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叶气的快睡不着觉的时候,.
“莫泽衡这个混混,谁知道怎么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苏府里了?问了几个正院的下人,说是那莫泽衡是因为府上一个小雨晴的丫头,好像说这雨晴有个姐姐正好是在莫家做事当差的,就过来瞧看瞧看什么的。”司棋一本正经的道。
宁玄却是凭借着个人的直觉,就感觉到这事的不对劲。
这个年纪的男子,如果不是和他府上那个丫头有**关系,那断然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丫头出这个头的。关键是——就算和他府上的那个丫头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可能为了一个通房去别人家瞧看一个下人,因为这位莫小爷并不是来替那雨晴赎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瞧看雨晴这事,是个晃子。
百思不得其解,宁玄这种好事之徒,不禁的追问司棋个中细节。
司棋却是说不出别的来了:“就是最后莫家小爷也没见着雨晴,陈大总管把九小姐院里的何然带过去应对了几句,莫家小爷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因着何然是栖林苑的,礼貌性的也就问候了一下九小姐,再没别的了。”
那这位莫家小爷是几个意思?
宁玄左思右想不得结果。
要不要去会一会这位莫家小爷呢?
“林政什么时候回京?”宁玄突然问司棋。
“这也不太清楚,要不要问问苏大夫人?”
“哦,那倒不用。”宁玄淡声道:“既然还没走,你去给林政递个贴子,问他有没有闲情过来,我请他喝茶。”
司棋硬着头皮去了。半晌后跑回来,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道:“林公子说。他空闲是有的,闲情一般。喝茶这事,他说他不习惯上门,说您若是又有闲情又有空闲,就去他府上,他作东,好茶伺候。”
“嗬!”宁玄一听来劲了,又让司棋去林政家,道:“你告诉他。本少爷我也不习惯上门,让他出来!我请!”
司棋心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又跑了一趟,再回来时宁玄已经拾掇好了,.
司棋黑着脸:“少爷,林公子说您的建议甚好……”
“那就走!他有没有约是在哪喝茶?这桐州是他的地盘,我自然是不会让他掏银子,但是地界还是得让他挑……”
“爷!”司棋赶紧跟上,道:“林公子非要跟我一道过来,这会儿他的马车就在外面候着。等着把您接上一道儿过去……”
宁玄一听当即就愣住了,半晌后皮笑肉不笑的便埋头往外走,边走边自言自语:“这个混球。在京城的时候不见他这么硬气,到了他的地盘就这般放肆……”嘴里碎碎念了好一路,待走出苏家大门之后,看到林政的马车,而林政早就掀着车帘等他,那一身锦绣,让宁玄又大笑了起来,声音大的生怕林政听不见似的:“真是好极,有人接送!”
这二人。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已有不少交集,说不上多亲近但是也是挺相熟的了。只不过也就苏叶不知情罢了。
他这话一出,林政就在车厢里回他:“宁大少。再不快点就该宵夜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连宵夜一起请了?”
宁玄心里有事,并不想与他争,利落的上了马车,司棋则跟着林政的小厮坐在外面,两个大男人共坐一辆马车,让这两个高傲的人皆是有些不自在,林政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非要逞这个强要来接他,宁玄心里也是嘀咕,怎么就非要压他一压,自己的马车比他的不知舒服多少倍。
两人别扭,就索性把各自手边的车窗都打了开来,还能瞧看瞧看外面的夜景,也不管呼呼的冷风往车厢里灌。
“我有些年没回过桐州了,变化真的挺大,”一路无话的两人,在马车转了几道弯到了礼寺大街的时候,宁玄头一歪,指着扒着街口正在装修的商铺就跟宁玄道:“你看这间铺子,好生有趣,我听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的,还是京城人氏,好像做的生意和九姑娘在京城那间商铺有些类似,八成是看着九姑娘京城那间铺子生意好,有样学样,没想到竟然开到九姑娘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谁知道呢,没再在京城开就行。”宁玄随口答道,状似漠不关心的扫了一眼林政所指的那家商铺,他下意识的并不想让林政知道这家店也是苏叶开的,倒并非苏叶本身不想让人知道。
林政也不甚在意,苏叶开商铺的事,他和其他家中的长辈们的看法和想法是一样的,随便开开玩玩就是了,挣不挣钱的都是次要,有人学着苏叶的模样在别处再开,倒也不是太介意,正如宁玄所说,只要别是开在京城和苏叶打擂台,都是无伤大雅,在桐州这地界,有商盟,有桐州自己的体系,能不能开得长久还是两可。
林政点了点,道:“去一品茗喝茶,你也别嫌桐州这地界不如京城,谁让你身在桐州呢,别到了之后嫌三嫌四的。”
一听是正经茶楼,宁玄当场就否了他的建议:“还真喝茶了?找个好去处,咱们喝酒!”
“就你跟我?”林政嘴角抽搐:“和你喝酒?”
“你再叫上几个桐州的相熟,正好也让我多认识些人。”宁玄琢磨了一下,觉得在苏叶这件事上,不管怎么算,突然杀出个莫泽衡来,虽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让人寻,但他总觉得这莫泽衡是极有可能冲着苏叶来的,要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再说了,这莫家小爷,总不可能是奔着苏府其他的女儿吧?苏倩和苏琼的事早就定了,而苏贞……不太可能吧。
所以,宁玄自然而然的就把林政划到了和他一条阵线上的,因此并没有在心里过多斟酌,就把今天莫泽衡过府的事跟林政挑着拣着的说了。
当然,这说项是极富他个人的色彩的。
比如,他是怎么分析莫泽衡是断然不可能为了雨晴这事过来啊云云,比如,莫泽衡怎么会不问任何人的好,苏家那么多的女儿他不问,怎么就偏偏让何然向苏叶问好云云……
宁玄越说下去,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太对了,之前还不觉得,此时把心里的这个思路一说出来,竟然觉得自己绝对没有想错!
林政听了之后,看向宁玄的眼神是有所保留的。
但是事关苏叶,对方又是莫泽衡,林政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起码得搞个清楚明白,这是很有必要的。
他点了点头,道:“去醉云轩!”言罢他利落的掀起车帘,吩咐小厮:“去莫家请莫三少爷莫泽衡,就说是孔大少爷孔君达请他喝酒!问他来不来!”
小厮身手灵活,应了一声立即勒马下车,另一个小厮则接替了过来继续赶路,车厢里宁玄诧异的看着他:“孔君达?”
“孔君达现在和齐铭就在醉云轩喝酒,好像还有几个。”林政淡淡地道。
“这你都知道?”宁玄一愣。
“他们叫上我了,我没答应。”林政往车里一歪,也不瞧宁玄,慢悠悠地道:“咱们就且在醉云轩候着就是,要是那莫家小爷来了,那他铁定是打了苏家姑娘的主意,要是没来……”他这才瞥了一眼宁玄:“虽然也不见得就没打苏家姑娘的主意,但也得看他是以什么借口不来,才能想想是不是你和我想多了。”
宁玄一听这话,看向林政的目光就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半晌后似笑非笑的朝林政拱了拱手:“得,之前多有得罪之处了。”
林政则是欢欢喜喜的接受了,挥手道:“承让了。”
一席酒喝了个开头,孔君达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付了。
齐铭是好事临近,整个人都像个鞭炮似的红红火火,乐呵的快要找不到北,喝的是比谁都多。
旁边坐陪的是桐州城城主的小儿子季宗孝和从京中告老还乡的原参议府参议刘向东的嫡七子刘海鸿,俩人一个劲儿的往齐铭的杯子里轮翻儿的倒酒。
林政几年不归,回来之后又不来,这让孔君达心里头有点不舒服。
以前大家还小,比家产都差不了多少,现在不一样了,权力权势背景家产甚至族亲等等这些都是一个人的标记,聚在一起喝点酒,也不像以前那样单纯的开着玩笑不分这些那些。
眼下,要是林政也在,自己在这一边也不至于被晾的太明显。
一个人喝闷酒,很容易喝多。
他心里颇有些自嘲起来,论家世,现在的自己哪比得上齐铭,齐铭的老爹齐正山本来就是桐州商盟会的会长,要说以前,齐正山只是个虚头,桐州最挣钱的可是苏立行,现在可不一样了,全桐州的人都知道齐正山和苏立行是亲家了,有个什么好处的,都往齐正山手里去送,苏立行虽然依旧是桐州最有钱的,但齐正山如今也能名列第二了。
而他孔家……
孔君达冷笑了一声,可依然没能让对面那三人注意到他的不快。
尿意袭来的时候,孔君达招呼也懒得打,起身摇摇晃晃的就开门往外走。
才刚往外一迈,呯的一下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脚下虚浮,轰的一声就歪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