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女子,哪一个不愿意欣然接受。偏偏,潇潇不愿意,和潇潇在一起的这么多年里,我一直以为,我是最懂她的那一个,可是我错了,我不是最懂潇潇的,不是....”
“我总是在自以为是,自以为是的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情,自以为是强加给她不喜欢的东西,自以为是的,以为她能够理解,自以为是的觉得,她会欢喜。”
“公子,公主会明白的,只是公子的付出,与别人不同。”
“是啊...”
容晋嗤声一笑,入口尽是苦涩:“我的付出,与别人不同,只因母后从小便对我说,喜欢的便争取,不管是人还是东西,能够争取到手的便是自己的,不能争取的,便毁掉。”
“咳咳....咳...”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容晋猛地朝着楚歌看去:“你怎么了?”
唇角多了殷红的血迹,楚歌默默的将它擦去,殷红的血迹掩在手心,笑着解释:“我没事,可能是这酒太烈了,一时喝的有些多,呛到了。”
容晋有些心疼的拍着他的后背:“既然不能喝酒,就不要再喝了,你现在体质很差,楚歌,我还想你能够多陪我一些时间,至少,我不会那么孤独。”
“公子,听说夜圣的江山,被新任的皇帝打理的仅仅有条,百姓也安居乐业,公主他们在京城待的有些时间了,彼时,不妨是一个机会。”
感觉到容晋的手一颤。
楚歌知道,其实他的心里,有多么的想去京城。
多么的想要见一见那个朝思夜想的人儿。
“公子现在有了孩子,即便被公主发现了,公子只需要解释,你路过京城,并非有意叨扰。”
“我若走了,此去,定当数月时间,楚歌,你该怎么办?”
“公子这里不常来人,公子若是走了,我便一人出来做些吃的,我还要等公子回来,公子有心结未结,即便是死,我也死的不甘心,我还想要看到公子心结解开回来的那一日。我是不会走的,我想要看到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回来。”
“楚歌,今世欠你的,此生,我怕都无法偿还了。”
楚歌闻声一笑:“公子不欠我什么,公子从来,都不曾欠我什么。”
一夜无话。
二人就这样,一夜坐到了天亮。
比起年轻的时候,又有着太多的不同。
因为那时的他们,都是彻夜长谈到天亮。
可是这一次,却是一夜无话。
没有人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二人只是盯着上头的月亮。
无话到天亮。
...
夜圣皇宫
“君二公子喜欢祁姑娘?”
承欢殿。
席若颜斜靠在软塌上,细数着在祁玉瑾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已经进宫来主动问过她几次了。
而且多次的次数都是祁玉瑾什么时候回来,何时回来。
她与那大西凤国的太师府小公子殷初一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席若颜不怎么在意,权当他也是看在了祁玉瑾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多关照几句。
二来便是,祁玉瑾在宫里头的时候,也没少和他拌嘴,这一来二去,拌出了感情也不一定。
这次数多了,君九卿几乎每次进宫都是为了祁玉瑾而来,这就让席若颜有些忍不住怀疑了。
面对席若颜这么直白的话,君九卿哼了一声,也没有否认:“我问你呢,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去的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吧?”
“是有小半年了,我家小若离都长大了。”
君九卿嘴一抽:“本公子什么时候问你儿子了,我是问你祁玉瑾什么时候回来?”
席若颜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给她:“你这话问的很莫名其妙,你要是担心她,你自己去给她书信一封,再不济,你去大西凤找她,反正这夜圣的江山太平着,也用不着你。”
君九卿狠狠剜她一眼:“席若颜,你是不是就仗着他夜倾绝护着你,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席若颜闻言笑了笑:“我也确实就仗着我家相公护着我了。君公子,要我说句实话,其实我同祁姑娘也有很久没有联系了,就连书信都不曾往来,还是上次她不告而别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你这怒气冲冲的跑进宫来问我,让我怎么给你一个答复?”
“祁姑娘和姨母他们,本就是江湖儿女,来去自如,世间这么大,我上哪给你找人去?又怎么给你透露他们的动向?”
“你——”
君九卿指了指她,大概也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哼了一声后,便走了。
立在她身边的张怀德,见君九卿怒气冲冲的离开后,不由得凑到席若颜的耳边:“娘娘,为什么不告诉君二公子,祁姑娘已经回来了?”
“告诉他又能如何,君九卿对自己的感情摇摆不定,而瑾儿,又认清了自己对殷初一的感情,这个时候让君九卿找到她,只会给二人徒增烦恼罢了,与其让他们见了面互相伤害,倒不如不见。”
“奴才倒不见得,如今祁姑娘心上有伤,君二公子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
“他是优秀。”
席若颜看他一眼:“并且优秀的自负。你可知,一个越是优秀的人,越是容不下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藏着别的男人?祁姑娘你也看到了,她对殷初一动情至深,真的让他们两个在一起,说不定不能促成这一对美好姻缘,他们两个都会在其中受伤也不一定。咱们这就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了。”
张怀德似懂非懂。
但是有一点,他知道。
那就是公主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娘娘,你说,祁姑娘以后还会进宫来吗?”
“应该会吧。也或许不会。”
张怀德见她要起身,忙搀扶着她站起来。
“殷初一的死,让祁姑娘一夜间长大了许多,曾经她被保护的过于好,她的世界里,全是欢喜,从来没有过忧愁和不开心。可殷初一的死,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失去的痛苦,失去的无可奈何。”
“恐怕会有很长的时间,她都不会和以前一样那么快乐了。她或许会永远这么的消沉下去,也或许,会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