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绰又回头问杨立,“小杨啊,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杨立一愣,讪讪的说,“我就不用了吧”
“用,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得说。”
杨立看了眼对面三人,只好抱拳表示歉意,然后说,“我认为,按各位前辈所说的办法,皆有可能取得宝物,倒是在下阅历尚浅,实在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了。”
“你啊,就你会说。”于绰笑了笑。
万川权问于绰,“于亭主,我们几个人都说了,要不您也说说您的看法”
“哈哈,你这个老头子。”于绰笑着指了指万川权,“好吧,那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大家连忙竖起耳朵,懂事的都知道,今天这事儿不管怎么讨论,永远是大头拍板,他们想干就都得听于绰的,别人说啥都是废话。
于绰突然正起了脸色,一字一顿的说,“我会龙亭,不参与此事”
话音未落,对面三人都愣住了,有点儿没转过这个弯来。
于绰不等他们有反应,直接站了起来,“老头子我谢谢各位的好意,今天这事儿,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各位,好自为之。”说完就转身要走。
“于亭主留步。”万川权连忙站了起来,抱拳说,“万某自知无法挽留您,但此事与会龙亭不无关系,还望亭主三思。”
“哼”白介传哼了一声,“堂堂会龙亭亭主,也不过如此,懦夫”
于绰头也没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杨立紧跟其后。
“麻的”白介传不爽的拍了桌子一巴掌。
万川权目送于绰离去,只好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如此一来,此事只有从长计议了。”
“不行”白介传瞪着眼说,“区区一个会龙亭而已,我就不信靠我们自己成不了事”
万川权看了看林中华,林中华微笑着说,“既然如此,林某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林某随时听候差遣。”
万川权抱拳说,“若有需要,万某定会劳烦林家主。”
“告辞。”林中华走了。
“特么的,一群懦夫”白介传气炸了,“啊啊啊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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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葱市,还是那个庄园,南宫悔真的来了。在庄园门口,南宫启信一伙人在列队迎接,当然不是欢迎,而是在示威。
南宫悔是个年过七十的老家伙,他面容沧桑,灰发盘头,眉宇之间透漏着锋芒,瞳孔中的霸气之间,隐藏着一丝收敛不佳的柔情。他不算是个小老头,一身朴素的黑色大褂,胡子飘飘,像个世外高人。
“南宫悔。”南宫启信轻声开口。
“不错,是我。”南宫悔答应一声,虽然语言平淡,但这沉重的声线敲击人心,嘶哑的声调令人着魔。他身后跟着南宫冲,南宫泽俊哥俩,还有南宫豫,一共就他们五个人。
南宫启信跟南宫悔对视了也就差不多两秒钟吧,然后就禁不住撇开了视线,只好让开了路,“进来吧。”
南宫悔抬步走进庄园里,后边四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南宫启信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等他们都走进院子里了,这才招呼着跟了上去。
南宫悔走在庄园小路上,边打量庄园边问,“你们老大呢”他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无拘无束。
“正在路上。”南宫启信不卑不亢的说,好像刚才跟人家对眼的不是他似的。
“你倒是实在,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如果要杀,何须过问。”南宫启信没激动,倒是南宫启壑跟小孩们暗自警戒了起来。
“不用紧张,今天不打架。”南宫悔没事儿人似的,他停在了院子某处,研究着脚下草地上刻画着的奇怪图形,自言自语似的说,“画出来的祭坛真有你们的,我还在想你们怎么在三天之内建一个祭坛出来。”
然后,冷场了,南宫冲耐不住寂寞,开始比比了,“南宫启信,我大哥呢”
“你能不能闭嘴”南宫启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你算个s”
“老二。”南宫悔头也不抬的挥了下手,“客随主便,不要多事。”
南宫冲不服,但也不得不安静下来,只能用眼神屠杀南宫启壑。
南宫悔看完地图,又走进了对面院子里,他坐在石凳上,放在石桌上一支手杖。这是一根雕刻着奇怪图腾的手杖,通体乳白色,有点儿泛黄了,造型也很怪异,名叫天禧。
南宫悔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对南宫启信等人说,“你们倒是沉得住气,你们老子当年死在我手上,你们不想杀我报仇吗”
南宫启信握紧了拳头,什么也没说,倒是南宫启壑大骂,“你嚣张不了多久,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
南宫悔说,“你不用着急,你老子与我几十年的交情,当年如果不是他不配合我,我也不会杀了他。我会给你们报仇的机会,就当还他这份情吧。”
说话间,南宫启景回来了,他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副沉着的面容,还有那双湖水一般平静又深沉的眼睛。
南宫悔淡淡的说,“来了。”
“来了。”南宫启景毫无语气,面无表情。
“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女娃一旦成神,天底下再也无人能奈何得了她,如果不是情愿为你效力,她将是一场灾难。”
“我知道。”
南宫悔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问,“封琴怎么还没来”
话音未落,一辆小车开进了庄园里,停在了众人面前。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短发女人,又下来了一个女孩。
“二姐”南宫启信跟这女人打了声招呼,原来她就是启字一脉的老二,名叫南宫启彩。
南宫启彩点了点头,她样貌并不出众,但有股莫名的亲和力,她身边的女孩你们猜是谁是晟澜啊她就是教晟澜弹琴的那个李十几
“音灵乐厉”南宫悔略微惊异的瞥了眼南宫启彩,瞳孔中迷茫了一瞬间,然后好像终于开悟了似的,若有所思。
“不错。”南宫启景答应一声,“开始吧。”
“你真不后悔”南宫悔又问了句。
“不后悔。”
“好”南宫悔拿起了石桌上的天禧,站起来走向了刚才的院子。
南宫启景转身跟上,他左手拇指上戴着一个乳白色泛黄的扳指,也刻着类似天禧的图腾,这东西名叫天罹。
南宫启彩也跟了上去,她右手腕上的白色手镯也刻着图腾,名叫天欢。
南宫悔回头看了晟澜一眼,“她跟着干什么”
南宫启彩说,“音灵乐厉差一篇,她听过,能领会出来。”
南宫悔微微皱眉,手中天禧随便指了晟澜一下,一道白光融入了她的身体。她顿时惊讶莫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感觉身体仿佛不是她的了,那感觉就跟羽化成仙了似的,一下子就脱胎换骨了。
南宫启彩握了握晟澜的手,示意她放松,她自然知道南宫悔做了什么,他们身怀三仙术,基本都是神仙了,晟澜的肉身哪能跟他们站在一起干活,找死也没有这么明显的。
四个人走到了空地上,是那个画出来的简陋的祭坛。离露正在那里把剑琼放在祭台的位置上,剑琼已经被她迷惑了,一切都乖乖的配合。
南宫悔看了眼剑琼,说了句,“让她保持自我,不然没法觉醒。”
话音未落,剑琼就恢复了清醒,她立马大喊大叫,一把推开了离露,竟然把离露推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爬起来就跑,南宫启壑连忙跑上来抓她,结果她随便一挥手就甩了南宫启壑一个趔趄,原来她终于恢复了力量。
南宫启壑只好点住剑琼的穴道,“给我老实点儿”
“放开我”
南宫悔走过来,对剑琼说,“你不要紧张,小娃娃,乖乖听我的,我就放了你。”
“你是谁快放开我,我要回家找我妈”剑琼大喊。
“你只要听话,半个小时之后,我就让你走。”南宫悔笑着说,像个慈祥的老爷爷。
剑琼信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揍你”剑琼恶狠狠的说。
“好好好。”南宫悔笑着点头,转身走了,同时,剑琼也可以动了。
南宫启壑把剑琼送回了祭台上,把红尘玉珏交给她,“拿着,在这里别乱动。”
“这是什么”剑琼好奇的问。
“你不用知道。”南宫启壑退下去了。
祭台周围有三个特殊的点,南宫悔四个人各自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做出了一系列奇怪的动作。最后,南宫悔右手把天禧伸出,左手做剑指,指在天禧末端。南宫启景横起戴着天罹的左手大拇指,右手作往下虚抓的手势。南宫启彩则是竖起戴着天欢的右胳膊,左手五指伸展,放在侧腰前。
至于晟澜,她不明觉厉。
南宫启信等人跟南宫冲等人站在不远处围观,这时候已经顾不得是敌是友了,他们此刻都是南宫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