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烨然只过来待了两天就又会a国去了。
回去以后,两个人继续网络联系,邢烨然不停地磨他:“宋哥不就是学刺青的吗你要么去跟他学刺青嘛。学完回来给我纹身,那我就不会被别人看了,只会被你看。”
薛咏烦不胜烦:“你别那么变态好不好”
坚决不肯答应。
邢烨然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这么变态的事情,邢烨然好意思干,他可不好意思。
两人正值热恋期,有空就要找对方说话,动不动对着手机傻笑。
就算不知道的人见了他,也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肯定是在谈恋爱。虽然他们没宣传,甚至暗示知道的人最好不要往外说,但是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就控制不住了。尤其邢烨然还算是这片大学城里的名人,f大医学院过来交换留学的精英高材生,长得又帅的一批,之前他照片被人贴在网上都被人传来传去,还被人嫉恨凭什么他是学霸就算了还家里有钱,家里有钱就算了还长得那么帅。
而且,两个男人,两个大帅哥订婚,这事太值得说道说道了。
所以最后口口相传,并在互相告诫“不要到处说”这样之后,事情还是慢慢地传回了之前邢烨然当交换生的医科大学。
虽然邢烨然有已出柜的传闻,可他平时看上去太直了,有些女同学认为他可能只是拿同或者双的性向当借口委婉地拒绝人,还是有很多人追他,顿时心伤成一片。那么多小姑娘和小基佬都没追到,居然被他一个三十几岁的大叔泡走了。
之前也有人知道邢烨然和薛咏关系好,听说还是干哥哥和干弟弟,曾经要找薛咏曲线救国,这时候便很气愤。
这果然干弟弟就和干妹妹一样,不干不净。
跟薛咏相亲过的乔以晴有一阵子没跟他联系了,这会儿听说以后,特地给薛咏发了个红包祝他们百年好合。
乔以晴还揶揄他: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俩之前那气氛就不像是没有暧昧,果然吧,转头居然要结婚了。我都还没找到对象呢
薛咏:对不住你了
乔以晴看热闹不嫌大地说:那倒没事,这有什么好对不住的,你们俩婚礼什么时候办啊只在国外办吗不在国内办我还挺想去参加的,我这辈子还没参加男男结婚的婚礼,要是国内也办酒席,我必须参加,我给你包个一千的大红包
薛咏:还没决定好
这事确实还没商量好。
邢烨然跟他没有秘密,不用他问,邢烨然都恨不得把从里到外全部都掏给他看。薛咏知道邢烨然的家底,这小子读本科的时候就攒了一大笔钱,差不多得有一千万,但就算有这么多钱,也不能乱花啊。
他们的亲友都在国内,又不是人人都跟苏俞那样愿意自己倒贴钱买机票飞a国参加婚礼,他们付机票钱、住宿费把人都带过来,似乎也还没有壕到那个地步。
邢烨然提议不要在国内办婚礼,只在国外办。
薛咏思来想去,还是想在国内也办一场。
邢烨然欲言又止,担心地问他:“哥,你受得了吗订婚礼你都不好意思见他们”
薛咏觉得自己就仿佛一个诱拐了小姑娘的渣男大叔一样,惭愧地说:“不好意思也得见人啊,我们都这样了。我总得在他们面前堂堂正正给你一个名分吧至于背后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邢烨然太感动了,直接给他打了五十万:“哥,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打点钱。”
薛咏:“”
自打被杀人埋尸那事强烈刺激过之后,薛咏现在觉得那些普通的比较破廉耻的事情,都不会让他觉得太难接受。
还能比那事儿更严重吗
薛咏慢慢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凡是觉得什么不好接受,就拿来与那晚上的事情比一比,便都能坦然接受了。
只有这件事,他哪个朋友都没告诉。
就他们几个当事人跟警察知道。
薛咏还听说廖昆的女儿如今医药费不够,他没有再上门,帮忙联系了媒体,发起公益众筹,往账号里匿名打了三十万。
然后最后一次去找了廖昆,廖昆还是半只脚踩在道上的人,如今有海哥的威慑,他没敢再去找薛咏。
没想到薛咏来找他。
廖昆又恼火又害怕,上次他是真的差点被薛咏打死,任谁这辈子差点被同一个人打死两次都会心理阴影上再加心理阴影。
他现在一看到薛咏就两腿发抖,那还未好完全的肋骨骨折的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薛咏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出国了。”
廖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薛咏:“来和你道别,还有为我上次差点打你的事情认真道歉,当时我正在精神混乱的状态。十七年前那一次,我逃避了,这次我也很想逃,我这辈子光明磊落,只有在这件事上对不起你。我当年曾经去医院找过你,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这次我知道,所以我趁着离国之前来最后见一面。”
“我道歉,但是你不一定要原谅你。但你想要伤害邢烨然这件事,我也不会原谅你。”
廖昆挺怕他的,不耐烦地催促说:“行了行了,你就是特意来讥讽我的吗我不敢再动你了,可以了吗大善人。”
薛咏说:“再见。”
廖昆望着他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想,这次大概是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薛咏了吧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他对薛咏做过那么过分的事,薛咏还是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
“真是个傻子。”廖昆心情复杂地低声骂道,他第无数次的设想,假如当年那场擂台,输的是薛咏而不是自己会怎样无论怎样想,他都不认为薛咏会和自己一样混成一滩烂泥。
人欺负不了对他坏的人,只能欺负的了对他好的人。他都懂。
“在那干嘛廖昆。”有人喊他。
廖昆回过神,赶忙嬉皮笑脸地回去干活。这次他住院薛咏也给他付了医疗费,要剩下一些这是最后一笔钱了,这次不能再乱花了。
薛咏顺利拿到了offer。
然后他开始筹备离国之前在国内的这场婚礼。
不管是以前和邢文彬的那次婚礼,还是半年前和邢烨然的订婚。
他都是被动的一方,由对方办好所有事,他只需要到场就行了。
正筹办着,有天有个陌生人加他的好友,薛咏没想太多,通过以后,这个人给他发来信息:你好,请问是薛咏薛先生吗
薛咏:是我,你是谁
对方:我是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我们正在做一个关于同性恋的课题,听说您要和你的男友结婚,正在准备婚礼,请问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薛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