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到玉皇大帝的肯定就好,杨戬一喜,紧接着问:“为了联合逍遥神,能够安他的心,使他为驱逐魔界尽一份力,为自己、为天庭、为三界着想,玉皇大帝是不是应该应逍遥神的需求,写这个保护书?”他指向桌子上的白纸黑字。
这一回,玉皇大帝却没有给出令杨戬满意的答复,他回答得倒是挺快的,更说明有什么就说什么,出自于他的真实心意;而且这又不是他自己的事,作为旁观者自然也轻松,“身为玉皇大帝,的确有责任维护三界的正常秩序,依你所言这样做对他也有好处。”
“但是,”转折后面的,才是玉皇大帝的主要意思,“别人又不是玉皇大帝,他是需要做个大家要求和希望的玉皇大帝,还是放得下一切,愿意与相爱的人双宿双飞,有谁能够说得清呢。而且,凭什么一定要以牺牲他的爱情为代价,来驱逐和制约魔界,不牺牲他的爱情,就一定办不到吗;就算牺牲了他的爱情,也不一定能够得偿所愿,取得最后的胜利吧。”
杨戬和哪吒听得目瞪口呆,也被玉皇大帝反问得哑口无言:事到如今,在天庭被魔界占据以后,玉皇大帝沦落为普通人,最为危难时期,莫非他还不肯放弃与潘玉儿的爱情?
“有了这个保证书,逍遥神才愿意帮助天庭驱逐魔界,王母娘娘和众多神仙才会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围绕在玉帝身边,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把魔界赶出天庭去才有希望,作用还是非常大的。”哪吒已经意识到保证书的重要性,肯定杨戬此举势在必行,他协助他一起说服玉皇大帝。
平和平和失落的情绪,怀揣最后几许期望,杨戬不再拐弯抹角,继续逼问玉皇大帝:“如果舅舅你是玉皇大帝,你会怎样选择?你肯写这份保证书吗?”
“要是我,我更希望先见见潘玉儿,然后再做最后决定。”玉皇大帝却出乎杨戬和哪吒的意料,提出这个先决条件。
萧宝卷怎么可能放潘玉儿来面见玉皇大帝,哪怕有他随行。他恨不得把她藏起来,只要对她有丝毫非份之想的,谁也不会让见到,特别是玉皇大帝。就算见了也没有用,萧衍就是例子。要是见了,玉皇大帝心中只剩下潘玉儿,把其他的事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反而事得其反。
杨戬不可置信地苦笑,“见到潘玉儿又当如何,是就可以写保证书了?还是——”总不至于不写了,就只想着和潘玉儿成双成对吧?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玉皇大帝浮想联翩,双眼眺望远空的海天相接处,“携美眷行走天涯,也许是可遇不可求、不可再得的最美好的生活。”天生风流多情总是难自弃。
“如果美眷不但不能称心如意,不象你想象得那般美好,还有人跟人抢,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呢?”杨戬当头泼了玉皇大帝一大盆凉水。
玉皇大帝执迷不悟,“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就当是为了争取逍遥神的支持,假意先答应他,并不是真的,将来可以不算数,等事成之后再论功行赏,送给他——多送给他些别的东西和好处相抵。这样总可以吧?”有什么东西和好处可以与潘玉儿相抵?以糊弄玉皇大帝写下保证书为最终目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如此欺诈逍遥神不太好吧?会落下言而无信的口食。就算这一次行得通,永远没有下一次。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又不是非逍遥神不能成事,一个逍遥神有多大的本事,让你们这样挖空心思,为了拉拢他、巴结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何必呢。大男人们拿个女人当筹码,有意思吗?”玉皇大帝不但不依照杨戬的请求行事,还讽刺他无能。
杨戬用尽各种办法,也说服不了玉皇大帝写这个保证书,再也没有别的招数。他颓废地坐下。
哪吒坏坏地笑了,他要把杨戬拉出添香阁,和他私下商议,和他用玉皇大帝听不到的腹语交谈,“我还有办法,你看看行不行?你跟我来,我们商量商量。”
“啊?好吧。”杨戬只好站起身,虽然他信不过哪吒的智慧,死马当活马医,听听他能够说些什么倒也无妨。
“你们这就要走?”玉皇大帝知道拦不住,他改变主意还不愿意留杨戬吃饭,他这一次过来不是好心好意看望他,总是和他作对,甚至是算计他,就这样离去也好。
玉皇大帝还有问话,一定要问杨戬和哪吒,“你们告诉我,我就是那个玉皇大帝是不是?”依据刚才话里话外的种种情形,他只能总结出这样的推论。
杨戬却不愿意回答玉皇大帝的问话,他什么都不做,就连写个假的保证书都不肯,他是不是玉皇大帝还重要吗?有什么用。
谁是玉皇大帝当然重要,特别对于杨戬来说再重要不过,他可只是玉皇大帝的亲外甥。恨圣天无论如何优抚他,也不是发自于内心的真情实意,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做出的高姿态而已。等他不需要再做出这种高姿态,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就会很惨淡。
杨戬再着急上火也没有办法,面对如此的玉皇大帝、他的亲舅舅他无能为力。
“我们出去,是为了给你找潘玉儿来。”哪吒拉起杨戬就走。
“找潘玉儿来”?杨戬听了,一直睁大双眼看着哪吒,木然地跟随他向外走:他这说的就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办得到的事,实际上是欺君大罪,将来万一被玉皇大帝追究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玉皇大帝则欣喜不已:这个潘玉儿有这样特别、这样重要吗,让杨戬不惜不顾及舅甥亲情,哄骗和威逼利诱他写什么保证书?他很希望能够亲眼见一见。
跟哪吒来到添香阁外,杨戬和他耳语,“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舅舅写下保证书?”他根本就不提哪吒刚才所说的要找潘玉儿来这种事,他以为只是把他从玉皇大帝跟前叫出来的借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