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晚偏是头疼的坐在办公室里，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妈最近的操作是怎么回事。
直到一通电话拨进，打断了沈思晚的思绪，只是因为对面的女声是许子言的。
“哈喽许小姐，我说过我们很快就要见面的，期待么？”
听到这个女声，沈思晚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是一下跌进了谷底，可谓是要多差劲就有多差劲。
“沈小姐好像并不开心接到我的电话呢。”许子言轻笑着，心情听起来很不错。
沈思晚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假掩饰自己的排斥情绪，“你打电话给我就想说这些？”
“看不出来沈小姐还是个急脾气呢。”
电话那头，许子言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享受着夜店牛郎殷勤到近乎卑微的服务。
牛郎手下一个没留神使了些劲，许子言就嫌疼的一脚踹开了他，“没轻没重的东西，给我滚！”
牛郎摔了个狼狈，面上还在不住的赔笑，“是是是，都是我手笨让您不开心了，这样，我自罚三杯吧。”
沈思晚通过声筒里传出的动静，依稀分辨出许子言是在会所。
大白天的……就在会所玩么？
见许子言的第一眼，她还以为这是个单纯善良无辜的女生，没料到玩的竟然这样花。
“许小姐，如果您只是想让我听这些东西的话，抱歉我没有时间。”
“沈小姐着什么急呢？”许子言瞥了牛郎一眼，用脚尖将一瓶烈酒推到他的面前，语气漫不经心，“我今天的确是有正事和你说的。”
牛郎连干三杯酒后，直接晕倒在地。
许子言嗤笑一声，拿过酒瓶连吹了半瓶，嫌牛郎没用的将他往边上踹了踹，“后天的沈氏企业股东大会，你也来吧。”
“股东大会？”沈思晚坐直了身子，眼神渐渐严肃，“你想干什么？”
沈氏企业目前还是线上办公模式，她也没听爸说起过后天要开什么股东大会。
这许子言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身为沈氏企业的最大股东，我想召开个股东大会是件很稀奇的事情么？”许子言不答反问说道。
果然是许子言以低价收购了沈氏企业三分之一的股票！
“我并不是沈氏企业的员工，你无权要求我参加股东大会。”沈思晚越发没和许子言沟通的耐心，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这个女人，永远这样不知所谓。
一条微信弹窗在几分钟后发来：沈小姐的脾气变得暴躁了呢？我已经邀请到你，后天的股东大会你来不来随你，只是我怕到时候沈总身体受不了晕过去的时候，没人扶。
沈思晚立刻重拨回电话。
声筒那持续传来了忙音。
她心情变得些许不安……许子言这是在给她下预警通牒。
许子言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她不放？！
灵光一闪，沈思晚忽然想通了。
好像是因为……许诺？
思前想后，沈思晚觉得有必要去桐城监狱一趟。
许诺仿佛已经知道沈思晚来的目的，一直垂头抠着手指。
和上次的精神抖擞不同，许诺今天看起来精神不济，似是心思重重的模样。
探监时间过去将近一半，许诺都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没有说话，像是沈思晚根本不存在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沈思晚终是按捺不住的开口，“许诺，你应该对许子言很了解，我需要你告诉我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后天你不就知道了么？”许诺声音很轻，“我也不是许子言肚子里的蛔虫……何况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联系过了，沈思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缓缓抬起头来。
沈思晚看到了许诺如今的表情。
憔悴。
这是第一个冲进沈思晚脑海里的词语。
第二个词叫做失望。
沈思晚微乎其微的叹气，“对不起，我不应该来逼问你的。”
她知道，许诺曾将许子言当做自己人生的光，将她视为最光明的存在。
如今自己却告诉他，他的光明其实是黑暗。
许诺疲惫的靠在探监室的玻璃上，说道，“沈小姐，其实我比你更想知道许子言到底想做什么。”
或者说，她又会做出什么。
“我以为的许子言，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许诺盯着沈思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死了。”
“我了解的是三年前的许子言，不是现在的诺言。”
许诺这句话说完，探监时间也已经到了。
狱警关掉通讯设备，催促道，“该回去了……这两天探监的人可真多，许诺，你这个月的探监次数可用完了啊！”
许诺没有说话，背影沉重。
这个月有很多人来探望过许诺？
正常一个月的探监次数是五次，如今恰好月中15号，也就是说几乎每三天时间就有人来找许诺？
在离开前签字时，沈思晚留了个心眼的放慢签字速度，眼神迅速的在本子上浏览。
一眼看去，重复出现过三次的“金芝芝”三字尤为明显。
沈思晚从桐城监狱离开回到工作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关于金芝芝的所有新闻全部调取出来。
金芝芝，桐城金牌律师。
几乎每篇报道都以这九个字为开篇进行赞许，她也是桐城法制栏目的常客，因逻辑缜密科普法律通俗易懂而深入人心。
最近的一篇新闻引起了沈思晚的注意。
金芝芝受邀参加桐城法制节目嘉宾，以特大犯罪组织许家为典型进行案例分析和法律科普。
仅仅是因为这样，金芝芝才多次拜访许诺的么？
沈思晚在心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当晚，沈擎之就向沈思晚告知了沉重的消息，“晚晚，那位新股东终于要露面了。”
上次所谓的要露面，造成了三人死亡，沈氏企业暂时关闭的悲惨结局。虽然还未见过这位新股东，但沈擎之的心里，已经对她充满了不满，将她视为不详之人。
“爸，我到时候陪您一起去。”沈思晚柔声为沈擎之打了一剂强心剂，“有什么困难，我陪您一块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