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娇!”
姜芸芸一瞧见她,反倒是没了刚才的拼命挣扎的撒泼劲儿,扬着脸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说我蠢?其实最蠢的是你才对!你以为是个男人就会喜欢你那装模作样的冰清玉洁么?秦将军早就看透了你这虚伪之人,他才不会要你呢!”
说到这儿,她越发的得意猖狂,什么廉耻脸面也全扔了不要,眼梢高高吊起,满脸都是挑衅的笑。
“你知道吗?秦将军最是喜欢我的这份赤诚,他许诺要娶我为妻,如今连聘礼都抬来了!大姐姐你若是不甘心,就跪下来求求我,没准我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求将军收你当个妾室呢!哈哈哈······”
姜千娇被她出言羞辱,却是不恼不怒,她微微的抬眸,朝着姜芸芸一步步走了过去,平静的开口。
“你既是说秦将军与你私下相会,海誓山盟,那想必你对将军的面貌身形也是十分熟悉了吧?”
姜芸芸的笑声微微一滞。
她每次与那人见面,都是在那个昏暗幽闭的破屋子里,那人每次来,又都是猴急一样的把她压在床上轻薄,她根本就没机会点灯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这个情形,她当然不能说实话。
“废话,我连将军的孩子都有了,还能对他不熟悉吗?自然是了如指掌!”
“哦。”
姜千娇点点头,对着她轻轻的一笑。
“秦将军的脸上有一粒针尖大的朱砂痣,你告诉我,是在左脸还是右脸?”
姜芸芸的眼神顿时有些闪烁起来,她避开姜千娇的视线,直着脖子道:“这样的小事,我哪里记得住?”
“小事?”姜千娇道:“连他的脸你都记不住,还敢说对他了如指掌?”
“我······”
姜芸芸看着四周众人投来的怀疑眼神,咬了咬嘴唇,故作镇定的抬起了下巴。
“谁说我记不住?我刚才是受惊忘了而已,现在我又想起来了,那颗痣在,在将军的左脸上。”
她想的很清楚,就算痣是在右脸,她也可以耍赖说记错了,反正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保着她,难道秦萧还能不认她吗?
“左脸?”
姜千娇弯唇,又笑了下。
“其实,秦将军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朱砂痣。”
“你!”
姜芸芸这才明白过来,姜千娇这是在诈她,当下气的咬牙道:“这不算,我刚才受了惊,一时记错了也不奇怪!”
姜千娇唇边的笑意不变,继续往下说。
“好,那我再问你,你与所谓的秦将军相见,可都是在城南双茶巷的东边偏屋里?”
“你怎么知道?”
姜芸芸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你竟然这么卑鄙,派人跟踪我?”
她看着姜千娇眼中淡淡的嘲讽之意,惊讶过后倒是冷静了下来,嗤笑了一声。
“你既是什么都查清楚了,还问个什么,老老实实的认命不就好了吗?承认你不如我,输给了我,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是啊,承认你不如我,有那么难吗?”
姜千娇将她的原话奉还,抬眸朝着人后唤了一声。
“刘妈妈,你来说吧。”
“是。”
那日在花园里同姜千娇一起的刘妈妈站了出来,对着吴氏行了个礼,将她这些日子所查的事实,一一都说了出来。
“城南那破屋子那一个叫赖二的人租的,这人是二小姐乳母赖氏的亲弟弟,向来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从没个正行,这几日他倒是精神起来了,喝了酒便四处同那群狐朋狗友吹牛,说他马上要当咱们姜家的女婿,发笔横财了······”
话未说完便被姜芸芸尖叫着打断。
“你胡说!我根本没见过这个人!你是故意来诬陷我的!跟我见面的是秦将军,是他!就是他!你休想······”
“到底是谁,二小姐心里有数。”
刘妈妈也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鄙夷的看了眼姜芸芸。
“如果真是秦将军,又为何要遮遮掩掩的怕你看清脸?二小姐你是病急乱投医,昏了头了,连你乳母和那无赖联手给你下圈套你都懵然不知,傻傻的就往里头跳,其实你每次从那屋子里离开后,只要在巷口等上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同那假扮秦将军的赖二撞个正着了!”
“不,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姜芸芸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混乱的要炸开了,哆嗦着嘴唇反反复复的只说不信。
刘妈妈知道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压根也不理会她,只对着吴氏禀道:“这件事奴婢是查的清清楚楚,有了真凭实据才敢来跟夫人回报的,若不是今日家中有喜事,原本早上奴婢就该来说了。”
“无妨,现在也不晚,趁早把这些脏东西料理干净了,也好落个清静!”
吴氏冷笑了一声,道:“她那乳母赖氏呢?”
“带来了,连带着她那个无赖弟弟一起,都捆了手脚,等候夫人发落。”刘妈妈道。
“那就押过来,叫这不知廉耻的贱人认认清楚,到底谁才是她肚子里孽种的亲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