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上前,陪她一起蹲在火盆前烧纸钱:“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还有我。”
“你?”秦思思唇边扯出一抹讥意:“世子说笑了,我与世子只是泛泛之交,从不曾有过世子,世子上完香就请回吧。”
她既然决定一心找白疏琉报仇,便不想再与其他人纠缠不清。
这一世,她改变的太多了,以至于也改变了别人的生死。
她不想再让他变成第二个秦商隐。
“泛泛之交?”白疏璃忽然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沉痛:“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只是普通朋友?”
秦思思继续烧了纸钱,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安静的,自顾自的说着:“我与世子谈不上朋友。世子应该很清楚你接近我的目的,而我从头到尾也只是利用你而已。
偷你的令牌,利用你教我功夫,利用你一次次救我,仅此而已!”
一直以来,她对他仅仅只有利用关系?
白疏璃好看的眉头都拧成川字了,俊脸上一会儿阴沉,一会儿乌云密布。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质问:“你骗不了我!倘若你只是利用我,为何要一次次的救我?”
她骗不了他,直觉告诉他,她一定在躲避什么。
“信不信随你。”秦思思似很平淡的说着,雪白的脸上略显憔悴,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甚至仍没抬头看他一眼。
白疏璃握握拳头,脸上担忧越来越深。
他一把扭过秦思思的肩膀,强迫她抬头看他:“小花猫,你到底怎么了?你是在怪我没在你身边吗?还是在生气?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不哭不闹,平平淡淡的说话反而更让他害怕。
“你要我看着你说话?”
秦思思皱着眉头,双眼波澜不惊的双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我不是你的小花猫。请世子谨言慎行,以后别来找我了。
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了。等我处理完父亲和表哥的丧事,我便将你的玉佩和令牌都还你,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呵呵!再无瓜葛?”看着她这般平静的说出这番话,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被刺痛了。
她保管了这么久的玉佩和令牌,终于要还给他了。却告诉他,以后他们再也没关系了。
不!这事儿不能惯她。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要嫁给白疏琉,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不管她哭闹也好,不同意也好,他都不允许她嫁给别的男人!
“这还在我岳丈的灵堂前,我不想和你争论。你守你的灵堂,我也替我未来的岳丈上香,你赶不走我。”
话落,白疏璃上完香后,直接厚脸皮的坐在地上烧纸钱
秦思思见他迟迟不走,平静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怒意,但见他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便隐忍着怒火。
不一会儿,青柠终于追上白疏璃了,气喘吁吁的喊着:“世子!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三小姐没有死,死的是”
这回,青柠话没说完,又被追在后面的小芸捂住嘴。
小芸拧着他耳朵,压低了声音呵斥:“你闭嘴吧!我家小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你别在她伤口上撒盐了。”
“好好好,不说了,反正世子也见着你家小姐了。”青柠疼的赤牙咧嘴,终于将耳朵从魔抓里救回来,又连忙对秦思思抱歉的鞠躬鞠躬。
青柠刚走两步,白疏璃忽然道:“等等,你们两个待会去整理一间客房出来,今晚本世子要住在秦府,青柠待会儿去买点洗漱用品回来。”
哈?
连洗漱用品都要买?
青柠嘴角抽蓄,世子这不是要住一宿啊,而是要赖在秦府常住啊。
“你们两,没听见吗?还不快去准备。”白疏璃见这碍眼的两人还不走,不动声色的呵斥道。
青柠二人正转身之际,秦思思也忽然站起来,不悦的扫过白疏璃脸上:“世子请回吧,家父和兄长尸骨未寒,不方便客人留宿。”
白疏璃微微蹙眉,一本正经道:“我既然是客人,三小姐岂有下逐客令的道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秦思思脸色越发难看,暗暗磨牙,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平静了,隐隐带着怒气:“我是为世子着想,怕世子沾了秦府的晦气,请回吧。”
看着她脸上终于有变化了,白疏璃挑挑眉峰,继续无赖道:“多谢三小姐挂念,但秦太医与本世子颇有交情,本世子理应留下来尽一点心意。”
“交情?”秦思思被他吵得头晕脑胀,怒气上来:“你跟我爹有什么交情?这里是秦家!没有直系关系的亲属不能留下来过夜,你跟秦家非亲非故的,你不能留下来!”
白疏璃看着她生气,不禁有些心疼。
他才不在几天,她就捅出这么多篓子,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离开她半步了。
哪怕被外人议论,哪怕被皇上和白疏琉等人刁难,他只想在她最孤单,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陪陪她。
“谁说我跟秦家没直系关系?我是来吊唁我未来岳父大人的,三小姐没有资格驱逐本世子!”
白疏璃话音一落,秦思思气的眼睛瞪圆,眼前一黑,直觉晕过去了。
“小花猫?”白疏璃紧紧蹙眉,手疾眼快的一把抱住她:“小花猫?你怎么了?”他抱着秦思思快速往西厢苑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
房间里,大夫正在替秦思思把脉,把着把着,他额头上都冒冷汗了。
白疏璃见大夫脸色不对,焦急询问询问道:“怎么样?她的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晕倒?”
大夫看了看白疏璃的脸色,擦了一把冷汗道:“请世子恕罪,老夫真的没看出三小姐有什么病,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或许是伤心过度,休息休息便会好。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