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列日城外的默兹河,又称马斯河,是法兰西和西属尼德兰之间的一条重要河流。
虽然水量和长度比莱茵河略微逊色,但是经济性也非常重要,沟通了法兰西和西属尼德兰的最富裕的部分。
虽然这里并不是土元素教会的合法活动区域,但是因为列日大主教的颟顸无能,暗日教会的老朽在这里展现无遗,在尼德兰根基已经颇为深厚的土元素教会在十年前开始朝这里伸展,如今土元素之主的影响已经很大,当地居民对于河运很不热衷,虽然下河捕鱼、贸易的人不至于像在北尼德兰那样受到公开迫害,但是和南尼德兰的乡村那样,会成为邻里间的异类,很受欺负,只有列日城和布鲁塞尔那样的大城市中,政权的力量比较强,能够压制土元素教会。
所以在大西洋和北海上几乎没有影响力的法兰西人,在默兹河上却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利益,当然从经济上来说这对法兰西只是略有小补,在军事上却很有帮助。
莫瑞法师在这里行动自如,法兰西、英格兰两方在这里紧密合作,沟通比巴黎和伦敦之间还要畅通。
法兰西的军队大量集结在西北方,对布鲁塞尔保持着极大压力,但是布鲁塞尔东南方的列日正面却没有太多部队,但是集结在法兰西腹地的军队可以很快地发起攻击。
“这座列日城已经是法兰西大军的囊中之物了嘛。”做出如此评价的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军人,他身材不高,脸上带着和岁数不符的沟壑,仿佛是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莫瑞法师你真是精明强干。”
但是实际上他还不到五十岁,不过他身边的几个英格兰随从也是非常显老,好像他们人人都过着颇为艰辛的生活。
这相当令旁边作陪的莫瑞法师诧异,因为这些人都是英格兰的贵族。
不过另外同样在一边陪伴的乌莱都和洛佩兹都明白原因,英格兰贵族在过去这二十年日子不好过啊,亨利八世为了生一个合法婚生子,搞的政潮一浪高过一浪。
贵族们只是想巴结一下王后而已,谁知道事情变得那么快,昨天还是国王的心肝,过一夜突然就成了无耻的荡妇,稍微不慎就跟着王后、心肝和荡妇三位一体的女人一起身首异处了,这战战兢兢的日子催人老啊。
“这里的情报机构不是我建立的,我之前去了伊斯坦布尔,在哈里发官员的引导下,游览了那座美丽的城市,开罗和雅典我也去了,那里也是安定团结,奥地利摄政歌剧中民不聊生的情况完全是卑鄙无耻的中伤。”莫瑞法师又不是暗日的信徒,不会本能地密下不是自己的功劳,他的功劳够大啊,果然这话一说,英格兰人都露出了敬畏的表情,法兰西和奥斯曼的渎圣同盟是所有西欧国家反对哈布斯堡家族信心的来源啊,“不过,是的,西摩男爵,这座城市已经是法兰西国王的囊中之物,我们在这里围杀了四要素和伍德之后,布鲁塞尔方面就会非常恐惧,甚至只用出动一千部队就拿下这座城市。”
莫瑞法师的话让旁边的洛佩兹露出了很是不以为然的表情,瑞士法师乌莱都面无表情,不过他对洛佩兹的谨慎深以为然。
“西摩男爵,你看这个地形怎么样?”不过乌莱都是很专业的法师,不喜欢对方,也要积极做准备。
“乌莱都殿下,对付一个靠宝石切割的手艺真的成了法师的家伙和一个克里特剑士,我们应该打出威风,靠近点列日城会更好吧,让那些市民知道一下我们反哈布斯堡同盟的力量,对后续征收物资会方便很多,还能减少物资保存的方面的麻烦,省得爱国心过剩的德意志志士来烧我们的仓库。”托马斯-西摩的引用了萨扎斯坦对四要素的评价,要不是切割宝石和钻石定级实在太赚钱,他是不可能成为镇国的,他说着对乌莱都笑了笑。
乌莱都也是笑笑,对对方自以为是在拍自己马屁感到可笑,四要素再怎么样也是核心法师,就你这个低等生命也配嘲讽?
算了,为了瑞士联邦,我就笑笑。
英格兰人中,为首的这位托马斯-西摩男爵虽然爵位不高,但是他是英格兰继位王子的舅舅,安妮-博林的捕杀者,亨利八世经历了好几次婚姻,但只有他的姐姐简-西摩生唯一的男孩爱德华,随着亨利八世年岁渐长,他已经不大可能有其他男孩,所以西摩家族的地位日渐稳固,西摩家族总算是过上了好日子,不用担心国王生了其他儿子剪除他们兄弟,也不用担心哪天就要去杀昨晚上还一起喝酒的朋友。
当代国王亨利八世因为一直没有儿子,所以把自己的第一任妻子,皇帝的阿姨,阿拉贡的凯瑟琳废黜,因为真选教皇慑于西班牙和奥地利对罗马的威胁,不敢给予他离婚许可,这位国王不惜进行宗教改革,以风元素之主作为英格兰国教,并大肆杀戮坚信暗日的英格兰人。
他的第二任妻子安妮-博林有护国的实力,但是也生不出儿子,相比有哈布斯堡家族作为后盾的前任,她的下场更为悲惨,直接被亨利八世所杀。
当然安妮-博林的死只是让虔诚的暗日信徒幸灾乐祸,并不足以让亨利八世解锁西班牙和暗日教会的极端敌意立场,虽然皇帝本人和阿拉贡的凯瑟琳感情非常淡薄,但是西班牙人民对这位特拉斯塔玛拉王室最后成员的感情很深,再加上西班牙的宗教热情,所以皇帝和伍德很容易就选择了和丹麦接触,继续和英格兰保持敌对。
西摩家族执掌的专门对付护国的小分队人员也不是日常换来换去,互相都是仇敌了,亨利八世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不大可能活到儿子成年了,所以不再日常挑拨自己的臣下,让西摩家族能够建立一定的势力。
西摩家族过去这些年在北海和丹麦的海盗合作得挺不错,现在又积极和法兰西一起对付西班牙,在英格兰君臣看来,西班牙舰队是对他们他统治最大最显而易见的威胁。
“你们拿下了列日之后,下一步具体准备怎么办?”托马斯-西摩男爵因此身先士卒到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列日大主教领地来围攻伍德和四要素,但是在他看来,英法丹联合行动,杀一个难以进阶的核心法师和一个克里特岛来的沽名钓誉的剑士是完全没问题的,“能不能威胁布鲁塞尔或者卢森堡城,如果能深入北德意志,就能得到北德意志反对皇帝的黑手诸侯的协作了,当然最好还是和阿姆斯特丹连成一片,尼德兰能够恢复独立对世界的和平太重要了。”
独立的尼德兰符合英格兰王国的利益,如果是信仰土元素的尼德兰,那就更加完美了。
这位西摩男爵的话中带着让洛佩兹和乌莱都感到厌恶的自以为是,西摩家族虽然日子过得也很不容易,但是名声实在是糟透了,
他还继续说道:“土元素教会可靠不可靠啊,不要到最后时刻又软弱动摇了,克鲁伊夫怎么都不来会面?”
“纯黑船长不也没来,克鲁伊夫已经进入了列日城。”莫瑞不大高兴地说道,克鲁伊夫要先去布鲁塞尔看看法兰西许诺的装备,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听到了一些谣言,说是奥地利的驻哥本哈根的大使这几天颇为忙碌,布鲁塞尔城中出现了几个自称是从冰岛逃出来的奴隶。”
“肯定是摄政殿下又在想要做掮客而已,不过丹麦和西班牙的矛盾是那么好解决的?他们是生死仇敌,皇帝不能不管自己的外甥女吧,他要管,丹麦国王怎么和他讲和?”托马斯-西摩挥挥手,一旦也不担心的样子。
乌莱都加了一句:“外交是一个很微妙的事情,西班牙和丹麦未必不能找到解决办法,我很确信前几天有不止一个自称在冰岛挖矿的西班牙出现在了布鲁塞尔。”
阴影之耳,特别是“耳”对于情报工作是非常重视的。
“呵呵,我们英格兰贵族会不懂外交?有几个自称从冰岛逃出来的西班牙人有什么奇怪,西班牙人肯定有,但谁能从冰岛逃出来?无非是西班牙人出了赎金,然后安排了一个英勇杀出重围的戏码罢了,纯黑船长和西班牙人战斗中是最可靠的,我们在大西洋上合作了好多次,。”一起和西班牙舰队战斗的经历让托马斯-西摩很是信任纯黑船长,“他应该已经通过默兹河道进入尼德兰了,他和西班牙人仇深似海,你还是多关心克鲁伊夫为好,这些尼德兰人根本没有贵族精神,不懂得信守诺言,互相合作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乌莱都在心里冷哼一声,瑞士人中不存在贵族这种东西,可是他们对信用的理解绝不在任何人之下。
不过他已经没有兴趣和西摩这种自以为是的贵族再多说什么了。
“西摩男爵,你看刚刚那块沼泽怎么样,那里还有一个土元素神庙,很适合我们的土元素朋友发挥实力。”莫瑞指了指一个半干的湿地,这里很适合埋伏一个护水使者,莫瑞对于和这种邪魔合作并不热心,但是人家对于攻击伍德实在是太积极了,他尽量不让其他人知道他和邪魔合作,容易招致不必要的误会呀。
“行啊,这里距离列日城挺近的,能让市民第一时间知道我们的厉害。”托马斯-西摩就关心这个,当然还有战利品,“四要素身上的卷轴当然归乌莱都殿下,不过这宝石都归我。”
“先让你选三块。”
“十块。”
“四块。”
托马斯-西摩和莫瑞的谈话让乌莱都觉得烦躁,洛佩兹也是一脸担心。
伍德发现一个有着自己最喜欢发色的年轻女子正在观察自己,她瓷白色帽子,帽子是插着一根和她头发一样颜色的淡金色羽毛,皮肤也是同样苍白如瓷,比火发女士的女牧师莎娜更白。
不过火发女士的牧师肯定会认为自己的容貌更胜一筹,这位的皮肤白的有点不健康了。
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随着西班牙俘虏们一起进入了克里斯蒂娜公主的府邸后,立刻吸引了很多注意力。
她一直紧紧地盯着伍德,伍德则只是很放松地看着小巴赞和安娜公主和这些劫后余生的说话,一点也没有在意他的样子。
但是这位女子却始终盯着伍德,身体越来越紧张。
“伍德,也不知道列日大主教有没有吃到苦头,我听说纯黑船长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他的休息就是鞭打训练和战斗中表现不佳的船员,还有付不出赎金的俘虏,列日大主教应该不会挨打吧,他能付出赎金的。”小巴赞看着眼前得救的西班牙人,“不过即使吃了点苦头,能让那么多人得救,他吃点苦也时值得的。”
伍德对此不置可否。
“胡安,你把大家带进去,洗个澡,再吃点东西。”伍德一边说,一边终于看了她一眼,“我要和船长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