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着狠说着毒誓,眼前的问题还得解决,靠身旁那六神无主的于秋远,根本是不可能。
我把手电筒给了于秋远,让他站在原位不要动,想想觉得不妥,决定用陆续那招对其恐吓:“假如你动一下,我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有大蛇找上你。”成功看到他慑缩不已后,才转过身闭了眼,数着步子开始辨方位,几步之后遇到竖石,几步转弯都记在心里。
也是碰巧,我们所处的这个石洞空间比起原来的都大,估摸有两三百平方米,而其间只有少数高石竖起,大多是到膝盖处的矮石,都是初长成的石笋。以至于光线折射没了阻碍,否则若都是一座座小石山的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事。另外这些矮石笋并无规则,有时密集有时稀疏,如此就意味着与陆续分岔开后有无限种可能的路线。
但有一点必然不会错,光点的折射,必须是那个点也在空间之内。所以在陆续消失之前,他一定都还在这个两百多平米里面,是在消失后才意味着他离开了空间,使得光点折射没了点。
我需要做的是记好方位,尽量往石墙靠,找寻另外的洞口。
人在有眼可看时,总会依赖视觉,而当关闭这个系统后,各方面都会更灵敏。走走停停约十分钟,我成功摸到了石墙,于是沿着石墙开始行走,遇到矮石选择跨过,当手摸到空缺处时,我倏然睁眼,以手度量,确定这是一个洞口,侧耳倾听了会,仍是像之前夹层中一般,先以哨问路,确定无异常后,才压低声唤:“陆续?”并无回音,早猜到会如此。
因为以陆续的灵敏,我的走步声以及哨声,他都不可能察觉不到。只得继续探索,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在找到于秋远所在的光点后,与心里勾画的路线图对比了下,果然是偏差了,而且偏差极大。他实际的位置应该是在我左后方近七十度角处,可如今看起来则是在二十度角上。
见光点一动不动,暗道他倒也老实,若是换了个滑头之人,我这中间的计算怎么都是错。正要抬步继续我的盲走辨位,忽然想到一个事:我们在进入这空间时并没沿着墙走,依照目前这种折射的曲线,陆续的真实位置也不该是这面墙体的某个洞口。
看来我必须得在找到起点后才能作出更多判断,庆幸我们每走一个洞,都会在洞口处留下记号。当我找到起点位置时,再回看于秋远的光点,发现仍是在左侧,但异常朦胧,而且忽左又忽右的小范围移动着。是于秋远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因为空气中水珠的流动产生波荡?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依着记忆中三人同行时的路线走,当走到某一处分岔口时我停下,低身摸了摸脚前的竖石,这时已无法判断我们之前走的是哪一边,但觉很可能就是从此处与陆续岔开了路。
回想大概从进来洞口到此处是十分钟左右,然后我们从进入洞口到另一边洞口前发现陆续消失,大约是有十五分钟,所以余下的五分钟是我们与陆续岔开走的路程。
任意选了一边,数着步子走,很快就发现这条路是之前走过的,又再退回去选另一边。在矮石笋间环绕,默算到五分钟时,我的身体抵触到了岩石。原来这处是有座小石山,心念一动,去寻找于秋远的光点,发现已经是在侧角十分小的角度位置上了,基本已是肯定,陆续真正的路线是这条。
可这处离得光点并不是太远,他何以会听不到我的呼唤?另外此处属于中间部位,他要怎么去另外的空间,使得影像消失呢?一深思就明白了个中原理,问题出在这座小石山上。
我开始一点点摸索石山,寻找可能存在的隐蔽洞口,当一脚踏空时我第一反应是身体往后仰想平衡重心,可却发现另一脚也空了,紧随着就是快速坠落,坠落过程只有三秒,很快身体就接触到实体了,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发现这是个斜坡面,不可控制地身体下滑。
这次足足有滑了半分钟左右,起初我还尝试通过各种方式来稳住身形,到后来念头划转间想到陆续可能也遭遇了同样的境况,手脚的挣扎就停止了,任由身体一路下滑到底。
几乎同时的,陆续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是小九吗?”我心头一松,判断没错,他果然在此。
焦急的步履声,熟悉的气息已在近前,从昏暗的幽光中看清了他的轮廓,在他俯身下来要拉我时,想也没想一拳打在了他脸上,哎哟一声后他恼问:“干什么打我?”
我凉声回:“手误。”陆续怪叫起来:“这也能手误的?”我抿唇不语,他立即意识到,“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倒霉地掉进这坑里,还庆幸你们没出事呢,哪知一见面就挥拳头。”
听他这意思是还没有发觉与我们走岔了路?心火上涌,一拳又挥过去了。这回他有提防,以手肘挡下了,并迅速握住我拳嚷:“还打啊?”我一脚横踢,抽回了手逼退开他,“陆续,你是不是脑壳被门夹了成弱智?你跟我们早岔开了路走,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想想,若是你在我们面前摔进这坑里来的,能隔这么长时间才找来吗?”
“那我以为你们是在商量对策来着。”他嘀咕完这句立即噤声了,隔了半分钟,才疑声询问:“是又出现夹层中的折射现象了?”我用鼻子哼气,实在不想理他。
再开口时他明显底气不足了:“我这不是没留意嘛,男人总有时候会粗心的。还好你找来了,我们又会合了,刚没摔疼吧?”见他腆着脸上前嘘寒问暖起来,脸皮厚成这样,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最终讪讪地转移开了话题:“这里是什么地方呢?”下来时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不是普通的坑,里面很有些大,刚才陆续也是从别处跑过来的。
“应该是这个石洞的地下一层,我们应该是误踩到机关了。”
机关?我惊异地问:“你是说上面那松塌处并不是意外?”陆续摇头说:“是意外就不可能在我们摔落之后,那石板又立即恢复原位了。也正是如此,才隔绝了我唤你的声音。”
直觉抬头斜向上看下滑处,但因昏暗无法看清,陆续在旁道:“别看了,拿石子扔一下就知道了。”短时间内下滑到底,离开口处并不深的,他甩了一把小石子上去,噼噼啪啪声后石子又滚回了脚边。显然上方那个摔下的坑口,是真的被堵死了。
现在是要想办法爬上去吗?但看这坡面还挺陡的,爬起来不容易。陆续的提议是既然无意中踏进了这坑,那就从这底层走了。可是于秋远还在上面呢,总不能把他撂在那吧,他听后直接就笑了,“就让他在上面等着好了,至多前面有路上去,再回头找他呗。”他说这话时,眼里毫不掩藏嫣坏。
这个底层比之上面容易走多了,就跟人家小区里的地下车库一般,畅通无阻,没有什么小山、石笋的。倒是走了一段路,我们发现了一条宽约两米左右的沟泉,里头的水冒着白气,探手一摸,果然是温的,这里面居然一条温泉。很奇怪,那些白气就一直浮水的正上方,并不向外扩散,我们走在旁边的道上,有如坠云雾的感觉。
就在我正要思虑空气湿度过重的原因是否就是这温泉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巨大的落水声,似乎有什么从顶端给摔落下来了。紧随而来的是一声混合了咕嘟灌水的呼救:“救命啊。”我面色一变,推推身旁的人问:“这声音像不像那于秋远的啊?”
陆续气定神闲地答:“不是像,就是他。看来也没你说得那般老实,还是离开了原地。”
真的是于秋远?“那快救他啊。”陆续没动,不阴不阳地来了句:“这水又不深,他自己不会游上来啊。”我们说话间,脚下并没停,已经是走到了落水巨响的位置,透过白气,似看到有个人影在里头浮沉,估计是于秋远也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嘶哑着嗓喊:“救我,我不会游泳!我被......”后面那句因一大口水灌入,没听清。
这时陆续才略有动容,却是说:“这世上还有不会游泳的男人?”我受不了他这怪腔,拍了下他手臂,“别废话了,先把人救上来再说。”总算他把背上挎着的包放在了地上,开始有条不紊地脱外套,当外套脱到一半时他顿住了,“小九,似乎不对,那个位置没人了。”
怎么可能?我眯起眼去看,但见刚才还若隐若现挣扎的影子确实不见了,“会不会是沉下去了?”说完自己就先否定了,哪怕是不会游泳,身体的本能都会在水中扑腾几下,不可能在短短半分钟不到内就沉进去,甚至连咕嘟的水泡声都没有传来。
难道这也是折射虚像?不可能。像可以是虚的,声音骗不了人,那落水的巨大声响以及于秋远的语声都是从这边位置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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