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某团团长琼斯的回忆:
当夜发生的事情非常诡异,东翼的韩军瞬息之间便溃不成军,中**队开始对美军发动一轮又一轮的猛攻。突然之间,好像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种新型的战争。下属的三个营相继传来遭到攻击的无线电报告,一个接一个,尽管还没有惊慌失措,但报告间的每个词语无不透露着刺骨的寒气和恐惧:“他们正在攻击我们……”、“噢,我的天呢,到处都是中国人”、“我们还在坚守阵地,但中国人无处不在……”、“这也许是我对您发出的最后报告……”,团部根本没办法确定战事到底如何,他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战局已经无法控制!
这是一场灾难,每个小时的形势都在恶化,让美国人越陷越深,无人能挡。仅在最初的几个小时里,第3八团和第9团的几个营就被彻底摧毁,相邻部队也在承受着无法承受的巨大压力,整个第二师已经溃不成军……军长库尔特吓得呆若木鸡,不知怎么面对这场灾难……
很快,担任救援队的土耳其旅向第二师靠拢。尽管对土耳其人的作战能力一无所知,但军长库尔特还是对其赞赏有加。土耳其人外形俊朗,尤其是他们的大胡子,在他眼里就是活脱脱的勇猛武士的象征。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土耳其旅编入第9军,准备在战争最关键的时刻派出这支“奇兵”。但事实证明,这是一支毫无战斗经验,不堪一击的孬军。刚与“中**队”交手,他们便宣布活捉了两百名中国人,在当时那种极度令人沮丧的条件下,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经过审讯,发现这两百人实际上只是韩国逃兵,这一切更让联合**倍感羞辱。而这支土耳其旅真正与中**队接触时,结果是一触即溃。正像一位美国大兵说的:“土耳其人确实来了,但他们只是来看一眼战况,根本就无心恋战,中国人一来轰的一下就四散而逃了。”
中校费斯
开战后,费斯一直向总指挥官阿尔蒙德(麦克阿瑟的亲信,联合**总指挥官)解释,他们的阵地已毫无希望:两个师的中国人正在向他们发起猛攻。
“这不可能!”阿尔蒙德说,“他们在朝鲜也没有两个师的兵力,正在进攻你们的部队,最多也不过是逃到朝鲜北方的一些中国残兵集结而成。我们还在进攻,我们准备打到鸭绿江边,不要让一群洗衣工似得乌合之众挡住你的前进脚步!”后来,费斯中校带着已被重创的“费斯特遣队”撤退时阵亡。
李奇微将军的回忆:
在黄草岭山口有一座桥梁中国人还没来得及炸掉。这是一条极其狭窄,令人胆战心惊的羊肠小道,一侧是无法攀爬的悬崖峭壁,另一侧是万丈深渊,在山口最险要的地方,唯一向北的道路就是一座小水泥桥。因此,一旦炸毁这座桥,险恶的地形和极为有限的补给能力将会让高度依赖机械化装备的美军举步维艰。但是,中国人却没有炸毁这座桥。这座桥就好像一条不叫的狗!如此可怕而精明的敌人居然不炸这座桥,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中国人希望美国人跨过这座桥。这实际上和邀请没有什么区别,但阿尔蒙德(麦克阿瑟的亲信,擅长溜须拍马)对此毫无警惕,因为他对敌人不屑一顾……过桥后不久,在敌人的强大攻势面前,阿尔蒙德明白自己的指挥生涯行将结束。他终于慢慢意识到:眼下的形势已经无法挽回,他告诉麦克阿瑟——失败已成定局!
查理西斯中尉的回忆
查理西斯中尉几乎从来不敢去想,自己还能活着逃出来。在整个逃难过程中,有一幕是他永生难忘的:他的团长乔治上校站在路边哭泣。在部下的眼里,他一直是个自高自大的人,让人无法接近。而此时的乔治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好像他受了极大的委屈,伤及深处,那是一种看不见的伤痛。他站在那里哭泣,泪如雨下。营长吉姆走过来抱住他,在情感上安慰他,但乔治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泪水。这时,吉姆做出一个极为温情的动作,他摘下头盔,把它挡在乔治脸前,这样就没人能看到他在哭泣了……
以下是后人对这场战争的评价:
英**事史家:在东京司令部(麦克阿瑟坐镇东京,远程指挥朝鲜战争)的人从未想到中国会以这样的方式发起进攻——不以正面进攻为主,而是夜间步行绕到敌人的侧翼,寻找最薄弱的环节实施打击,并在敌人的后方构筑阵地,切断敌人退路。没有一个人研究过,中国的行军有多出色,多迅速,即便是在夜间,在没有道路的情况下,他们一样做的完美无缺。他们没有重武器,弹药和食品的配给也远远少于美国人,轻便、快速是他们最大的优势。麦克阿瑟始终有一个错误的认识:中**队只能成为美国轰炸机的活靶子!他就没想过,中国人能让自己在白天消失在朝鲜的崇山峻岭之中。事实证明,中国人非常清楚自己的弱点,他们不会做很多事情,但一旦去做,就一定要做好。
军事史学家拉姆:中国能把30个师组成的伏击大军埋伏的天衣无缝,敌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中**队就像没有身影的幽灵。
艾森豪威尔(前美国总统)对自己的儿子说:我一生对战争从未像今天这样悲观!
朝鲜战争战败后:
麦克阿瑟虽然遭此大败,但对自身的错误毫无认识,他那狂傲自大的自尊心使他绝不能承认自己在军事指挥上存在任何问题。一方面,他把这次战争的所有错误,归咎于美国当局对他的束缚和控制。麦克阿瑟向来对美国政府(杜鲁门政府)充满敌意,并且不屑一顾。当年,一位政府高级官员来到东京麦克阿瑟的司令部传达华盛顿的指示时,这位高级官员就对东京的状况感到极为震惊。他说,麦克阿瑟对美国政府竟然“如此有意排斥,满腹猜忌”,他的工作仿佛就是“在与一个总是充满敌意,处处杯弓蛇影的外国政府展开对话,并且试图建立外交关系一样。“麦克阿瑟把华盛顿当局作为自己的替罪羊,这就把杜鲁门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杜鲁门的愤怒可想而知!另一方面,麦克阿瑟的情绪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在中国志愿军发起进攻前,他和他的属下估计中国兵力时最喜欢用的词就是“微不足道,六万人左右。”现在,他是极力夸大中国方面的威胁,声称在他面前至少有五十万大军,唯有使用核武器才能打赢这场战争。直到后来的中印战争期间,有记者问他对中印战争有什么看法,麦克阿瑟脱口而出:“谁和中国打仗谁就是有病!”,可见麦克阿瑟当时对中**队是何等的恐惧,几乎达到谈中色变的地步!
这种情绪导致的结果就是麦克阿瑟极力叫嚣使用核武器,并且要把战火扩展到整个中国大陆,用核武器将中国**斩尽杀绝。当有人提及,对中国和朝鲜使用核武器很可能引发苏联人的干预,到时候日本、韩国就可能成为苏联报复性打击的对象。但是,麦克阿瑟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他甚至不惜与苏联打一场全面战争,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也在所不惜。麦克阿瑟如此的自高自大,刚愎自用,对他这种极端心理,英国一位军事史家解释道:“麦克阿瑟之所以反应如此强烈,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的威望受到挑战,他在军界的传奇色彩受到玷污——红色中国**裸地愚弄了永不犯错的‘军事天才’!”
后来,李奇微将军接手朝鲜事务后,采用了极为保守的战略,利用美国强大的现代化武器,构筑起一条比较稳固的防线,以防守为主,只有在中**队不进攻的情况下,才把部队短距离向前推进,这样就避免了出现重大伤亡的可能性。因此,李奇微并没有遭受像麦克阿瑟那样的大败,很快,在国内积累了很高的威望。有一天,李奇微策划了一场名叫“屠夫计划”的大规模攻势。就在这时,麦克阿瑟突然从东京来到李奇微的司令部,他想借这个机会“窃取”李奇微日益夺目的荣光,最重要的是他想把这个计划的功劳据为己有。所以就在“屠夫计划”即将付诸实施时,麦克阿瑟来了,他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在国内外众多的记者面前宣布,他下令开始进攻!李奇微在后来的回忆录中愤怒地写道:“麦克阿瑟和他身边的亲信根本就没有参与‘屠夫计划’的制定,他的虚荣简直让我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