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和纳雷德一起疾步快走。
伍德能感到自己的同伴心情非常糟糕,穿着沉重铠甲的宿命商会船夫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纳雷德觉得局势崩溃得有点太快了,维卡拉骑士这些年和宿命商会合作,积攒了不少营养剂和安神剂,应该是有一定的应对能力才对啊。
而且维卡拉一贯没有施法能力,一个精锐战士精神不是那么容易被攻击的啊,会不会是商会内部的竞争者在给自己找麻烦?
这虽然只是一个c3,但毕竟是差一步就可以俘获或者吸收的次位面,为了私利破坏的话,简直是骇人听闻,这可不是我们宿命商会的风格啊。
不过纳雷德也不敢确定,自从峋山殿下在贝尔格莱德之战中大败,为了布达和贝尔格莱德的耶格信徒被奥地利的那位摄政狠狠敲诈了一笔,宿命商会最近也出现了很严重的情况,资金链一直非常紧张不说,更危险的是郇山作为首领的威望大损,任何一个组织这都是最危险的。
‘唉。’纳雷德在心里叹了口气。
伍德也在想问题,他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必须问一问纳雷德:“我们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地方行事,嗯,如果行事比较激烈会不会严重影响到家里的情况?”
“会,但一般来说会降低好几个烈度。”纳雷德显然很烦恼,心不在焉地说道,“一般我们不主张抢劫,不完成合适的任务,大部分物品带回家里可能会有很大损耗,而且哪怕你做的非常干净没有后患,也会有一种态度上的变化,非常神奇,世界的秘密太多了。”
“呃,不是这样。”伍德连连摇头,虽然风暴之主的教义认为从弱者手里夺取他保护不了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没了解情况可不行,万一自己也保护不了,那风暴之主是很不高兴的,“我是说,比如,我就是打个比方,如果我的朋友在这里摧毁了一个教堂,那在家乡的教会会不会也因此对我...的朋友有所敌意?”
宿命商会和它代表的耶格教会受尽了罗马暗日教会的压迫,不允许他们新建教堂,甚至不允许他们维修旧教堂,信仰耶格就意味着不可能得到公职,在法庭上也低人一等,更可怕的是时时刻刻都面临额外的税收,君主经常会宣布不承认任何耶格信徒的债权,甚至还直接剥夺耶格信徒的生命和财产。
伍德虽然识字不多,但他偶尔听弥撒、和人交流时,都特别善于获取知识,所以知道可以向一个耶格信徒隐晦地咨询这个问题。
“这就是那种态度变化最严厉的情况了,教会和神明的关系让这种影响很大。”一开始纳雷德还有点迟钝,他实在是被维卡拉骑士的变化和宿命商会的情况弄得很心烦,但他毕竟是一个宿命商会的骨干成员,“伍德阁下?!”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不是我。”伍德再次强调,虽然宿命商会和罗马暗日教会关系恶劣,但直接承认是绝对不行的。
“这里只有暗日的教堂,伍德你的朋友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纳雷德以为自己明白了什么,“请不要误会,我们宿命商会对伟大的罗马暗日教会没有任何敌意,即使你的朋友拆了再多暗日教堂,我们也不会给予报酬,更不会允许你加入宿命商会。”
实际上是纳雷德误会伍德了,虽然受到很多压迫,但想要加入宿命商会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没办法,他们会赚钱啊。
“我...”伍德真不是想加入宿命商会,但这话说了更不对,这岂不是看不起宿命商会。
“想要加入我们宿命商会唯一的途径就是皈依万物终结之主,然后娶一个生来就是万物终结之主信徒的女人才行。”纳雷德很是严肃地说道,“不过伍德你颇有才干,如果你愿意,我相信是有机会的,我已经给了你去甘地亚城商站联络的信物,你可以自己去尝试。”
其实纳雷德的态度已经可以说颇为主动了。
一个小巴赞很机敏的随从是很不错,但绝不至于有这样的待遇,关键是一个自悟者对于宿命商会来说也是值得拉拢的了。
“好吧。”伍德只能让对方误会了,他无力地解释了一句,“其实我的朋友真的对暗日陛下没有特别的恶意。”
“我相信你,我们宿命商会也对暗日陛下没有特别的恶意。”纳雷德的头盔让他没有和伍德挤挤眼睛。
两个对暗日陛下毫无恶意的人走进了教堂,把正在祷告的泽维尔神甫吓了一大跳,他们的步伐太沉重了。
一见面,纳雷德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泽维尔神甫,我们认为让玛丽亚怀孕的应该是费南多-维卡拉造成的。”
伍德颇为紧张地握紧了武器,虽然一年的寿命在这样凶险的环境中不算什么,但也还是让人紧张的。
“啊?啊!”泽维尔神甫很是惊讶,“纳雷德阁下你为什么这么说,费南多少爷虽然对于教会不算友好,但他几乎没有和玛丽亚说过话啊,玛丽亚的父母也把她保护得很好,他们并不想攀附贵族。”
伍德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纳雷德。
纳雷德也不理会泽维尔。
他们走出了教堂,然后伍德才说道:“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答案不对,但也没有任何惩罚,失去一年的寿命会让人非常痛苦。”纳雷德说道。
“这不奇怪吗?我们可以不断试错?还是必须要找到证据才算?”伍德问道,“我觉得泽维尔神甫对我们的态度很好,说错再多次也不大会不理会我们啊。”
“肯定不需要证据,任务条文很清楚。”纳雷德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样的话,恐怕这个名字非常非常难以测试到啊。”伍德说道。
“有这个可能啊。”纳雷德点点头。
“德帕迪约老师,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礼物呢?”
“啊,承蒙你们的招待,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
德帕迪约带着不少美味的蛋糕,但是大部分是要用来交换奔牛镇上特产牛肉的,只是给自己的弟子小门多萨吃了一小口。
而门多萨家提供了非常好的招待,门多萨夫妻拿出了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还准备了老师特意要求的茶叶,这是法师比较容易获得的安神剂。
镇上也就只有维卡拉家族和门多萨家族可以负担,对后者来说是非常勉强的了。
每次这位老法师来访,门多萨家族都要消耗半年以上的收入,但这对夫妻对此从无怨言,每次都竭尽所能地供应只为了他们的儿子能有更大机会成为法师,他已经学会了一个戏法,非常有希望。
法术是世界上最宝贵的力量之一,基本上是贵族和富豪所有,一般比较富裕的市民都无法负担,更何况小镇上比较富裕的农家。
所以门多萨一家对看上他们孩子天赋的老法师非常感激,他要的学费非常少,需要一点安神剂是很正常的要求。
吃过饭,德帕迪约就和小门多萨一起讲解法术了,小门多萨问了一些问题,德帕迪约随随便便地解释了一番后,就问起了另一件事:“小门多萨,我上次让你去兜售我的笔记,你有没有卖掉?”
“是的,老师,我卖给了城外吉普赛营地的丰塞卡一家。”小门多萨说道。
“噢,那最近有什么怪事吗?”老法师淡然问道。
“有啊,玛丽亚说自己见到了上帝,然后受祂恩宠怀孕了。”小门多萨对此将信将疑的样子。
“噢?!”老法师哑然失笑,他倒没猜到会有这样的怪事,“有意思,给我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