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身边的士兵急忙道。
“快!快派兵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守城将军现在才反应过来,赶忙说道。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态势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将这个红衣骑兵抓住再说。
“将军,他……”
士兵的声音惊恐。
“他什么他?”将军一脸不耐烦。
转过头却发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他怎么过来了?怎么跑得这么快?”
守门将军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一道锋刃划过。
嚓!
守门将军捂着脖颈,脸上还带着惊愕的神色,至死没有闭上眼睛。
“陶文若在哪里?”
宋白冷冷道。
众多士兵连忙扔下武器逃走,他们的将军是五阶高手,却在一瞬间就被杀死,更何况他们呢?
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宋白不耐烦了,赤兔马往前跑了几步,追上一个正在逃跑的士兵。
戟尖一挑一扫,就将他的衣领带起来,整个人无力地挣扎在半空中。
“我问你答,在我失去耐心之前,说不出来,你就去死。”
宋白冷冷道。
“我说!我说!”
“州牧府在哪里?”
“正……正东!往右边一拐弯就是!”
砰!
这个士兵刚说完话,身后的恐怖力量猛然放松。
只听砰的一声,他被甩在地上,身上沾的都是灰尘。
而在他身后一人独骑,正往东边而行。
哒哒的马蹄敲击着地面,如同一团狂暴的火焰。
身后,有大片的尘土散尽。
……
此时,州牧府内。
陶文若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这几天父亲不在,州牧中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一人负责。
再加上现在局势动荡,有很多势力都蠢蠢欲动,明里暗里都并不是太服从他的统治。
这让他相当为难。
“报!”
屋外声音短暂,显得有些急促。
“进来!”
一个士兵走进来,满脸是土,脸上和身上的铠甲还有点点血迹。
“怎么了?何事?”
“主公,大事不妙!有一人单人独骑闯入州城内,似乎正要朝咱们这边赶来!”
“什么?!”
他正想喝口茶,舒缓一下心神。
但听到士兵的汇报后,不由得失声道。
就连手中的茶杯,也因为激动而掉落在地上。
砰!
一声摔碎声。
这是他最喜欢的茶杯,然而现在他丝毫顾不得这些。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城墙固若金汤,就连几十万大军压境,恐怕都难以攻破!这绝不可能!”
“难道说咱们城里出了内奸?故意将门打开的?”
陶文若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不是,大人!”
“那个红衣骑士,他,他居然凭一己之力,就将门给破开了!”
士兵哆哆嗦嗦道。
说实话他也不敢相信,居然真有人有这样的力气。
这实在突破了他的个人认知。
“红衣骑士?”
听到士兵的话,陶文若皱皱眉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宋白。
在他心中穿红衣的,也只有这个人,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可是这不可能啊!
就连六阶强者想要破开这堵城墙,都几乎难以做到。
更别说那宋白还只是一名五阶强者。
再说了,他现在或许还在武道大会里面进行竞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也没理由就这样莽撞地攻破城墙。
因此在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这样,你拿着这块令牌去军营,召集父亲留下的五百禁卫军,暂时将此人挡住!”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会亲自……”
轰隆!!
还没等他说完,传来一声巨响。
不少呼喝声,惊叫声传来。
“又出什么事了?”
陶文若难掩疲惫之色。
他一直以为这州牧之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比尊贵。
可真正亲身体验之后才会发现,承担的责任真的是无比重大。
“报!主公,那红衣骑士已经攻破了外府,马上就要进来了!”
一个士兵慌忙进来禀告。
陶文若紧咬着牙,脸色都涨红了。
“主公,咱们快撤吧,先躲到密室里,等他离开了咱们再行谋划!”
旁边的士兵劝道。
“不可能!此人竟然如此侮辱我!就算死,我也不能逃跑!”
他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拔出一柄宝剑,就要冲出去,与敌人决一死战。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人,这么不长眼睛,居然敢招惹我徐州!”
“也不看看,徐州的主人陶善,究竟拥有何等恐怖的实力?”
但是旁边的士兵们纷纷拉住他,痛哭着跪下来连连劝告。
“主公您身份尊贵,万万不可深入险境!常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不可啊主公!现在先暂避锋芒,才是上上之策!”
“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但陶文若眼神血红,现在谁说话他也听不进去了。
“放肆!我陶文若是州牧之子,怎么能如此狼狈?”
“就算是死,我要看看这个贼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陶文若脸红脖子粗,推开旁边苦苦劝阻的士兵,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门。
州牧府内外防御森严,有重重门墙阻隔,绝非一般人能够闯进来的。
然而现在,在几道墙外,不断地有兵器撞击的声音,以及士兵的惨叫声音传来。
“该死的小子,给你天大的胆子,也敢屠杀了我徐州将士?”
轰!!
正当陶文若怒气冲冲的时候。
堵在前面的最后一道墙,也在一阵撞击声中,轰然倒塌。
当他看到眼前这个火红色的人影时。不由得一愣。
“宋白?怎么是你?”
宋白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方天画戟化解身边的攻击。
而后一挥一扫,如同砍瓜切菜般,瞬间砍翻数名,阻拦的士兵。
“谁拦谁死!”
宋白怒喝一声,赤兔马马不停蹄。
如同狂风席卷般,瞬间来到了陶文若的身边。
随后没有丝毫犹豫,方天画戟直指他,眼看就要下手。
而此时的陶文若,却是微微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
“咦?”
陶文若等待了许久,忽然轻咦一声,有些惊讶。
因为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如期到来。
“宋白,你为何不杀我?”
他沉声问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怨恨。
宋白哈哈大笑:“我也正奇怪呢,我杀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傻愣愣站在那里,连躲也不躲的!”
说完话,肩膀上的小黑吱吱两声,仿佛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哦对了,”宋白呵呵一笑,“还有你这个小家伙!”
陶文若听到宋白的疑问,脸色仍是没有变化,他席地坐在地上,沉声道:“你救了我一命,那如今我将这条性命还给你,也是应该的。”
“噢?”宋白笑了一下,“你我平生仅有一次交集,我也并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救过你呀。”
“不杀,我就是在救我!”
陶文若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即将到来的命运:“现在你可以杀我了!”
“你知道,你的父亲也是我杀的吗?”
宋白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陶文若叹息一声,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苦笑一声说:“宋兄,我就要死了,你为何要在我死前,告诉我一个这样痛苦的消息?”
“事实上,在我父亲谋划武道大会的时候,我就早有预料了!”
宋白玩味地看着他:“但是你也并没有去劝阻他,如果你当时极力阻拦此事,可能在今天,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陶文若摇摇头:“该死的人何必去救?我父亲身为六阶强者,意志力何其坚定?怎么可能是我区区一番话,就能够劝得住的?”
“事情本无所谓对错,所谓成者王,败者寇,他只是没有成功罢了,也不能说就是错的!”
陶文若缓缓道。
“哈哈哈哈哈!”
宋白仰头大笑,还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这么有意思。
虽然只有三阶的实力,却比很多强者都要看得通透。
“从你的笑声中,我听出来了,你不想杀我!”
陶文若睁开眼睛道。
“不错!”宋白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肩膀上的小黑又有些略有些怨念地挠着宋白,显然他这一声不杀,让小黑少了一顿吃大餐的机会。
“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你不杀我,就不怕我有一天会报复你?”
陶文若有些疑惑。
在他看来,宋白没有杀他,绝对是一个错误。
“你刚才说的,事情无所谓对错。”
“我不杀你,不代表我就是错的!”
宋白仰头大笑,拉动缰绳调转马头,绕着偌大的州府转了一圈。
赤兔马在偌大的州府中奔驰。
不少士兵面带仇恨,纷纷向他发起攻击,然而却根本够不着他的身影。
空气中传来宋白的狂笑。
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
仿佛,这天下只能由他一人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