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九十六章、缠绵
在这特等车厢里,仅有一盏昏黄的吊灯轻轻晃动着,列车顺着路轨前进,轰隆轰隆作响,正是全速的往盛京开去。
子吟半坐在床上,下意识的揪紧床单,心里至今依然难以置信,二哥说要疼他,不但温言软语的哄他,如今竟还俯下身去,用唇舌取悦自己。
「唔…嗯………」
子吟抿紧了唇,双腿几度想要合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舒服,甚至好几次,他以为自己已是受不住要缴械了。
白经国做了一阵细致的活儿,就抬起头来,看了看子吟眼眶泛湿的招人模样,然后就别有深意的笑了。
子吟呼吸就乱了,不知所措的揪紧了床被。
他给二哥做活儿已是数不尽的次数,然而因着娜塔莎的事,二哥对他一般都是粗暴的,子吟实在不习惯接受二哥的温柔,他总认为,这是二哥对妻子才能有的态度。
这种慢条斯理的疼爱,只教子吟愧疚。
「别……别这样……」
「为什么?」白经国就垂眼看着子吟。
「……我不算是二哥的对象……」子吟就抿了抿唇,压抑地道,「……也不要再亲我了……就像从前那样…直接的做便是……」
白经国就直直的看着子吟,苦涩的笑了,「所以,疼你…却是不行?」
子吟听着这疼』之一词,已是生起了拒意,他就摇头道,「当然是…不行……」
「子吟……」白经国却是更加的苦笑了,「你以为……二哥把你当什么了?」
子吟看了看二哥,尽管知道对方听了,恐怕是要勃然大怒,却还是老实的回道,「……发泄怒气的对象……」
白经国脸上的笑容,确实几乎要挂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倒知道是自己往昔的作为,才让子吟有了这样的想法。
「子吟,二哥现在,是要疼你。」
子吟听了,却是垂下眼去,「二哥,我总记着,我们在一屋子的遗体里认人……那时我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对不住你、还有沙赫。」
找到娜塔莎的时候,子吟整个人,就从骨头生起了寒意,她的身上没一处完好,都是被白军们蹂躏过的痕迹,一双蓝眼珠子至死还睁着,是个恐惧至极的表情。子吟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夜不能寐,一旦合上眼,就会想起娜塔莎的遗容。
尽管如今已是年过去,他却从没有一刻忘记,看着性情大变,一心到战场求死的二哥,子吟当时,就想着自己要用一生去补偿他们。
「我让娜塔莎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子吟便低声地道,「怎么还能受二哥的好?」
白经国听着子吟的话,便苦涩的抿了抿唇,每一次,当他想要试着冲破二人的心结,子吟就一再提醒他,那心结是多么沉重。
他并不是不想妻子,他从没有一刻忘记过娜塔莎,然而,死去的妻子固然活在他的记忆里,在走兽一般的年,待在他身边、关顾扶持他的,却是子吟。
他恨了子吟年,然而子吟却是为他顾家、顾孩子、承受着自己的发泄。
白经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子吟了解,在恨着子吟的同时,爱他的心却也逐渐在滋长——直到后来,两相拉扯,害他再也离不开子吟。
「子吟……」白经国就淡淡的开口,「二哥在你面前……做一个告解。」
子吟怔了怔,就问道,「告解什么?」
「二哥和你一样,也都是把一颗心,分做两半的人。」白经国就平静地道,「我对自己的妻子也是不忠诚。」
子吟的眼睛顿时就讶
异的大睁,「……你说…什么?」
「不过过去年,我却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白经国就垂着眼,说道,「……房子烧了以后,你把照片交到我里——那时我想着……」他顿了顿,就自嘲的笑了,「原来子吟……已是在我身边年。」
子吟嘴巴翕张了一下,声音就哑了,他心里一阵酸涩,因为已经知道了二哥把半颗心分给了谁。
可他不想二哥说,因为要是说开了,要对不住的人,却不止是娜塔莎了。
白经国就抚着子吟的后脑勺,道,「……年,二哥却是待你一点都不好。」
子吟哽咽了一声,就摇了摇头,他难过地垂下眼,然白经国就静静地看着他。
当白经国认为他越发的离不开子吟,子吟何尝并不是同样,他和二哥、沙赫,已经凑合著成为一个家了。
只可惜那个无解的结,始终还是一样的无解。
白经国抱着子吟,平躺在了床上,说过那一番剖白以后,二人却都没有再作交谈,白经国一直抚着子吟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再一次诚恳地问,「二哥还是想疼你,可以吗?」
子吟默默的看了二哥一阵,最后,才顺从的点了点头。
白经国便笑了笑,翻身吻着子吟,他一旦柔情蜜意起来,是能令人一颗心都融化的,白家兄弟都曾经有过年轻荒唐的岁月,因为经验丰富,这疼起人来,不管是什么的花样玩意,也都能用上,子吟到了后来,就受不住要求饶。
一场淋漓的折腾以后,子吟抬起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二哥,额上渗满了汗水,没了眼镜的二哥,脸相却是有些像大哥的,只要不笑,就是个端正、庄严的表情。
白经国勾起了唇,就垂下头,轻轻的啃咬着子吟的唇瓣,舌头探了进去,卷着他的舌一番纠缠,意犹未尽的掐着子吟的屁股蛋。
「………二、二哥……唔、嗯……不、呜……」
那窗帘一直关着,无法看到日夜的交替,子吟就给二哥疼着,渐渐的半昏半睡过去。
待二哥把他唤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盛京的近郊,白经国为彼此穿戴整齐,便让子吟准备下车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