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以宁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现在收手了，他也同样活不了。”唐玫这一句话中就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江以宁错愕了一下，这个他是谁？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已经发现一点隐情了。
但是，厉斯年什么时候弄出过跟人命有关系的事？
“你口中这个他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趁这个空隙立刻追问过去。
但唐玫也只是透露了这么一点情绪，只是稍微的透露出了一丝破绽，之后又立马隐蔽的完美。
“死的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提起来了。”
“重要的是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的账，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就那么一死了之，身后是一点都不管。”
话说到这里，唐玫的情绪已经有一丝动容，她的声音中都染上了哽咽。
“你还有三个孩子对吧，但是你知不知道，亲手送走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的痛苦。”
“他明明都已经成型了，他都已经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成为一条生命了，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他的父亲一起走了。”
“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我也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从这些词句中，江以宁可以判断的出，死的人，恐怕是唐玫的老公。
而且她也因为自己孩子去世的事情，一起把这笔账算在了厉斯年的头上。
可在她调查出来的关于唐玫的资料里，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这件事情更不知道她怀孕。
“你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牵扯进人命了我很抱歉，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替他道歉，就算现在是他出现在我面前，哭得情真意切的向我道歉，我老公也绝对不会回来。”
“你根本就不懂，那种失去深爱之人的痛，他也不懂！所以我就要让你们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唐玫声音逐渐变得歇斯底里，江以宁只能选择闭口不言，任由她自己发泄着现在极端的情绪。
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要火上浇油来的好。
但是她至少弄清楚了唐玫在意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清楚我的痛苦。”“在你们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有想过我在经历怎么样的折磨吗？”
“我每天晚上以泪洗面，就跟医生说，我的眼睛再哭下去都要瞎了，但你们却告诉我，他对我老公一点印象都没有。”
“哪怕是说一句道歉，我都没有等到。”
“我老公的葬礼，他也没有出出席，我拿什么来原谅你们？”
听着眼前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叫骂声，江以宁的心高高悬起。
她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深的渊源，但是如果事实没有扭曲的话，多年之前，厉斯年真的做过这么泯灭人性的事情吗？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但是眼前的女人一举一动都在刺激着她。
这是因为家庭圆满，她才知道失去这些有多么痛苦，唐玫，谢斯迪里的声音，都是对厉斯年的控诉。
她没有出言打断，只是耐心听着。
等到唐玫发泄完，她才放缓了声音，低声问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利用我的死来让他痛苦了，那至少在我死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本来以为唐玫至少会有所动容，但是只是一阵缄默无言的沉默后，唐玫又笑出了声。
“谁说我要你现在就死了，本来我是想把你人生中最后的录像发给他的。”
“但我现在想起来了，更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