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少柏的眉头皱的更高了,“甘雪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陪我去见老人家?你讨厌老人家是不是?”
她有些委屈,真的很委屈,天知道她有多想见爸爸,谁知道他忘记了按楼层呀,她想帮他按,可是,她不敢呀,不敢暴露她真实的身份。
“你这样说,那你走吧,不必你带我去,我也不去了。”她睹气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真凉,她从小就怕凉,最怕坐这样的冷地板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她疼呀,可他,却说那样的伤人的话,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想到这个,她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相少柏会不会就在这冷黑的走廊上杀她呀?
“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我跟你说,老人家是脑血栓,才好了一些,但是,有后遗症,没有那么快好,说话说得不是很清楚,走路也不是很利落,但是比清醒过来的时候好了很多了,我带你来见他只是不想他因为想女儿而加重病情,就这么个忙,至于你这么抵触吗?”
他说的他就象是一个多好的人似的。
可他是怎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
“你女朋友为什么失踪呀?她可真讨厌,现在,害我这样,呜呜,我明天没办法上班了,我的第一份工作呀。”
“行了,我抱你去检查一下,你也甭抱怨了,工作的事是小事,我跟林总说一声你休息两个月再上班都没问题,薪水也可以照拿的,可是,老人家的事不能耽误。”他说着,手伸到她的腰上,一倾身,还真是抱起了她。
有些想抗拒,她是真的怕与他这么的近。
他会杀人的。
真的会的。
可是,抱起她的怀抱却是很温暖,他抱着她,一步一步的步下台阶,一层楼而已,下去了就奔电梯,也没去爸爸的病房,而是抱她去了急诊室,这么晚了,也只能去急诊室了,“把她的脚和腿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赶紧治疗。”折腾了一晚,却还没达成目的,相少柏的脸黑了。
他不高兴,她更不高兴,她比他还担心爸爸,可这话,只能吞回肚子里,怎么也不能说。
脚真伤了,可能是滚下去的时候被楼梯上的铁栏杆上的突起给划伤了,脚踝也伤了,医生看了说要打石膏,相少柏苦着一张脸,可是她,却乐了。
“医生,我需要不需要住院?”她想住院,想跟爸爸在一家医院里。
“要住院的,这腿伤一个星期内这条腿都不能动,然后好了之后两三个月内也不能有过于激烈的运动,不然,很容易损伤骨组织。”
“啊,我不要住院。”她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住院,医生让住院就住院。”相少柏只觉得遇到这个女人运气就背了起来,是不是因为他给她脱鞋穿鞋呀?男人做这个,丢了他的脸了,他现在想想还觉得丧气来着,一定是因为这个了。
“好……吧……”拉长了尾音,她是老大的不情愿。
上药,打石膏,她疼呀,却忍着不吭声,相少柏一直在一旁看着,以为她会叫什么的,可是没有。
那伤,真的不轻,都红肿了。
他抬头从她的伤处往上移,看到的就是她额头的汗,那是疼的吧,不然,这天真心的不热的。
手掏向口袋,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擦擦汗。”他不想给她擦,她又不是菲儿,她是惹祸精。
“谢谢。”伸手接过,很干净的应该是没用过的手帕,她也别矫情了,都到这份上了,伤了就是伤了,快点弄好去见爸爸要紧。
医生在缠纱布了。
疼呀。
咬着唇,就是没有吭一声,她想起那时在清尘园的待遇,其实,比这个也差不多了。
她是什么也经历过了。
医生的动作很快,到底是外科医生,就是不一般。
全都处理好了,又推来了一个轮椅,“坐轮椅吧,这样,就不会累到那条腿,也容易复原。”
相少柏与医生一起扶着她坐下去,坐轮椅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就象自己是一个废人一样,他推着她去办了住院手续,然后,推她进了病房。
伤口还痛,她咧着嘴道:“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我今晚是不是不能回去了?”
“都办住院了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她吐吐舌,“住院也有打了针挂了水就溜走,然后第二天再来打针挂水检查病情的,这很正常的,你不知道?”
“没听说,住院。”
“好吧,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相少柏看着甘雪,她妈是老人家,菲儿她爸也是老人家,以前他也不待见木南生的,可是现在,他想木南生毕竟是菲儿的爸爸。
“这么晚了,别打了,你妈一定睡了,你发个短信好了,至少,也让他们睡个安生觉,不然赶过来也没什么用,也帮不上你的恢复,你说是不是?”
是吧,她也不想麻烦,真的就发了一条短信,明天再与甘夫人解释吧。
发好了,她可怜的坐在轮椅上,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刚刚给她打石膏包扎上药什么的就好半天了,“相少柏,现在怎么办?还要去见老人家吗?”
“你说呢?”
她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射出刀一样的光茫来,“要不,明天去吧。”
“你现在这样,怎么跟他说你要出国?”他吼着,“这么大人走路也不会。”
木菲儿嘿嘿一笑,“姓相的,你是猪。”损他呀,损他她就爽。
“闭嘴。”她才是猪,猪才会摔倒,若不是看在她是真的流了血光荣的负了伤的份上,他回敬她的话会更狠些。
“我才不闭嘴呢,就非得出国吗?不会跟老人家说我参加学校的体育活动摔坏了呀,再告诉他我也没什么大事,一个星期就好了,这不就行了吗?”这样,她就可以天天见到爸爸了,她开心,开心这伤,真的开心呀。
“不行。”却不想,相少柏冷冷的来了这一句。
“为什么不行?”她奇怪了,“我可是好心帮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