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一见钟情确实是一种冲动,但……没必要说得这么直接吧,虽然这种冲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性冲动。
说书人们,王贤府上的人,甚至李承乾,听到薛仁贵对于一见钟情的这个解读,都是一愣,这也太直接了,好歹李清清是个女子,这样说真的好吗?
当然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往薛仁贵说的那个地方看了一眼,确实,薛仁贵的话虽然直白,但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最有话说的还是李承乾,他可以对天发誓,他说这句一见钟情的时候,绝对没有半点薛仁贵解读的意思,他只是……想来想去,薛仁贵这个说法确实有些无懈可击,李清清身材确实有些让人想犯罪。
李清清也感觉到众人对她有意无意的审视目光,她大为恼火。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李清清说完,愤而离席。
众人有些尴尬,薛仁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反正是李清清自找的,再说了,李承乾也允许他说。
“咳咳,大家继续吧。”李承乾道,“不要想大屁股大白馒头了,这件事做完,赏钱少不了你们的,面包会有的,大白馒头也会有的。”
众人显然不知道面包是什么东西,但大白馒头嘛,嘿嘿。大伙的劲头被李承乾提上来,不多时间,在李承乾的统领之下,大唐第一个说书人的本子写好了,名字就叫《少年英雄薛仁贵》。
里面当然还加了薛仁贵自己的一些体会,平添很多真实的感觉。
“最后那一段我看了,还是不太满意,这样,薛仁贵去推庙的时候,大伙可以去看看,看完了再加。”李承乾道,“至于前面的,完全可以,一人抄一份就行,至于赏钱,每人五十钱,陈勉一百钱。”
“殿下,这个《少年英雄薛仁贵》是一个极好的故事,肯定能帮我们赚很多钱,而且您帮我们正名,这才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我们不要钱了。”陈勉道。
一众说书人都是点头附和,陈勉说得太对了。他们以前,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就叫说话,可说话就很普通,而现在,有了说书人这个名字,甚至可以大大方方地开馆收徒,着书立说,毫不夸张地说,李承乾算是他们这个行业的祖师爷。
“这怎么行?付出了劳动,获得报酬是应该的,你们有什么好推辞的?”李承乾道。
这时候陈勉灵机一动:“殿下,不如我们不要报酬,要您的名头如何?”
“什么意思?”
“您当我们的祖师爷吧。”陈勉恳求道。
其余人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陈勉的意思,对啊,李承乾确实是他们的祖师爷。
评书是清代才兴起的一个行当,之前也有,但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李承乾既起了说书人这个名字,又教这些人如何写本子,他的确当得上祖师爷这个名头。
李承乾暗自寻思起来,他是太子,到底能不能当这个祖师爷呢?想了想,貌似是可以的,兴趣广泛的皇帝都多了去了,他一个小小的太子,兴趣广泛一点怎么了?
甚至他一个不高兴,还把京剧给弄出来,现代流行音乐他也能搞出来,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不去当,毕竟是后来某位或者某些民间艺术家的发明,他把这个据为己有,显得太过分了一些。
“我要说明一点,我不是祖师爷,这是诸子百家之说书家的东西,早在先秦就有的。说书是一门艺术,你们哪怕走街串巷,都不要忘了这一点。而艺术,应该是通俗易懂的,老百姓喜欢的,不要弄得咋咋呼呼,知道了吗?”李承乾道。
“明白!”众人回答。
李承乾的这两点,可以作为他们说书人的信条了。
“既然你们不要钱,我应当请你们吃一顿,这总可以吧?”李承乾道。
“多谢殿下!”众人高声道。
王贤安排一众说书人去吃席,他很好奇,诸子百家有说书家吗?他决定问问李承乾。
“殿下,微臣未曾听说过说书家这一说,您能不能详细说说,好让我长些见识。”王贤道。
说书家是不是诸子百家之一还真不好说,当时的文化,百花齐放,说的是诸子百家,但小流派之类的都算上,得上万了,说不定真的有呢?
“可能你不知道,但诸子百家之小说家你总该知道吧,这个说书家和小说家是差不多的,兄弟关系吧,只是说书家知道的人更少。”李承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哦,原来如此,微臣懂了。”王贤道。
显然,他是知道小说家这个大流派的,既然说书家和小说家能相提并论,那也是很厉害的存在了。
“嗯,不要在意这些东西,你去起草一份告示,就说明日我们要办一个赌局,赌局的内容就是,薛仁贵去推蝗神庙,推不倒,官府出钱把蝗神庙翻修一遍,推倒了,那就愿赌服输,别再相信什么蝗神,老老实实地挖地去。”李承乾道。
“殿下,这个赌他们很可能不接受啊。”王贤道。
“不接受那是因为利益没有给到位,到时候我出足够的利益,自然会有人愿意打赌,有一个就有两个,别人也不想吃亏,自然都会打赌。”李承乾道。
王贤还是愁眉不展,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一众说书人,来到县城最豪华的酒店,大吃大喝起来,以前他们是在这里工作的,自然不能有这种大吃大喝的事儿,还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才能在这说,别的人都是走街串巷,小村子里说一下,糊口而已。
吃的高兴,喝的微醺,陈勉兴致上来,就要说一段,一众说书人都是大声叫好捧场。食客们也高兴啊,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些说话的都来喝酒了,没个讲故事的,酒菜都不好吃了,现在有免费说话的,自然是很好的。
陈勉清清嗓子,借着酒劲,一拍桌子,居然和惊堂木的作用差不多,然后他用长期大量说话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开始说书。
“各位父老乡亲,打今个起,我们说话的,不叫说话的了,我们改名,说书人!”
“好!”一众说书人大喊。
这话,听着特么提气。
“这回,我要说的,是一位少年英雄,薛仁贵……”
周围食客们听着陈勉的讲述,眼睛渐渐明亮起来,说书人?好名字。少年英雄薛仁贵?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