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被酒呛到的揽月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聿姵罗的脸色阴沉,怏怏不乐。
恐怕秦寰宇是察觉不到的,自己和揽月落座的中间尚隔着一个聿姵罗,在揽月被酒呛到的时候,秦寰宇的反应竟然比紧挨着殷揽月的聿姵罗和聿沛馠都要快,第一时间便将清水递了过去。
而且秦寰宇的神情聿姵罗这辈子都不会忘,素来凛若寒冰、万事漠然置之的他,竟然露出了温柔之色。
这是从未对她聿姵罗有过的表情,不,是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的表情,若不是中间隔了一个聿姵罗,怕是现在为揽月拍背的是他秦寰宇也说不定。
原本聿姵罗以为他秦寰宇只是性情本就缄默冷峻,现在看来,纵不过也是个普通男人,只是那份温情从不曾给予自己而已。
聿姵罗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声来,只是这声音轻的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而已。
秦寰宇话本就少到寥寥可数,从不见其为和何人何事上过心。
聿姵罗现在回想一下,他们五人离开阆风下山后秦寰宇说出的每一句话,又有哪句不是特意为殷揽月而讲,这......难道皆是巧合?
还是说,就因为殷揽月她是师父的女儿,阆风派的大小姐?
还是说,因为殷揽月随了传说中天香夫人的美貌?
聿姵罗在心里与殷揽月比较着,除了这两点外,她实在搞不懂殷揽月她比好在哪里,甚至连法术、剑术都一窍不通。
不会,一定是自己太多心了,秦寰宇绝不是如此肤浅的男人。
……
殷揽月的咳声渐息,聿姵罗做了一个深呼吸,暂时把嫉妒的情绪揉碎,让自己平静下来。
聿姵罗越是企图平淡这种情绪,就偏偏越发烦乱不安,她努力的想要从殷揽月和秦寰宇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他二人并未生情致的证据。
聿姵罗的眼睛酸溜溜的扫过揽月,心想:“对了,既然殷揽月尝了爇心香的味道是苦涩的,那不正证明她未曾动情吗?”
聿姵罗正要松一口气,又转念一想:“不对,也或许是她正处幸福甜蜜,只是不曾被情所伤。”聿姵罗的心又重新被揪了起来。
她又试图说服自己,心里暗暗想道:“不会的,殷揽月一直被师父困于灵台深处,与寰宇相识也不足两日,怎可能抵过我与寰宇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
聿姵罗头脑里如同有一个嫉妒的漩涡,像是这种情绪泛滥,要将自己拖进去一样。
聿姵罗在心底希望,此时有谁能够把自己叫醒,不要让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
“姵罗,姵罗?”揽月的手抚在姵罗手上,轻唤着她的名字,把她从思绪里唤回。
聿姵罗才发现,穆遥兲他们都已举起酒杯只待自己,便也执起酒杯。
揽月的手再次挡在了姵罗的酒杯前,关切地提醒她道:“没想到情伤之人的的确确甚苦,苦到我找不到言语可以形容,所以你确定真的要尝啊?”
见姵罗笑着点头,表示了自己的决心,揽月便也不再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