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坐在椅子上的人抬眼看了过来,当他看到叶千栀时,目光一凝,下意识站了起来,他似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叶千栀面前。
“宋大人?”萧羡书就只感觉到一个人影飘过,然后坐在椅子里的大盛丞相宋宴淮就不见了踪影,扭头,他就看到宋宴淮站在离叶千栀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他喊了宋宴淮一声,可宋宴淮却没有理他。
萧羡书往回走了几步,见宋宴淮双眸黏在了叶千栀身上,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去摸叶千栀的脸,见状,萧羡书脸上的笑意散去,他往宋宴淮面前一挡,语气不善道:“宋大人,你这样看着我们的明侯爷,就不怕家里的夫人生气吗?”
宋宴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压根就没有听到萧羡书在说什么,他的眼里、脑子里,只有刚刚见到的那个人。
他想要推开萧羡书,可惜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别说推开了,他推搡了几次,都没能让萧羡书移动分毫。
见状,他脸色冷了下来。
萧羡书却不怕他,他脸色越不好看,萧羡书心情就越美妙,他一把拉过了叶千栀的手腕,就走:“站在门口干什么呢,快过来,我上午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的糕点还挺好吃的,你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你要是喜欢吃,等回去以后,我让人给你做。”
萧羡书在天圣横着走,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他也丝毫没有收敛,自顾自地找了位置坐下来,还非常自来熟地让宫女上茶点。
眼睁睁看着萧羡书把人拉走,宋宴淮脸色更难看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暴怒的情绪,示意宫女去准备茶点,他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坐在椅子上,明目张胆地盯着叶千栀看,半点遮掩都没有。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太具有侵略性,让萧羡书很是不爽。
他恨不得把宋宴淮的眼珠子给挖了,他忍了又忍,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宫女端着茶点来了。
萧羡书把茶点把叶千栀面前一推,语气温柔道:“我早上来这里的时候,吃过这个豚皮饼,味道挺不错的,跟猪皮有点类似,你尝尝。”
他强烈推荐,叶千栀正好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顺着他的话就拿起了一个饼子,斯斯文文吃了起来。
豚皮饼韧性十足,咬一口,得用力才能扯开,她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个饼子,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润喉,“味道还可以,就是太难咬了一点,我不太喜欢,你要喜欢的话,等回去了,我给你做。”
“你会做?”萧羡书讶异道,豚皮饼他是第一次吃,本以为叶千栀也是第一次,显然他家明侯爷不是,而且她还会做豚皮饼。
“没做过,不过我知道怎么做。”叶千栀有些不确定道:“我可以试着做。”
“那算了,我对这个饼子也不是很喜欢。”萧羡书见叶千栀不甚喜欢,他立刻就不待见豚皮饼了。
“我知道一种糕点,在大盛和天圣都没有,你要是有兴趣的话,赶明儿我做给你吃。”叶千栀见他不太开心,想了想,从脑海里找出了一种糕点,她道:“不过这个点心得用冬日里的雪芋,你想要吃的话,得冬天。”
“那就等冬天再吃,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做。”萧羡书察觉到宋宴淮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心里愈发得意,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大声了不少。
在叶千栀跟宋宴淮见面前,他倒是不知道这两人认识,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打紧,反正他见宋宴淮黑着脸,他就高兴,就得意。
而叶千栀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怔了一下,而后倒是很淡定,面对宋宴淮那阴沉沉的目光,她还能面不改色对视回去。
萧羡书一行人进宫的时候,时间就不早了,小内侍带着他们来见宋宴淮,自然是宋宴淮的吩咐,本来嘛,宋宴淮见他们也是想要问问天圣那边的情况,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叶千栀’这个名字。
谁知道他还没有开口,叶千栀本尊就出现了。
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过来禀告,说是宴会开始了。
从叶千栀进门到现在,宋宴淮都没有机会跟她说话,宴会开始了,萧羡书立刻就站了起来,带着人往外走,叶千栀自然而然跟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宋宴淮心里一堵,脸色愈发难看。
“大人。”站在一旁的小内侍察觉到宋宴淮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宋宴淮冷飚飚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何事?”
“宴会开始了,您该去宴会上了。”
宋宴淮冷着脸道:“知道了,这就去。”
他跟在萧羡书和叶千栀身后,目光追随着她,紧紧地盯着她。
见她跟身边的人有说有笑,宋宴淮一颗心像是落在了油锅里,翻来覆去地炸着。
好不容易到了举办宴会的宫殿,他就看到叶千栀和萧羡书又坐在了同一桌,明明这么多张桌子,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要坐在一起?
宋宴淮招了招手,一个宫女快步走了过来,他说了几句话,宫女面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依照他的吩咐走到了叶千栀面前,提醒她,她的位置在旁边。
叶千栀含笑谢过:“我知道,我等会儿就过去。”
宫女无法,只能退下。
“小枝,你认识宋丞相?”萧羡书跟叶千栀咬耳朵。
宋丞相?
叶千栀挑了挑眉,倒是不意外宋宴淮升官的速度有这么快,毕竟八年多前,他就是正三品大员了,现在变成了大盛大权在握的丞相,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她轻声道:“我跟他有过一段前缘,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
“他负了你?”萧羡书语气不太好,撩起袖子,随时要跟人干架的阵仗。
叶千栀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不咸不淡道:“是他家里人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宋大人吧,所以要给他选一门好亲事,我这个槽糠之妻,自然就该下堂了。”
她说的随意,可萧羡书听了却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