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尧不得不承认:是的,不重要!
哪怕换成是他,倘若皇甫霖和皇甫贺撕起来,他也会冷眼旁观的,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要他们的厮杀没有动摇到自己,他就不会动!
这是人的本性。
因此他没有什么理由去苛责严以白对当年的事的袖手旁观,因为最是无情帝王家!
有情有义的,多半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终究会被撕成碎片!
柳拭眉见他深受打击的样子,捏着他的手,朝太后看去,道:“可是太后娘娘,您被利用了,也不生气么?”
严以白竟然笑了下。
笑过之后,她又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一开始,哀家并不知晓,曲映蓉竟敢把主意打到哀家头上来!”
听到这话,柳拭眉脸色一整。
重点来了!
严以白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小小年纪心性过人,的确很难得。没错,对于她算计哀家,哀家这么多年来心里也一直过不去。”
“可你为何……”柳拭眉不解。
“你问哀家为何不找她算账?”严以白无奈答道:“当年事情爆发之时,哀家突然身子不适,昏迷不醒了好一段时间。待哀家醒来,事情已经定性了。”
定性为:孙皇后巫蛊镇魇太后,罪名成立!
她继续道:“饶是哀家心里清楚,自己被摆了一道。但曲映蓉每日来康宁宫伺候病榻,加上皇帝的态度,令哀家明白了一件事。”
提到这件事,她的脸色严肃起来:“孙家不可留!饶是躲过初一、一样躲不过十五!”
柳拭眉震惊!
所以说,孙家早就被盯上了,覆灭是早晚的事?
“为何!”皇甫令尧急了。
他当然不相信孙家有谋逆之心,通敌叛国,是不可能的!
但是,严以白丢下一个炸雷之后,却是不肯再说了:“言尽于此。”
她劝诫道:“哀家与你们并没有多少感情,同样的,对你们也没有什么憎恶。进宫数十年,别的什么事哀家没有学会,唯独绝情练得出神入化!皇甫令尧,若你不想自己、妻儿往后余生都活在动荡不安中,此事到此为止,莫要追查了。”
皇甫令尧哪里肯?
他嚯的站起来,道:“太后,若你我异位而处,你也能放下?”
“能!”严以白义正词严地道:“因为,再追查下去,有些后果承担不起!”
“可你不愿与我说究竟为何事,我又如何承担?”皇甫令尧执着了这么多年的事,岂能因为一句话,说放下就放下?
但柳拭眉却是看清楚了严以白的态度,她没有阻拦皇甫令尧去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却在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敢问太后,孙家通敌叛国之事,是否与西魏国郡王魏逊有关?”
闻言,皇甫令尧一阵,回过头来看着自家媳妇儿。
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
严以白朝柳拭眉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巫蛊案,你们想要让曲皇后付出代价,把她拉下来。此事哀家不会从中阻止,但也不会提供帮助。但孙家通敌叛国案,你们……”
她吐出最后的四个字:“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