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在我的计划之中,但是未必会对他动手,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牵连你的,我敢来,自然有了完全的对策。”北墨染好笑的看了一眼白霓裳。
这小姑娘也真好糊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她好像没有什么心思似的。
有时候又聪明的不像话。
这样的奇女子,这世间只怕仅有他一人吧。
“那便好,那便好。”白霓裳拍了拍胸脯,大有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意味。
“主子,到了。”那门口,传来了无双的声音。
“嗯,好。”北墨染颔首,自然也想着要下马车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白霓裳和北墨染两个人齐齐下了马车。
结果刚下马车,白霓裳就看到了今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一只铁骑队伍。
“大胆!王爷归京还不速速开门!”那领头的铁骑兵大声呵斥道,这模样看起来算是吃了闭门羹。
这操作白霓裳就不了解了。
这是个什么意思?
今日设宴不是为了这白鹤而来吗?
怎么这皇宫还将他拦在了外面,这宴请之人,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呢?
“怎么回事?”白霓裳压低声音,对着北墨染问道。
这如今王爷已经换成了北墨染的人了,自然不可能下命令说开宴会,那么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是,这旨意是皇后的意思。
这就奇怪了,上次来的时候,这皇后的手中还没有半点权力。
怎么突然之间就手握重权,还能够将这王爷挡在外面啊?
白霓裳感觉这事情变化莫测,一下子就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自然是下马威,这人定然是会放进去的,至于怎么放,何时放,就要看这接下来的情况了。”北墨染显然不着急进宫了,而是摇晃着羽扇,站在一旁,像是在看一出好戏一样。
白霓裳自然是知道的,北墨染可不单单是看戏,还想要看看这王爷究竟要不要他出手。
若是一个榆木脑袋,不会让他觉得有所威胁,自然也可以留一命。
杀得越多,对于北墨染而言越发的不利。
“有意思。”白霓裳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眸子里闪烁着精光,也很好奇这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皇上未曾召王爷回京,王爷如此不通报便回京,此乃重罪!”谁知道,那守在宫门口的将领也是一个硬汉,他一脸正义的说道。
仿佛这王爷回来,已经犯了滔天大罪。
不过也是,常年在外驻守的王爷,甚至身上拥有军权可以调动几十万大军的王爷,突然回京,坐在上面的人会对他所有防备和猜忌,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放肆!王爷为了这越国在外驻守了整整八年,八年来未曾归国一次,而皇上亲口允诺,王爷拥有一次自主归来的权利,尔等小人有什么资格拦着!”那红骑铁军语气嚣张,那神情孤傲,一看就是手中沾过血的人,只有这样的人,身上带着浑然天成的煞气,这可是完全掩饰不住的。
难怪,难怪刚开始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这支军队非常的嚣张跋扈。
原来,这是深入骨髓的东西,而不是他们愿意如此。
这也就说明,为什么这王爷让大家清街,而不是让大家跪在原地,瞻仰他们归来的风光。
是因为白鹤王爷太清楚了,这些人会吓到百姓的,倒不如提前让百姓避开。
只不过过于的粗暴罢了。
啧啧啧,果然就是光有武力,没有脑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说的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了。
还好这白鹤王爷足够的足智多谋,不若在那边疆只怕三日都活不过,就会全军阵亡。
“此等消息我们不知,王爷您请回吧,这大门是不会为你开的。”谁知道面对如此杀戮慎重的红衣铁骑,这守城的将领还真是铁骨铮铮,就连白霓裳都忍不住为这个人拍手叫好了啊。
这人,实在是个能人。
竟然让千里迢迢归来的王爷,直接打道回府?
天啊,这也是太厉害了吧,不怕这王爷直接砍头吗?
王爷当街砍头,只怕没人可以阻止吧。
“还要看戏吗?”白霓裳伸出手指,放在北墨染的面前晃了晃,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都知道今日的主人公是这白鹤了,就算我们提前进去,只要白鹤不到,那么就不会开席的。”北墨染笑盈盈的说道,似乎早已料到了如此。
“······”
白霓裳感觉这北墨染看八卦看的非常的开心啊。
她现在非常的怀疑,这北墨染前来该不会是为了看戏吧,根本不是杀人吧。
毕竟他都将这丞相弄死了,也算得上是动摇了越国的根本。
白霓裳甚至都猜到了北墨染接下来的计划,等到他们离开这里之后,只怕不出一个月,那在越国之中的丞相突然染上了重病,那病症越来越严重,越来越严重,最后不治而亡。
看起来非常的正常,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也不会让人抓到北墨染的把柄。
“放肆,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你们如此是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吗?”那红衣铁骑的将领不甘示弱。
“自是不敢的。”谁知道,那本来很是硬气的守城将领忽然话锋一转。
让人以为他是服了软。
这服软来的实在是太突如其来了,白霓裳甚至开始怀疑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不会······
“那就速速放行!”红衣铁骑依然一脸高傲的说着,那马匹发出呼噜声,就宛若他的一声冷哼。
“可王爷您要知道,若是我在正门将您放进去了,只怕会砍头的,不若······您从侧门进去,这样我也算是给了您面子,您说是不?”那将领突然说道,语气要多缓和有多缓和,完全就不像是刚刚的样子。
看来,这人就是故意而为之。
先是斩钉截铁的说,随后缓和卖惨。
就是为了让这王爷上钩。
堂堂一国王爷,班师回朝没有文武百官接待也就罢了,结果还要他走侧门。
这是明晃晃的打脸啊。
是想要告诉这个王爷,这京城下,他永远撑不了王。
实在是厉害。
这幕后的主使者,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咱们走吧。”北墨染感觉戏演完了,自然也不会去看了。
他转身,领着无双朝着另一处的侧门走去。
这皇城之中共有四道门。
大门为北门,还有南门、西门、东门。
刚刚那将领的意思,是想要白鹤王爷从西门而入。
自然,为了不跟他们冲突,北墨染选择了东门。
方正他又不在乎这些东西,更何况作为杀手,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后门。
北墨染的眸子里是盈盈的光芒。
白霓裳紧随其后,她还想要看结局,“你怎么知道戏演完了?”
白霓裳不知为何,明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你知不知道这白鹤虽然在沙场上是赫赫战功,杀起人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于十分的狠绝,所有人都以为他必然是一个强硬的主儿,实际上他非常的谦逊,也非常的柔和,想必这王爷最后定然会妥协,而选择走西门。”北墨染直接将后面的发展情况告诉了白霓裳。
白霓裳点了点头,她的眸子里渐渐的有了一丝光晕,“我知道了!是不是这样王爷也可以跟朝中文武百官透露一个讯息,就是自己没有任何想要来抢夺的意思,自然会乖乖的归来看望皇上,等到时候也就乖乖的走了,也算是为了稳定局势?”
北墨染听到了白霓裳这句话,眼眸里染上一抹星光,“聪明。”
白霓裳的四两拨千斤,还是挺不错的。
刚好,他们几人来到了东门前。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将请帖递了出去,自然也直接放行了。
白霓裳跟着北墨染进了宫殿,随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说着皇后怎么突然之间拥有了如此权力?”
这是白霓裳所最不了解的点。
那时候在她面前卖惨的,可是皇后本人啊。
怎么突然之间就好像是一夜崛起一般。
这实在是令人怀疑。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皇后有两把刷子,也难怪,能够当年稳定后宫之人,没有一点能耐,只怕早晚被人干掉了。”北墨染虽然在笑,可是眼眸里没有一丝丝的笑意。
如今,他的手下掌握着丞相一职。
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表面上看起来这朝中丞相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没有想到这千丝万缕的背后,还都有皇后的影子。
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应该先杀了这皇后才对。
这越国之中,难道没有一个可以用的棋子吗?
“我也觉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白霓裳已经在心中敲下了警钟。
那日,她还好没有跟这皇后深入接触,指不定到时候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也不知道这皇后找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白霓裳越想心越慌。
最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宴会的地点。
是了,这一次宴会设在了皇上常年设宴的乾清宫。
这里,是整个宫中最为繁华的宫殿。
这大殿里面有八根冲天大柱子支撑着。
那主子上面雕刻着八只龙腾飞,尽显霸主之意。
整个大殿上是以金色为主要格调。
两边摆满了桌案,坐着朝臣。
而坐在最上方的,依然是那皇后。
和上一次见到的越国皇后不同,这一次的越国皇后显然是风华正茂,浑身上下都透着高贵二字。
她不再是那日的醉醺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也不再是那桂花树下寂寥的模样。
如今的她,却像是真正的皇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种种,都让人惊觉这人的变化也是翻天覆地啊。
这差别实在是太大了,若是有人跟她说唤了一个人,她也相信。
她甚至怀疑那夜北墨染杀得该不会就是这皇后吧?
不若怎么能够做到判若两人呢?
“白姑娘、北公子。”这皇后坐在上方,看到白霓裳的瞬间,眸子里划过一丝无法察觉情绪的光芒,谁都不知道这究竟深意是什么。
而白霓裳则惊讶,这人竟然真的记得她。
她以为一切都不过是梦境一样。
这皇后还是有点意思的。
“参见皇后。”白霓裳和北墨染这两人再怎么不守规矩,也知道到了别人的地盘,应该低头的道理,两人双双行礼。
“请起。”那皇后笑着让他们两个人起身,随后冲着一旁指到,“赐座。”
“是。”便有一个宫女应道,很快前来引荐。
这和上一次的顺序稍微有点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