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艾里飒和廉亚誊的脸色一变。
“这次暂且饶了你,但若有下次,本宫定将你拖出去问斩!”
廉亚誊一秒进入状态,艾里飒垂首回应:“谢娘娘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
她低着头走出去,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一沉,裂开嘴露出了瘆人的獠牙,双眼闪烁着不正常的红光。
老怪从暗处走了出来,“你怎么又招惹她了?”
艾里飒闭上嘴,恢复成人形,回头看它,眼底布满阴霾:“早晚有一天本怪要将他活生生撕碎。”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老怪好奇。
它这才离开一会,怎么感觉这外来怪物对皇后娘娘的恨意又加剧了?
“本怪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狼头怪,可是你知道吗?他、他、他……”
艾里飒满脸耻辱,一副气到连话都说不顺的模样。
“别生气啊,你们这外来的怪物气性都这么大吗?咋还气成这模样了?”
老怪无奈极了,它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生怕被里面的人察觉异样,就变回人形拉着艾里飒走远,这才问:“她怎么你了?”
艾里飒咬牙切齿的说:“她骂我阉人!”
老怪:“……”
这有什么不对吗?
“士可杀不可辱,我终于能体会到那些兄弟的心情了!刚才我差点就没忍住!”
她紧紧的抓着老怪的手,感受到手心传来的触感,眼神微变。
老怪的人形竟然不是幻化的,而是有实体的。
“小狼子,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老怪一脸惊恐,“我、我没那取向的!”
艾里飒的心里多少有点无语。
她看着就那么恐怖吗?
怎么逮谁谁都觉得她对它有好感?
狼头怪是,老怪也是。
她深呼吸一口气,露出尊敬的眼神,将戏演了下去。
“老怪,我只是佩服你!我佩服你竟然能在这女人手下干这么久还能忍着不杀她。”
老怪愣了一下,突然就化成了一滩黑水,艾里飒只感觉手里握着的手突然化成冰冷的液体滑落,她抓都抓不住。
她浑身紧绷,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演过头了?
露馅了吗?
老怪的原型在地上蠕动着,一言不发,气氛突然紧张,冷汗顺着艾里飒的鬓角滑落,她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道具球。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老怪突然出声,那诡异的黑水也跟着蠕动了一下,又说:“不过我的耐力也确实比其他怪好上一点,如果你要学,我也可以教你。”
艾里飒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她将道具球收回信息板,心情复杂:“……你,害羞了?”
“怎么可能!本怪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什么好话没听过,怎么可能因为你这一两句话就害羞了?”
老怪激动的提高了声调。
艾里飒看着将自己的本体藏进树根后的老怪,嘴角微微抽搐。
它知道它的情绪都被它的行为暴露了吗?
“你赶紧变回来吧,让人瞧见了不好解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习惯了,如今她看着这么一滩诡异的黑水人性化的躲在树根后,落在别人眼里如此惊悚的一幕,她竟觉得丑萌丑萌的。
“哦。”
老怪扭捏的幻化回人形,又问:“你是怎么骗过她的?”
“我就说我是听到动静,担心她前去查看。”
艾里飒说完后狠狠的呸了一声,“本怪巴不得他去死,还担心他?这话说的把自己给恶心坏了。”
老怪:“……”
这外面的怪物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对了,你怎么会过来?”
艾里飒疑惑的问,“那边怪物解决完了吗?”
“我抓了个怪物,它供出了秃头怪今天的目标是皇后娘娘,我担心你没忍住,就过来看看,对了,秃头怪呢?”
老怪疑惑的左右看了看。
秃头怪应该就在这里的。
艾里飒眼眸一闪,面上却皱紧了眉头,不悦的说:“兄弟,你这就不对了吧?什么叫我没忍住,我最后不是忍住了吗?你怎么能对我如此不信任!”
老怪被她一质问,都懵了,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似乎不太对。
“对不起啊。”
艾里飒蹬鼻子上脸,“道歉有用吗?道歉就能弥补我的心理创伤吗?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够不够信任?”
“自然是够的。”
老怪的神色充满歉意。
对啊,这小狼子对它这么信任,它怎么可以不信任它?
艾里飒睨了它一眼,见好就收。
“算了,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天快亮了,我要回房间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老怪松了口气,“好。”
这外来的怪物气性可真是大。
“那待会见。”
艾里飒说完转身就走,越走速度越快。
老怪见着艾里飒的背影,突然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它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回到房间,艾里飒大大的松了口气。
幸亏老怪一时之间被她绕了过去,否则这真要让它仔细问起秃头怪的事,她真怕会露馅。
天微微亮,艾里飒打了个哈欠,她明明困的要死,但却没有睡觉的权利。
她洗了把脸,然后跟随其他的奴才一起走向皇后的寝室,伺候皇后起床。
由于艾里飒近来势头大,在一天之内就迅速获得皇后娘娘的宠爱并占据了皇后娘娘身旁的c位,所以其他奴才不敢跟她争,任由艾里飒走在最前面。
艾里飒走在路上,感受着别人投来的敬畏的目光,又看了眼身后低眉顺眼的太监宫女们,突然感受到了狐假虎威的快乐。
来到寝室门口,正要敲门,老怪连忙提醒说:“皇后娘娘这会儿还在睡,万万不可敲门,需得推门进去唤醒皇后娘娘。”
艾里飒听闻连忙收回了手,心里吐槽一边这‘皇后娘娘’事真多,一边推开了门。
然而当看到门内的场景时,艾里飒的手快过脑子一把将门关上,脸色青白。
“怎么了?”
老怪被吓了一跳,艾里飒咽了口口水,摇头说:“没事,我有点紧张。”
谁特么的能告诉她为什么魏择婷会在这里!
身为一个将军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皇后的寝室,这合适吗?
这不是妥妥露馅的前奏吗?
老怪的眼神狐疑,艾里飒强装镇定,缓缓的推开了门。
她刚才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还拖延了时间,魏择婷应该藏起来了吧?
然而当推开门看到门内的场景时,她整个人差点当场裂开。
确实,魏择婷藏了,但没完全藏起来。
刚才她推开门,魏择婷还坐在椅子上跟廉亚誊面对面,这会儿她推开门,魏择婷不在椅子上。
她,特么在床上!
并且还保持着正要爬上去的动作。
一众奴才全惊呆了。
“魏将军!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老怪似乎是吓得声音都在发颤,魏择婷和廉亚誊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此时魏择婷似乎是意识到被发现了,也干脆不藏了,动作自然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来。
廉亚誊的脸色仅有细微的变化,但看上去也十分淡然,一副勇者无畏的模样。
艾里飒都要哭了,什么时候她的队友也变得如此不靠谱了?
她的脑子极速转动,嘴唇蠕动了半响,把心一横。
“皇后娘娘,您怎么能和将军行如此苟且之事!”
没办法,她只能想到这个借口了。
而如今的场景,确实很像。
“放肆!将军乃是本宫的亲弟弟,从小与本宫就亲密!休要胡言乱语!”
廉亚誊一声怒喝。
艾里飒:“……”
这戏接的还挺快。
魏择婷扶着廉亚誊坐在椅子上,温柔的说:“姐,不要动气,为了这些卑鄙的下人,不值的。”
她一顿,抬眸睨了奴才一眼,杀气四溢:“今日之事,但凡传出去丁点,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奴才不敢!”
奴才们连忙跪下求饶,艾里飒很懵。
眼前这气势逼人的帅小伙真的是她的队友吗?
突然,她一个踉跄,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原来是老怪看她还傻愣愣站着,连忙将她拉下,艾里飒回神,跟着奴才一起磕头。
“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进来。”
廉亚誊脸色稍霁。
艾里飒退了出去,一抬头见老怪脸色沉重的盯着她,她的心一个咯噔。
完了,肯定露馅了。
她刚才那句话听起来太像是为了廉亚誊开脱了,这老怪果然没那么好忽悠。
她要怎么办?
额头上的冷汗渗出,艾里飒抿紧了双唇,开口正想解释。
“对不起!”
老怪一声道歉吓得艾里飒把解释的话给咽了回去。
啥?
“昨晚我本来想跟你说的,但你走的太快我就给忘了,我绝对不是不信任你,我也没想到这事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老怪满脸惭愧,生怕艾里飒像昨晚一样又生气,继续说:“你们外面的怪肯定没见过这档子事,被吓到也是正常,是我忘记跟你说才害你刚才差点露馅,如果皇后因为这件事对你产生怀疑,那你这两天忍辱负重所受的苦就全白费了,真对不起。”
艾里飒:“……”
“小狼子啊,在这宫里这种事多了去了,我知道作为妖怪你无法接受,但你得入乡随俗,就算不能接受,你也得忍着。”
老怪语重心长的说着,艾里飒嘴角微抽,脸色怪异,老怪见此又问:“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吧,这个地方啊,就是一个字,乱!”
艾里飒的嘴角微微蠕动,她此时的心情就如同过山车,一起一落将她雷的不轻。
老怪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实话跟你说吧,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也惊呆了,我的世界观都被冲刷了,后来次次轮回次次见,我也就习惯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将军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吧?”
艾里飒觉得自己,真的是长见识了!
贵圈,真特么乱啊。
“听说将军是领养的,跟皇后娘娘没血缘关系,也正是因此皇后娘娘在宫里才能这么嚣张,你看她父亲是当朝宰相,小情人又是权势滔天的将军,这皇上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装不知道啊。”
老怪说起这事,眼里满是同情,又看了一眼艾里飒至今没缓过来的脸色,问:“你还好吗?”
艾里飒脸色复杂,“我还好。”
好个屁!
皇后娘娘跟弟弟光明正大的给皇帝戴绿帽,这搁古代里是要诛九族的好吗!
“行了,等会皇上得过来了,你小心一点,别演的太像人了。”
艾里飒:“……”
这句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为什么不能演的太像人?”
老怪张嘴,刚要说,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老怪连忙跪下磕头,艾里飒也只好跟着跪下,双膝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十分憋屈。
她跪队友就算了,竟然还要跪主持人?
“皇后和将军在里面?”
皇上语出惊人,艾里飒不抬头都能想象皇上头上能有多绿。
所有奴才都低着头,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怎么?都哑了是吗?那这舌头留着也没用,割了吧。”
艾里飒一惊,其他人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你为什么不求饶?”
皇上的面孔突然在她面前放大,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说:“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说出口的话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奴才心知求饶是做无用功,便不敢再求饶了。”
皇上俯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残暴:“不,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不割你的舌头,我要你的命。”
艾里飒的心一沉。
“皇上,她是新来的奴才,不懂事,求您饶她一命吧!”
老怪低下头为她求饶,艾里飒一愣,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皇上的眼眸微深,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什么,半响才说:“新来的?”
他像是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是刚从牢里新出来的奴才吧!你以为朕忘了你吗?胆敢爬皇床的恶心玩意!”
他狠狠的一挥袖,看着从寝室里走出来的廉亚誊,冷声质问:“皇后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敢往宫里藏,真当朕不会杀了你吗!”
廉亚誊睨了她一眼,“皇上你在说什么?臣妾不懂。”
“你把这狗东西安排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恶心朕吗!”
皇上指着她,脸色冰冷。
艾里飒低垂的双手缓缓紧握。
一会恶心。
一会狗东西?
这皇上还有完没完了?
不过她真没想到她这张脸皇上还能记得?
“皇上若是这么想,那臣妾也无能为力,毕竟不论臣妾怎么说,皇上都是不信的。”
廉亚誊的神色冷淡又高傲,气势上可半点不比皇上低。
皇上的眼底布满阴霾。
“皇、后!”
艾里飒眼神疑惑,察觉到了不对劲。
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势如水火,皇上宠爱幺贵嫔,而皇后跟将军暗度陈仓,那幺贵嫔又为什么会跟皇后争风吃醋呢?
“臣妾在,皇上可还有其他的指示?”
廉亚誊一点都不慌,皇上一言不发,廉亚誊便说:“既然如此,那你们还不赶紧下去,免得留在这碍了皇上的眼。”
艾里飒松了口气。
队长万岁!
她的脑袋保住了。
“慢着!”
正当艾里飒和老怪要离开的时候,皇上却突然出声。
“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可以不杀人,但这舌头,必须割!”
皇上的话语决绝,廉亚誊的脸缓缓的沉了下来,艾里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队长一定不会放弃她的对吧?
正这么祈祷,她就听到廉亚誊轻飘飘的说:“那就带下去割了吧。”
艾里飒:“……”
等出了这个世界,考虑给队长炒个鱿鱼吃吧。
艾里飒和老怪一起被拖了下去,她本以为这割舌头只是演场戏,直到看到老怪的舌头被活生生的割去后,她才知道这不是演戏。
艾里飒瞳孔剧颤。
怎么会?
老怪可是怪物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惨叫声不绝于耳,艾里飒沉下了脸,双拳紧握,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她该怎么办?
突然,手腕一热,她脸色惊变,猛地回头,愣住。
抓着她的人,是老怪。
老怪将她拉到了角落,她还没说什么,就见老怪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往它身上摸了一下,下一秒,老怪就变成了她的模样被侍卫抓上去。
老怪再次被割舌了,艾里飒在人群的掩护下躲在角落,看着老怪痛苦的面容,一股寒意从脚底袭来,涌遍全身,她咬紧牙关,紧紧的抱住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战栗。
‘她’在害怕,但并不是她在害怕。
看着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的老怪,她突然意识到,就算有外来因素的干扰,一些会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
比如皇后娘娘和将军通奸。
比如皇上来抓奸并发怒,就算有廉亚誊的阻拦,他们还是被割了舌头。
再比如,老怪一二再再而三的帮她。
她心知自己几斤几两,老怪虽然好说话,可它归根结底是怪物,它不可能这么舍己为人的帮她。
除非,它帮的不是她,而是某个曾经在轮回里存在的人。
而这个人,正是她如今真正在演的角色。
她所感受到的负面情绪,都是‘这个人’曾经的感受。
她感觉他们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他们无法挣脱,只能按照世界原有的轨迹,将轮回里曾经发生的事再经历一遍。
酷刑结束,老怪再也无法说话,但它似乎早就习惯了,擦掉了鲜血,又变回了老怪的模样继续干活,还不忘用手比划着让她一起。
艾里飒跟在它身后,没走多久,遇到了幺贵嫔。
她和老怪连忙蹲下行礼,艾里飒还记得自己此时已经被割了舌头,就没有说话。
她以为幺贵嫔和他们同为怪物,不会为难他们,可此时幺贵嫔却冷下了脸。
“怎么?见着本宫连行礼都不会了?”
老怪急忙抬头意图解释,可是张开嘴却是满嘴的鲜血,幺贵嫔面露嫌恶。
“大胆!竟敢让本宫看到如此污秽的一幕,简直脏了本宫的眼!来人,把他的眼睛给本宫剐下来!”
艾里飒一惊,忍不住刚要反抗,老怪却抓住了她的手,无声的冲她摇了摇头。
艾里飒愣住,而这刹那,幺贵嫔的手下已经制住了老怪,将它的眼睛硬生生的剐了下来。
她的瞳孔剧颤,回头看着幺贵嫔脸上得意的笑,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但她很清楚,这恨意,并不是属于她的。
幺贵嫔走了之后,老怪倒在血泊中,艾里飒正想上去扶他,却看见他面无表情的擦了擦眼睛上的血,神色淡然的站了起来。
艾里飒终于没忍住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干脆蹲下找了个小树枝。
它在地上写道:‘轮回,每个人或怪都必须重复经历那七天里发生过的事,无论你知道与否,愿与不愿。’
“那我呢,我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艾里飒的声音发颤。
她在这轮回里,扮演的到底是谁?
老怪扔掉了树枝,站起来离开。
这次,艾里飒没有跟上去。
“公公,您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艾里飒的思绪,艾里飒回头,看到完好无损的微忒,眼眸微沉。
微忒是皇后殿中的奴才,可刚才被割舌的那群人中却没有她的存在。
那么,她去哪里了?
“我来这玩呢?”
艾里飒用废话学回应。
她一个太监,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来干活的,还能是干啥的?
微忒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一下,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公公好雅兴啊,正好我这会儿也没事。”
她顿了一下,朝她抛了个媚眼:“公公,要一起玩吗?”
艾里飒:“……”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心里吐槽归吐槽,艾里飒忠于人设,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好啊。”
微忒面露娇羞,垂首往前走去,艾里飒跟在了她的身后,眼眸微深。
微忒的任务是什么?
跟他们一样吗。
微忒将她带到了一处茅草房,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满脸娇羞:“公公,请。”
艾里飒配合的露出如饥似渴的眼神,但却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说:“小忒这是等不及了?”
微忒用手帕捂住嘴角,用嗲嗲的声音说:“公公何必说的这么明白?”
艾里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她看了一眼半开的门,催促:“那你还不赶紧进去?”
微忒的神色一滞,但还是挥了挥手帕,说了一声讨厌就走了进去,进去之前还不忘丢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
艾里飒一步、两步走到门口,看着在门内等候的微忒,微微一笑,抓住了门把。
微忒的脸色惊变,但已经来不及了,艾里飒直接将门关上落了锁,她得意拍了拍手。
想坑她,没这么容易!
真当她没看到门背后那两三个倒影吗?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仙人跳呢。
不过她如今的样子跟微忒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微忒为什么要设计她?
怀揣着这个疑惑,艾里飒转身正要离开,一抬头,微忒站在她面前,笑容温柔。
艾里飒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三步,回头,门紧闭着,再回头,微忒的笑容刺眼。
“公公莫不是忘了,这柴房……可还有个后门呀?”
微忒捂嘴轻笑,笑里散发着阵阵冷意。
艾里飒:“……”
失策了。
“那公公是要自己进去,还是让我带你进去呀,这里人多眼杂,若是让人发现了,那多不好呀。”
微忒的声音娇俏,话里却尽是威胁。
艾里飒睨了她一眼,笑了。
“行,既然你如此主动,那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她说着半开的后门走了进去,而走进去的一瞬间,一个棍子当头就打了下来,艾里飒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此时微忒正好走进来,看艾里飒轻而易举的躲过攻击,眼神微变,她反手将门关上。
三个太监拿着棍子,看着艾里飒虎视眈眈。
“一个爬床的贱骨头也敢伺候皇后娘娘?也不怕脏了娘娘的眼!”
站在左边的太监张嘴粗话,右边的太监接话,“就是,你竟然还敢公然将杆公公推开,你将杆公公至于何地!杆公公可是伺候了皇后娘娘五年之久,就凭你一个新来的,也想取代他?”
艾里飒眉头微皱,看向躲在角落的微忒,眼里带着疑惑。
她以为是微忒要设计她,可这会儿怎么那么像皇宫欺凌的戏码?
她看向站在最中间的太监,盯着看了半响,才发现这太监就是原本伺候在廉亚誊身后的太监。
也就是皇后娘娘真正意义上的贴身奴才。
合着她是因为行事太嚣张才被他们设计?
这是打算私下里给她一个教训啊。
那微忒在这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小狼子,机灵是好事,可是如果挡了别人的道,那就不是好事了,在这宫里,比机灵更重要的……是识相!”
站在最中间的杆公公眼神狠戾,说完这句话,他给其他两个太监使了个眼神,两个太监便拿着棍子上前,艾里飒抿紧了双唇。
如果没猜错,这跟割舌一样,都是这个轮回里必须发生的事。
可这样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事事都被人操纵的感觉,让她很……不爽啊!
她抬眸,眼底红光闪烁。
三秒之后,三个太监失去意识倒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她扔掉抢过来的棍子,看向微忒,此时的微忒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两个人无声对视。
“哗啦!”
窗户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开,砰砰作响,像是昭示着谁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