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阴珠放着微微的热量,开始在我的周身蔓延,游走在我全身的每个细胞,穿进我的眼睛,走入我的耳朵,又触动着我的鼻子。
突然,热量迅速降低,变得寒冷异常,我犹如坠入了极寒的冰渊,浑身开始瑟瑟发抖。
我不停的抖动,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灌了千斤重铅一样,我甚至都不能动弹分毫。
正当我焦头烂额之时,温度又陡然上升,刹那间,我跟跌入了火山之中一般,浑身滚烫,整个身体轻飘飘,似乎我一用力,就会飞入九层云霄。
我开始疯狂的逃,想逃离这种炽热,可是,还没来得及动,冰冷又一次袭来,让我措手不及。
冷热交替的越来越频繁,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时而轻,时而重,时而重,又时而轻,开始快速变幻。
这种变幻让我的五脏六腑开始翻滚,剧烈的翻滚。
我的五观开始变形,时而狰狞,时而温和。
我想挣扎,却没有丝毫办法。
冷热飞速流转了起来,我的身体也开始飞速流转了起来,我隐隐看到在冷与热,轻与重之点,有那么一层薄薄的沙,薄到我用肉眼都无法看到。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我确定自己看到了。
我伸手想去抓,可转瞬即逝,我抓不住。
我开始慌了,我轻轻等着那越来越快的变化,我体味到这种变化,虽然快到让我的无法琢磨,可是,我发现自己正在渐渐适应。
突然,我看到那层薄沙越来越清晰,可是,我依旧不能顺利抓住。
我继续感知,冷热的变化开始减缓,轻重的力量开始变慢,那层薄沙开始变厚。
我惊奇的睁大了眼睛,我清楚的看到,那层沙,一半明,一半暗,一半暗,一半明,也在不停的交替。
不知道为何,突然,我一只眼睛闭上,那层沙,全部明亮,我很好奇,又睁开另一只眼,依旧一半明,一半暗。
我把另一眼闭上,那层沙,全是灰暗。
好奇怪。
我惊得自己想不通透,我伸手去抓,这次,一抓便被我牢牢握在了手心,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剧痛。
我的眼睛开始剧痛,我的腹部犹如火烧,我强忍着疼痛,我大声喊叫,却发不出变点声音。
我手上紧紧握着那层沙,我不敢放手,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如此想着。
可是,我还活着吗?
我突然又开始胆战心惊,不知道自己到底活着,还是死了。
就在我挣扎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个影子,那个影子悬浮而飘,他银须银发,道袍在身。
“提火道人?”
我嘶哑的叫了一声。
提火道人微微一笑,“关金鹏,快醒来,凝儿有危险。”
“醒?难道我现在在睡觉吗?”
我突然有些糊涂了,我疑惑道:“提火道人,凝儿怎么了?”
提火道人摇了摇头,突然将手伸了过来,在我的额头一点,我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剧痛稍微一减,可又快速的疼痛了起来。
只是这次,疼痛跟刚才不太一样。
“啊。”
我大叫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睛,天空时而明,时而暗。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我还在梦中?
我这样想着,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娇喝,“你是什么妖怪?到底有何居心?”
我侧头一看,提火道人正躺在我的旁边,我正躺在狐悲谷中。
‘那魅虚不是死了吗?我们怎么还在这里?芳凝怎么了?’
我吃力的爬了起来,浑身虽然依旧酸痛,可却要好了很多,可是我的眼睛,依旧很痛。
我轻轻揉了揉,整个山谷一片明亮。
怎么回事?
我吓得赶紧将手拿开,两只眼睛看去,山谷中忽明忽暗。
我再次将一只眼睛闭上,灰蒙蒙一片,让我感觉自己又到了阴阳界。
‘难道我的视力出了问题?’
我狐疑的抬起头,只见芳凝正站在我三步之外,在面对着芳凝的十步之外,有一个一身白衣的中年妇女。
那个女人手指尖尖,眉清目秀,虽然一副成熟的韵味,可周身的弥漫着阴森森的气息。
她的鼻子尖尖,两只眼睛并不大,嘴巴却很性感,涂抹着红色,极其的妖艳。
我看着她,她正微微笑着,一只手轻轻举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我一愣神,恍惚中看到一个狐狸的影子在她的体内一闪。
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切如常,依旧是个穿白衣的女子。
“狐狸?”
我有些眩晕,难道我的眼睛真的出问题了?
我试着闭上一只眼,是个白衣女人。
没有问题啊?
我更加的纳闷,尝试着闭上另一只眼,然后,哪里还有什么白衣女人,是一只硕大的白毛狐狸,而且有三只尾巴,正爬在那里,虎视眈眈,那狐狸的脸上,竟然还挂着诡异的笑。
我吓了一身冷汗,‘刷’得站起身来。
“凝儿,怎么回事?”
我大叫了一声,白衣女人一愣,嘀咕了一句,“竟然没死?”
“关哥哥,这个臭女人跟魅虚是一伙的,她会妖法。”
芳凝回头一看,见我活生生站在面前,不由得大喜过望,本来绷紧的双肩突然一缓,我看到芳凝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对我非常依赖的笑。
我也笑了笑,突然感觉自己浑身无比松畅。
习惯性的摸了摸胸前的锁阴珠,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敢肯定,刚才昏迷的时候,定然是它救了我。
我微微一笑,心道:锁阴珠似乎正随着我的改变,也在慢慢改变,这锁阴珠肯定不只是收鬼那么简单。
我提步走到芳凝身边,问了一句,“你爷爷的魂魄呢?”
“哦,我收在符咒里了,等回去,我们找着灵气重的地方,帮助爷爷安魂定魄。”
芳凝突然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那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像是感觉我哪里有什么不一样般。
可随即,芳凝将头一偏,宝剑举着,依旧警惕的盯着白衣女人。
我点了点头,缓声说道:“凝儿,这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芳凝眉头一蹙,道:“关哥哥,你被魅虚打晕之后,我,我以为你死了,我看着你把魅虚的都快打烂了,用尽了我全身的修为,终于将魅虚杀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们逃出了魅虚的手心,可是,可是.”
芳凝突然脸色煞白,声音开始战栗,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似乎恨不得马上扑到我的怀里,然后,一切让我来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