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主都走了,剩下的看热闹的邻居可不就散开了,有些老邻居开玩笑,“得了大丽,往后别在拿你家艳琴说事了,毕竟你家艳琴已经有了男人,以前好也罢,坏也罢,都别提了。”,可不是呢毕竟黄艳琴嫁给了二旺,算是有男人的人了,在老是提前以前黄艳琴想要相看的顾师傅,这把二旺置于何地。
但凡聪明人都恨不得往前儿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更不要提出来,但是何大丽这一家子却反其道而行,还高声谈论,这不是找事吗
就算是人家二旺是上门女婿,但是却是黄艳琴实打实的男人,哪个男人还没点自尊心呢
听到邻居这样一说,何大丽身子一僵,她把这茬给忘记了,今儿的二旺还在家休息呢
黄艳琴色脸色一白,火急火燎的往家里冲,明显是要和二旺解释呢
贺奶奶也有些看不过,她劝慰,“爱勤,小钱,你们往后别在打顾师傅的主意了,人家是正经过日子的人,你们若是真是有心介绍对象,人家自然会认可的,但是你们这里面掺和别的东西,那不怪人家不给你们面子,将心比心,你们家的亲戚被人介绍对象后,才知道那对象是以次充好的,你们是个什么心情”
这也就是对别人的时候,张爱勤才做得出来,若是往后谁敢给她介绍这种好吃懒做的儿媳妇,她怕是要拿着菜刀跟人家拼命,还真是贺奶奶口中的以次充好,张爱勤的表妹从小娇娇养大的,到了年纪后,这看不上那看不上,再加上自给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在他们那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这才给耽搁了下来,有着顾师傅这个条件不错的冤大头,张爱勤可不就打上注意了。
这贺奶奶一说,张爱勤还这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太不地道了,她讪讪的从大院儿离开。
钱婶子更不用说,她家堂妹还不如张爱勤介绍的那个呢这年头小小年纪就和已婚的男人搞在一块的,还被闹的人尽皆知,可没几个人了。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贺奶奶的话,就像是在钱婶子的心里敲了一记警钟,吓的她一哆嗦,回到家把门窗给关的紧紧的。
回到家的安安,自觉把家里俩小孩儿给打发出去买盐去了,她自给儿则躲到了卧室里面,把空间留给了自家父亲和丁老师,当然若是忽视安安那竖起的耳朵就更好了。
家里的堂屋顾卫强一直抖觉得蛮大的,但是这会两人站到堂屋里面,莫名的,顾卫强觉得自家房子怎么这么小啊这地方一小,浑身都不自在了。
他看着丁老师傻笑,半晌后,他才认真,“丁老师,我给你交个底,我现在已经是下岗的人员了,而且还被有心人给盯上了,处处与我为难,老实说,你若是嫁到我们家,现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这算是掏心窝子的话,嫁到了他们家,就算是跟他们顾家是一体的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是个人都知道,之前丁老师义无反顾的站在这边,帮自己说好话出来,说不感动那是假话,但是他不能因为感动,就把丁老师给拖进来泥潭了。
用泥潭来形容自己,顾卫强觉得是一点都不为过。
丁老师绷着一张脸,越发觉得严肃起来,她沉声,“顾师傅,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扒高踩低的人”
顾卫强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实在是他现在的行情处境确实不好,像张爱勤和钱婶子那种迅速和自己撇开关系的人才是明智之举。
丁老师用自己的行动告诉顾卫强,铿锵有力,“顾师傅,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贵,有工作还是没工作,你只要知道我孙红梅看上的是你这个人,和你背后的一切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你穷没关系,我可以赚钱养活一家子,给安安买漂亮的衣服,供着冬冬和姜姜上他们喜欢的大学,你若是富贵,当然更好我则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三个孩子身上,培养他们考上一等学府,光宗耀祖,让他们成为大家伙儿心里面的骄傲。”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w~w~
丁老师并没有说大话,她不介意出去上班,也不怕辛苦,更不怕累去赚钱养活一家子,她更有能力来培养三个孩子去最好的大学。
她认定的人,便会赤城以待,现在不相信也没关系,她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每一个人,她孙红梅从来不说空话,说到的一定做到。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一个女人坚定的告诉他,不管他好,或者不好,她都愿意跟着他,哪怕你不好的时候,这个女人愿意站出来,用自己的肩膀替他撑起来一个家,让他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冲在前线,因为这个男人知道,后方有一个女人在跟他并肩而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顾卫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热血沸腾,甚至有了年轻时候的感觉,他郑重,“谢谢你,红梅”,没人知道这五个字的含义对于顾卫强来说,到底算什么。
简单的五个字,不足以达标他此时的心情,他补充,“我会对你好的。”,这是他目前能给出的最高承诺,男人的话既然说出了口,就要去付出实践。
丁老师神色柔和了几分,坚定,“我知道。”,她相信自己看人的标准,更相信顾师傅的为人,他不会让自己失望,也舍不得让自己失望。
安安躲在门后面,看到这里,是真的为自己爸爸高兴啊能够锦上添花的人多,能够雪中送炭的人太少了,更何况,丁老师已经不算是雪中送炭了,她义无反顾的相信自家父亲,这是打心眼里面的信任,才能在在家父亲如此低谷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和父亲在一块。
“行了,别偷听了,出来吧”,丁老师唬着脸,瞪着卧室门,那卧室门一晃一晃的,可不就是背后藏了一个人吗这丫头还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安安没有丝毫尴尬,她落落大方的从门后出来,脆生生的,“爸,妈”,反正她先把妈妈喊了再说,一准儿跑不了,不得不说,这次的事情经过以后,安安对于丁老师的好感又一次蹭蹭蹭的往上涨。
她敢保证,再也找不到比丁老师更好的后妈了,安安好奇,“丁老师,您什么时候给我真正的当妈啊”
顾卫强只顾得一个劲儿的傻笑,倒是把正事给忘记了,安安这一提出来,可不就正是他给忘记问的了嘛
丁老师也就把她的想法给说出来,反正安安他们也不是外人,而且计划实施起来,可不就要他们配合,她直言,“身份的问题,就按照我之前对外说的表妹的身份。”,至于如何操作,则要好好的思索一番了,不过却也不难,只是让丁老师恢复本来的身份,孙红梅。
至于大学生更好说了,丁老师嫁丁家之前,本就是京大的大学生,在京城呆了好几年,若是她想口音也不是问题。
她的身份倒不是最急切的事情,最急的确实顾卫强被运输队开除的问题,丁老师开口,“顾师傅,这次好好的被运输队开除,有拿到证据吗”,她既然敢问这种话,就代表着她已经把里面的门路给摸的七七八八了,不然不会当着安安他们面来问的。
提到这里,顾卫强顿时想到了揣在兜里面的账本,也亏得时下这个年代,男人的衣服都偏大,更是宽松的不行,顾卫强那怀里揣着的可不止一本账本呢
厚厚的几本,起码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看到搁在桌上的账本,安安眼睛一亮,顺势抄起一本,就细细的翻看起来,这些账并不精细,相反还很粗糙,安安不过翻了两页,就发现里面的账本金额完全不对,她开口,“爸爸这鸡蛋都卖到了一块钱一个吗”,怕是后世的鸡蛋也没卖这么贵,而且还是一次买了两百个鸡蛋,出账两百块。
运输队人多,消耗也大,但是就这鸡蛋一项,水分就太大了。
顾卫强也是被惊着了,没想到这里面只是随意的看一眼,这里面的水分就这么大,他若有所思,“是不是就这几天的”,往前他们运输队虽然有水分,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安安看了下日期,竖起了大拇指,“对就昨儿早上才进货的。”
顾卫强冷声,“那群王八羔子,头儿刚走,就开始祸害运输队了。”,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运输队的会计肯定不会就这么给他的。
但是奈何,顾卫强是提了两斤上好的烧刀子过去的,那会计就好这一口,两斤烧刀子灌下来,这账本可不就来了吗至于会计,会计也难受啊被人架着刀在脖子上,逼着做假账,没人比他更煎熬了。
这也是顾卫强为什么一提着烧刀子去,会计会这么痛快的喝了,那真是恨不得大醉一场,醒来后一切都好好的。
这才让顾卫强刚好从里面钻了一个大空子。
顾卫强嘱咐,“安安,你好好查。”,安安点了点头,抽出一个账本给了丁老师,丁老师是教算术的,更何况,她又是家里赚钱养家糊口的那个,对于世面上的价格,在清楚不过了。
就这,安安也没把姜姜给漏掉,她吩咐,“姜姜,你来帮姐姐把这些数字都记清楚了。”
姜姜一直当隐形人的,听到姐姐喊他,眼睛顿时一亮,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姐包在我身上。”
算起来,他们家安安在后世学过考过注册,姜姜是天生的对数字敏感,记忆力超强,至于丁老师作为从业多年的一线数学老师,最基本的算账还是会的。
安安他们三个人围着桌子,呼啦啦的翻着账本,忙的热火朝天,甚至连带着家里压箱底的算盘都被找了出来,只听见丁老师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那一双手在算盘上,简直跟跳舞一样,安安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甚至连账本都忘记看了。
她怔怔的夸赞,眼里有着十足的羡慕,“丁老师,你可真厉害。”,她当年也有学过算盘的,但是算盘仿佛跟她八字不合一样,在怎么学,等到她自己去用的时候,发现总是拨错算盘珠,所以后来她就把这一块给放弃了,索性不学了算了。
但是如今看到了丁老师这样,那十指在算盘上飞舞,那算盘珠子仿佛跟活了一样,丁老师甚至不用抬头,直接能知道这账本的算术有没有算错。
丁老师哪里没听出来安安语气里面的小羡慕,她跟对待自家孩子一样,笑着,“多练一练就会了。”,安安想说,自己在练也不会,这真的是天分问题,还没说出口呢
就被姜姜给打击了,哪里想到,姜姜竟然趁着丁老师去记东西的空档,把算盘给拿了过来,邀功,“姐姐,我教你。”,接着,就在安安那惊奇的眼神中,姜姜一双小肉爪扒在了算盘上,以极其诡异的速度,那所有的算盘珠子跟活了一样,在那小肉爪下面翩然起舞。
一分钟后,姜姜开口,“姐,这一页的账差一千二呢”
安安索性把自己的账本给放了下来,伸手戳了戳算盘上的小肉爪,一戳一个圆窝窝,许是这段时间家里伙食太好,姜姜这孩子吃肉吃的有些多,脸倒是没怎么胖,但是那一双小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肉手,安安好奇,“姜姜,你怎么会啊”,按照她的记忆里面,家里的算盘姜姜可从来没有摸过的。
姜姜一脸的骄傲,邀功,“我看了丁老师敲算盘的”,而且他以前经常在馄饨铺子门口盯着,那老板就最爱坐在椅子上,敲着算盘,他那个时候是为了一口吃的,一来二去,就觉得那馄饨铺子老板敲算盘的声音特别好听。
打那以后,姜姜有事没事就爱往馄饨铺子那一片待,一是闻下味道,而是能听听算盘珠子的响声,更重要的一点,他在这里遇到了姐姐。
安安抱着姜姜的小脸就是一阵猛亲,她尖叫,“姜姜,你太厉害了。”,这小孩儿简直就是天才,不比天才更厉害。
姜姜被安安亲的有些害羞,小脸上生了一层红晕,他低着头,不停的看着脚尖,夸赞,“姐姐也很厉害。”
这会连丁老师也不记账了,没人比老师更喜欢这种学生了。
她看着姜姜的眼里也透着几分欢喜,算盘这玩意儿说简单也很简单,但是说难也很难,从来没有人系统的教过姜姜这算盘是怎么用的,但是这孩子却能只凭借着看一看,就能知道了用法,这真的是很好的苗子。
可不止是看一看那么简单,姜姜从丁老师把算盘拿到手上时候,一双眼睛都黏在了上边,随着算盘的滚动,他耳边传来响声,眼里面却看得更为清晰了,丁老师的手每在算盘珠子上拨动一下,回传到姜姜眼里面却是很明确的数字。
再加上之前他听过很久的算盘珠子声音,这小孩儿脑袋里面的弦突然崩开了,一切都清晰了。
这才有了前面那一出。
安安笑眯眯的,“没事,我不学,我弟弟会了就成。”,她对算盘已经失去信心了,但是姜姜能玩的这么溜耍,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顾卫强和冬冬两人对视了一眼,父子两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出来了,“生无可恋。”,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完全不给他们活路啊
可不是从账本拿出来以后,安安他们三个就围在一块,不停的演算。
而顾卫强和冬冬两个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只能干瞪着眼睛,丝毫帮不上忙。顾卫强是门外汉,对于算术他头疼的很,至于冬冬他的天赋则在医术上面,怎么学都不累,但是一到算术,老实说,他也是能避就避的,不愿意去触碰。
安安回头一眼就猜到扶着父子两人在想些什么,她眼珠子一转,顿时来了主意,脆生生的,“爸,我要吃您做的片面儿汤,还有冬冬烙的酸菜饼。”,顾卫强做的片面儿汤是一绝,冬冬这小孩儿调的馅更是一绝,搭配起来,做出来的饭菜,安安恨不得把盘子都给舔干净。
父子两人有了活计,顿时不垂头丧气了,立马起身,准备去厨房找到被秒成碎渣的尊严,安安还不忘嘱咐,“冬冬,你去把阿奶接过来,咱们大伙儿一块吃饭热闹一些。”
“哎,我现在就去。”,冬冬洗了一个手,还不忘从厨房的案板上捻起来了一块酸萝卜尝尝味,一阵风一样出了门。
安安把这父子两人都安排好了,又投入了忙碌之中,倒是丁老师看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这个家里面,怕是所有人都要听安安这丫头的话,她倒是觉得有些新奇,这年头哪家哪户不都是心疼儿子,丫头片子不值钱,一般来说都是赚钱的那个人,一家之主更有话语权。
但是在这个家里却相反,丁老师好奇,“安安,顾师傅和冬冬都听你的话吗”
“啊”,冷不丁的被这样一问,安安怔一下,才反应过来丁老师这话还是什么意思,安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也没有我说的对的他们就听,当然大多时候是听我爸的。”,在未来的后妈面前,还是要给爸爸这一家之主留点面子的。
丁老师哪里没听出来安安话里面的意思,也不拆穿安安,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样挺好的,温馨”,可不是,她这几天来顾家有些勤,很少听到这个家里面有鸡毛蒜皮的吵架,更没有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
相反,她看到的都是爸爸护着孩子,弟弟护着姐姐,而被大家伙儿护着的安安,平时不出事,但是关键时刻却跟个老鹰一样,把一家子都护到了身后。
之前好多次,大院儿里面的邻居来故意挑事的时候,不管是针对顾师傅还是针对姜姜和冬冬,安安都是第一个冲到前头,把家里的几个男人给护到身后。
丁老师觉得,安安这孩子的脾性越来越和她相投了。
丁老师的话,让安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却不遗余力的夸赞自己家,“丁老师,您嫁过来多好,我们一家子护着您,而且家里没有弯弯绕,更温馨呢”
得得得夸了一句,安安这尾巴就要翘到天上了,不止夸了顾卫强,可是里里外外把每个人都给夸了一遍了。
丁老师哪里不知道安安话里面的小心机,她笑而不语,继续拨弄着手里的算盘珠子。
倒是一直在厨房忙活的顾卫强,听到了一耳朵,身上还系着围裙,探出个脑袋,“丁老师,你嫁过来,保管我们一家子都对你好。”,也亏得丁老师是一个结过婚加过人,生过孩子的过来人,脸皮也后,内心也强大,若是搁在普通人,被安安他们一家子这么热情的招待,指不定多害羞呢
姜姜也帮着说话,“对丁老师,你到我们家后,我可以让你天天给我补习呢”,这是小孩儿的真心话了,他一点都不讨厌给丁老师补习,而且按照他的感觉,丁老师给他补习也挺开心的,既然这样,他就勉为其难的让丁老师天天给他补习,然后丁老师就可以天天开心了。
这话一说,屋里面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安安更是忍不住要捏捏自家小孩儿的脸,她笑眯眯的,“姜姜,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丁老师到他们家给他补习,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搁在后世,丁老师这种一对一的补习,老贵了呢
到了姜姜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种活跃的氛围,让丁老师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老实说丁老师这几十年来,都是一根弦崩的紧紧的,她这几天笑的次数,甚至比以前几年都多。
而且整个人精神也好了不少。
见到大家都殷切的盼着她过来,丁老师落落大方,“事情一件件解决,先把你爸爸的事情给了解了,在弄我身份的问题。”,这些都是麻烦事,不说嘴皮子一张就能解决的。
事有轻重缓急,顾卫强这件事在丁老师眼里,比她改身份更为重要,更何况,她都单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把事情都解决妥当了,往后才好安安生生的。
安安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面前的账本给算出来,贪了多少钱,这才是实打实的证据,也是绊倒鲁平和张栋的唯一法子,想到这里,安安询问,“丁老师,我们若是把这个证据拿到后,交给丁书记他会管吗”,其实这一点也是她所担心的地方,外人都说丁书记清正廉洁,公平公正,但是安安毕竟没和丁书记打过交道,还是有些担心的。
提到丁书记的时候,丁老师脸色一正,“安安,在太松县,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唯独丁书记你可以信任。”,她说的是丁书记,而不是丁大哥。
能让丁老师都这么推崇的,可想而知,丁书记这个人是真正的清正廉洁,而不是大家口中的人云亦云。
安安若有所思,“那我们查出来后,把账本交给丁书记。”
丁老师点了点头,意味深长,“你以为丁书记为什么会把周文华放到身边,而你爸爸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拿到账本,还有我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安安觉得脑袋里面的那根弦全部打开了,仿佛给了她一个不得了的信号,而丁书记就是给他们撑腰的那个人。
安安更是要大刀阔斧起来,娘了个腿啊欺负了他们的都要给还回来。
查账本很快,不过一天的的功夫,账本被查的一清二楚,前后里面亏空了快五万块钱,而且还都是在顾卫强离开了运输队以后亏空的,也就是说从顾卫强,王师傅,周文华三个人离开了运输队的那个大门,这帐就是乱的了。
可以说,原本运输队的行情是非常赚钱的了,经过这一番却把今年所有的利润全部给亏的干干净净的,顾卫强看到账本的时候,心都是痛的,他虽然拿的是固定工资,但是对于运输队,那是相当于他的半个家的,等于说他好好的一个家,被老鼠给掏的干干净净的,哪里能不恨的。
光账本这一项都亏空了这么多,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安安带着账本,再加上顾卫强和姜姜冬冬,一家子直接去了丁书记办公的地方,而不是家里。
丁书记虽然年龄到了退了下来,但是办公室却仍然有他的一间,而他办公室的正对面就是徐卫兵的,可以说是针锋相对了,而平时丁书记来办公室的次数并不多,这一次会过来,完全是因为提前从丁老师那里拿到了消息,安安他们去的时候,办公室不仅仅有丁书记,还有运输队的头儿周文华。
安安虽然没有见过周文华,但是从自家父亲见到周文华的时候,瞬间通红的眼眶,安安就知道了,这周文华是跟自己的父亲是一国的,顾卫强颤声,“头儿”
周文华点了点头,招呼,“强子,进来坐。”,周文华的个子并不高,甚至和安安的个子差不多,但是那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却不敢让任何人小觑。
安安站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对面的办公室正有人在看着他们,还正是徐程程的爸爸徐卫兵,丁书记能接到消息,徐卫兵何尝没有接到,只是迟了一步,没有拦住安安他们罢了。
安安见到徐卫兵在看向他们,她笑眯眯的走向前,“徐叔叔,程程在家吗”,她这几天在忙活家里的事情,学校可不就耽搁了下来,好多天没见到徐程程了呢
徐卫兵显然是不认识安安的,安安解释,“我跟程程是同班同学呢”,徐卫兵恍然大悟,脸上有一丝的不自在,不过却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立马就哈哈大笑,“既然是程程的同学,往后多来家里坐坐。”
安安点了点头,跑到了丁书记面前耳语了一番,丁书记点了点头。
她这才扬声,“徐叔叔,您也进来听下呗”
徐卫兵身子一僵,倒是没想到,竟然会主动邀请他进来。
安安的话音一落,不止徐卫兵惊讶了,周围的人都惊讶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会就算是让徐卫兵进来后,也不一定能翻盘。
不然,丁书记不会同意的。
大家伙儿的人来齐了以后,安安就把账本给拿了出来,这几天的功夫,账本被安安拿到了超市,复印了一份底板,留在了超市,算是留一手。
剩下的老账本则在她的手上,见到顾卫强对自己点了点头,安安才朗声,“众位叔叔伯伯,我是顾卫强的女儿顾安安,三天前我爸爸曾经被他工作了二十来年的运输队给开除了。
不仅如此,开除的还有运输队的老板周文华周叔叔,以及王师傅,做为家属,我很好奇,此次被运输队赶走的三个人,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会有如此严重的惩罚,让他们从运输队离开后,让整个太松县不管任何一家运输队都不能收留他们,对于只会开车,开了一辈子车的人来说,这是在要了他们的命。”
说到这里,安安扫了一言众人的神色,坦坦荡荡的继续,“因为我爸爸的问题,所以我们就大胆的拿到了运输队的账本,经过这一番核查,知道我爸爸还有王师傅,周叔叔走了以后,不过三天时间,运输队就有五万块钱的账不翼而飞,同时还有登记在册的货车也无缘无故凭空消失了六辆,还是使用期限不过半年的新车子。”
这年头一辆货车的价格,基本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是要倾家荡产了,而运输队拢共也不过才二十辆车子,这一次就消失了快三分之一,而这消失的三分之一的车子,全部都是在去年年底,运输队花了大价钱从外面购买回来的。
安安每往外面说一句话,办公室的人脸色都拉长了一分,这个账本算出来以后,就只有他们家里面几个人知道,包括周文华在内的,他们虽然知道运输队这次会有掏空,但是却不知道亏损的这么厉害。
短短三天,运输队的根基毁了一半,可不就是一半了,那五万块钱是下半年的投入资金,想要接到单子,他们前面需要大量的运输队自己垫款,到了年底才能结账。
而那六辆最新的货车,则是运输队未来三年的主力军,运输队的车子虽然有二十来辆,但是有十多台都是已经很多年的车子了,基本是要退休一批的,而这五辆新车就是运输队未来的希望。
如今钱没了,车子没了,希望没了。
安安眼见着周文华,他脸色憋的通红,浑身发颤的从安安手里接过账本,越看他越心惊,这运输队是他一一辈子的心血,没人知道他吃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罪,又在大伙儿的帮扶下,这才建立了运输队,更是养活了太松县不少人。
可是如今,他近二十年来的心血,彻底的毁于一旦。
周文华眼睛有些发红,这个个子不高的老人,此时如同困兽一样,他红着眼眶接过账本,嗓音也跟着发颤,“谢谢你,顾安安同志。”,说完转身看向丁书记,把账本给交了出去,“丁书记,请还给我们一个公道。”
他被莫名其妙的从运输队里面给撸了位置,这几天更是度日如年,虽然丁书记让他在一旁帮忙处理了不少事情,但是和运输队比起来,这位老人更倾向于回到运输队,在带着他的运输队重回辉煌。
接下来的时候,便不是安安能插手的了,顾卫强也跟着附和,“丁书记,我们运输队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还给大家一个公平。”,他的话音刚落,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围着了不少人,还全部都是运输队的人打头带领的是王师傅。
而他身后,则跟着运输队这么多以来的老兄弟,至于最左边,则是被大家伙绑着的鲁平,不过几天的功夫,之前那个阳光小伙儿,彻底消失了,深陷的眼窝,眼中充斥着后悔与痛苦,这个曾经运输队大伙儿眼中的好师弟,不过几天的功夫,一下子瘦脱了形,再也不复之前那阳光倜傥的样子。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w~w~
丁书记拉开了椅子,缓缓的接过账本,一页一页慢慢的翻着,这会周围安静极了,只有他翻账本页子的哗啦声,安安站在最后,靠在姜姜的身上,没错这次安安把冬冬和姜姜两个小孩儿也带过来了,不过开始两个小孩儿却没有进来,而是守在门口,运输队大伙儿来了以后,把门打开了,俩小孩儿才趁机从人群中挤进来。
姜姜想要问些什么,却被安安伸手给捂住了,她伸出食指放在嘴唇旁边,“嘘”,姜姜点了点头,安安回头看向冬冬,无声,“衍哥,通知了吗”
冬冬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