨了一下眼皮,对此时莫名生出的忌惮不安,以及宋鸢兮那抹眸色,产生了自我怀疑和否定。
她还能被小贱人一个眼神就吓到了?!
“你是不是拿祠堂的事,威胁老爷子了?”戚雅兰猜测。
老爷子护孙心切,只能是宋鸢兮拿捏住了这个把柄,威胁老爷子又是入族户,又是分财产。
否则老爷子就算再糊涂,怎么可能会把原本属于明晴的那一份,更改变成这个刚听说的私生女。
“我从不拿言语威胁谁。”宋鸢兮脸上除了冷漠,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泄露。
她只会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
“没有威胁?那凭什么老爷子会把几千万的遗产分到给你?”戚雅兰怎么也想不通。
宋鸢兮不屑呵嗤了一声:“我若是想,整个宋家都得拆骨了入腹。”
小小部分遗产,算得了什么。
“哈?”戚雅兰像是听了个笑话,好笑又气,“你是真的烧坏脑子了。”
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不着边际的大话!
她也不想再跟她多啰嗦废话,从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加有律师公章的自愿转让书来:
“我可以让你以六小姐的身份参加老爷子的葬礼,但那些遗产本来就是属于明晴的,你签个字,这事就算彻底翻篇了。”
“不签!”宋鸢兮瞟了茶几上的白纸黑字。
翻不翻篇,戚雅兰说了不算。
这俩个字再次挑起了戚雅兰的怒意,不过转眼看向她缠着纱布的右手,到底还是隐忍按压下来,好声好气:
“签不了可以摁左手手印,名字以后再补。”
说完偏头,吩咐一个不远处战战兢兢打扫的女佣:
“去书房把印泥拿下来。”
今天她不签也得签!
就等她回过头来时,宋鸢兮左手拿着一角马上就要烧完的转让书——
“你干什么?”
她就问律师要了这一张。
完全没想到宋鸢兮胆子大到居然会当着她的面把转让书给烧了。
戚雅兰眼看着那张a4一角在宋鸢兮白皙的手心中很快烧殆......
紧跟着,五指突然猛的一收,将掌心的灰烬捏了个粉碎。
吓得戚雅兰心里跟着一咯噔,心跳顿时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