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惊恐之下三角眼都瞪圆了,磕头如捣蒜,“大人,不是民妇,民妇没有,民妇冤枉啊!”
李丛栋多年办案,经验老练丰富,眼睛毒的很,早瞧出妇人躲闪心虚的眼神,心里对案情当即断出七八分。
“来人,板子侍候!”
两旁衙役听到大人吩咐,嘴里高呼威武,拎起妇人扔到地上,“啪啪啪!”两个衙役举起板子开打。
板子落到妇人身上,啪啪直响刺人耳膜,云锦不觉摸了下自己小屁屁。就在这地方,她也挨过板子,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妇人发出杀猪般哀嚎,许海阳身子如筛糠,眼看着妇人屁股冒出血来,衣裳被打烂了。
许海阳抖着声,冲妇人喊,“娘子,你,你,要不你就……”
“闭嘴!你个孬种!”妇人被打的身子直抖,还嘴硬。不能说呀说了就完了。
李丛栋目光锐利,吩咐一声上夹板,有衙役拿出夹板,夹住妇人十指,两衙役一头一个用劲一拉绳索。
妇人又是一阵惨叫,十指连心啊,妇人身子疼的抖成一团,又一阵钻心之痛袭来,她忍不住求饶了,“大,大人,我我说……”
终于承认雷公藤是她买的了。
李丛栋猛的一拍惊堂木,断喝一声,吩咐打许海阳板子,叫他如实招来。
衙役举起板子,没等板子落到他身上,许海阳吓的哭喊着爬到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大大大人,我招,我招,我都招……是,是是我堂哥许梦乡,他找到草民,给了草民一百两银子,叫草民去火锅店搞事情,弄点东西吃坏了人,搅得他家饭庄子开不下去。刚好草民的大哥许海昌过年回来,他是家里嫡子,父亲一向偏袒他,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家财早晚也是他的,草民早就心存不满。草民娘子出主意说,借着请大哥到火锅店吃饭,毒死他算了,往,往后家产就,就都都归草民一人了,草民这才……”
云锦冷眼盯着死人一样盯着许海阳和他老婆,狗男女好谋算啊,既完成许梦乡交待的差事得了银子,又灭了自家大哥,霸占全部家产。
真是做梦娶媳妇,想的美啊!天良丧尽的狗男女,简直不配活着!
“这么说,你是受许梦乡指使?那么毒是你下的,你自己怎的也中毒了?”李丛栋又问。
许海阳指着妇人道,“我娘子说,我和大哥同桌吃饭,我也中毒了,别人才不会怀疑到自家身上。草民,草民咬牙吃了少许……”
案情明了,李丛栋当即下令,“来人,捉拿许梦乡归案!许海阳夫妇打入死囚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许海阳夫妇被衙役拖下去,一路哀嚎着求饶。
宁要神一样的对手,不要猪一样的队友啊。许梦乡本意是叫许海阳往火锅里下点料,吃坏一些食客,搞臭火锅店名声,不想竟搞出了人命。
这下可好,姓许的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云锦不顾县主身份,跪下请求李丛栋,“李大人,许梦乡花钱雇凶到火锅店下毒杀人,性质恶劣,实属十恶不赦,还望李大人秉公断案,严办这些草菅人命、恶意损坏商家声誉之徒!”
她这么一说,杨震、李顺紧忙跟着跪地连声恳求,“是啊,求大人一定要严惩恶徒,还我小店清白啊,大人!”
他们二人被捆绑抓来,丢进黑暗的大牢半天了,摊上人命官司,惊惧又忧心,二人脸色一下子憔悴不堪。
李丛栋沉着黑脸,神情端肃,一付青天大老爷模样,“各位不必多言,本官自当依法严办,对这等蓄意妄为草菅人命之徒定然严惩不贷!”
杨震,李顺当庭释放。
云锦临走,请李丛栋借一步说话,悄悄塞给姓李的一千两银票。说是过年请李大人喝茶的。
李丛栋推辞不过便收下了,“云县主放心,对许氏几人,老夫定当严处。”
云锦要的就是他句话。福身谢过,施施然和杨震等出了京兆府。
许梦乡出损招,妄想破坏搞砸她的生意,真是作死!
这回好了,许梦乡及其同伙许海阳两口子大牢里过年,吃牢饭去了。
出了京兆府,杨震已然知道事情全部经过,不觉眼眶一红,“锦丫头,多亏你这丫头机灵。”
若不是锦丫头分头派人查寻药铺子,恐怕他和李掌柜真要在牢里呆些日子了。
真相出来后,云锦有些愧疚,对杨震,李顺道,“三舅,李掌柜,姓许的是冲我来的,他作妖不是一回两回了,是锦儿连累你们吃苦受惊了。时辰不早,快回去吧,再晚,舅母要担心了。”
“咱们火锅店呢?”李掌柜问。火锅店才开张两天,生意着实红火。
杨震想了想道,“过年歇几日吧,初六营业。”
“好。”云锦和李顺异口同声赞同。出了这等事,那么多人围观,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在京兆府断案结果发布之前,估计没人敢来吃饭了。
杨震,李顺二人坐着勾子驾的马车走了。
云锦郑重其事的向顾西风道谢,“世子又帮了我一回,大恩不言谢。过几日,我请你看戏。初三午后,京都戏剧院,首场演出,如何?”
顾西风桃花眼凝视着云锦美艳的小脸,吃饭看戏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
他心里乐开了花儿,绽出妖娆倾城的笑颜,“好,一言为定,本世子自是求之不得呢。”
看着顾西风骑马远去,云锦上了马车,“心智,明日你去找心灵,要十张戏票,位置要最好的。”心智应声。
戏剧院首场演出,广告早贴出去了,大年初二开始预售戏票。云锦想着,怎么也要送德亲王、明镜、山南王妃戏票,请他们看戏的。
此刻夜幕降临,京城的除夕之夜,远远近近不时传来爆竹声声,林立的店铺门口贴着春联,挂着大红灯笼,抬眼是万家灯火。
街道空旷,坦克默然赶车回去云府。
一场虚惊,焦头烂额。从事件发生到解决,只用了半天时间,不可谓不神速。凌云,凌霜隐在暗处跟随,云锦和心智心窍坐在车内,她长长舒了口气,神色晦暗莫名。
“哎,你说许姨娘闻知此事,该当怎样?”心智恨恨的道,脸色很是幸灾乐祸,“哼,害人终害己,谁叫他黑了心肝害主子的!”
“一会儿回府,心智,你赶紧把消息散布出去。”一向寡言少语的心窍道。
许氏兄妹害自家主子刚开的饭庄闹出了人命,着实可恨。心窍在医馆恨不得一脚踢死那恶妇。
云锦闭目养神,听着心智心窍二人说话,默不作声。
马车突然停下,云锦身子摇晃差点一头撞上车窗。
一道黑影闪进,扑通!扑通,心智,心窍二人瞬间被丢出车外。云锦瞧见来人,心里咯噔一声,出了这么大事,自始至终,她都没想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