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顿时脸色一变,温玉书,她的骄傲,她之所以在温家比陈氏那个骚狐狸有脸,全靠她儿子了!
温邓氏是个疯子,凶起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唯有提出温玉书来,她才会稍稍收敛一点。
温树新也不管温玉娟怎么想,他直接对张氏说:“黄长生什么性格,玉河村谁不知道!他早就放出话来,要娶老二家的,这一次他娘能来我们家提亲,肯定是他逼的!唐氏是谁,要不是她儿子,她会来我们家?你痴心妄想,想要把玉娟嫁给黄长生,你自己生的女儿,没点自知之明,就那长相,黄长生能看得上?”
刚偷偷回到院子里的温玉媚听到温树新的话,差点没笑岔气,温玉娟这次内伤严重了,被心上人嫌弃长得难看,被自己亲奶奶骂长得丑,现在又被自己亲爹嫌弃,啧啧,她觉得太高兴了!
果真,被骂的温玉娟脸色大变,她不敢相信的望着温树新。
温树新忙着跟张氏说话,半点都没注意到温玉娟。
“黄大发是村长,和上面有关系,要是我们家能和他们家做姻亲,以后我们家玉书,别的不说,玉书能不能成为正儿八经的秀才,我们家和那上面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们不能帮助玉书,但也不能拉玉书的后退呀!”
温树新说完,张氏也无比后悔,当时她只想到女儿,却忘了读书的儿子。
“玉书,玉书是不是该回来了?”
算算时间,明天是休沐的日子,可他们家温玉书没有回来。
两口子旁若无人的说着他们的骄傲温玉书,却没人注意到温玉娟一脸的惨白,她捂着脸,咬着牙转身就跑了出去。
张氏发现了,急忙跟温树新说:“没事吧?”
温树新摇摇头,“放心吧,没事,她安全得很!”
这话要是温玉媚听到,估计又得笑死!
另一边,黄长生当听到唐氏的话,气得又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一遍,唐氏捏着眉间软肉,“长生,温玉媚名声那么差,你还亲眼看到她和魏家那小子在一块,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就这样的人,我就算同意了,你爹,爹那边估计也过不了!”
黄长生鼻子通红,他狠狠咬着牙:“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温玉媚!”
唐氏见儿子说不通,太阳穴突突疼,“长生,你还要娘怎么跟你说啊,她的名声太烂了,你随便娶一个姑娘,都比她强!孩子,你就听娘的话,我们换一个人吧,好不好?”
黄长生怒吼,唐氏被他搞得身心俱疲。
魏家。
魏子彦在屋内读书,他听到魏子宏把柴火放下来的声音,似乎他又在后院忙碌了半天,他也没出来,说实话,他是看不上他大哥的,总觉得他大哥太蠢了。
他们兄弟俩,就因为算命先生的一句话,他大哥就没能去上学,而他,六岁启蒙,后来就一直去私塾上学,从来没下地干过活,家里的重活儿、累活儿、脏活儿全部都是魏子宏在做,可一个粗人做兄弟,魏子彦甚至都不想跟他说话,觉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魏王氏气得肝疼,听到魏子宏回来了,她捂着胸口轻声呻吟。
魏子宏早就听到了,却将鸡蛋和野鸡小心翼翼藏起来,又将野鸡的嘴巴绑好,确定野鸡不会叫出声来,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裳,回到前院。
魏子彦的屋子里点着蜡烛,魏王氏屋内黑漆漆一片,厨房内更是冰冷一片,魏子宏肚子有点饿,他只看了一眼魏子彦的屋子,就默默的走到厨房。
果真,厨房里吃过的碗筷堆了一个木盆,锅里空空如也,就连一边的水缸也空了,他习以为常,默默的拿起扁担,趁着夜色挑了两桶水回来,又烧了火,随便煮了点吃的,他将碗筷洗干净放起来,又把厨房收拾干净,这才起身去了魏王氏屋里。
魏王氏见门口走进来一道阴影,她沉着脸,“我还以为你不来看我了呢!为了你的事,我差点没被气死,温家那个老虔婆太,太……他们家温玉媚就那烂水沟的名声,要不是,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去他们家受那份气?你倒好,回来也不知道进来看看,我心口疼得很!”
魏子宏还不知道魏王氏去温家提亲的事,他沉声道:“你去温家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给你说亲去啊!现在满村都在传,你和温家那个狐狸精有一腿,你说说你,大晚上的,你出去勾搭她做什么?就她那名声,倒贴都没人要的,你还要凑上去……温家那个老太婆真是泼辣,不,我看她是个疯子,把我骂了一顿,我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骂过,我,我……”
魏王氏为了让魏子宏心疼自己,竟然开始抹起眼泪来。
魏子宏想问既然温玉媚名声那么差,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温家说这门亲?
话到了嘴边,魏子宏在心里冷笑一声,肯定是魏子彦给他娘出的主意吧,他早就到了该娶亲的年纪,可这些年不管谁提起,魏王氏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各种卖惨,说魏家没有钱!
谁家女儿也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魏家穷成这样,谁还敢把媳妇儿嫁过来?
所以,他的亲事一拖再拖,如今去温家,他娘怕不是觉得温家温玉媚名声臭了,被流言一压,就会把女儿送来吧,却不知,温家那老太婆想把人浸猪笼,也不愿意给魏家做媳妇儿。
想到这里,魏子宏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温玉媚那张妖娆娇媚的小脸来,不由得心口一热,他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点了灯,坐在魏王氏面前,小声说道:“娘,你还不知道吧,黄家下午也去提亲了!”
魏王氏脱口而出:“那不可能!”
魏子宏没说话,魏王氏皱着眉头一想,“黄大发难道傻了不成?他们两口子就黄长生那一根独苗,娶谁不好娶,怎么可能娶温家那个名声烂成臭狗屎的温玉媚?子宏,你是不是听错了?”
魏子宏盯着魏王氏,他沉声说道:“娘,娶不娶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家里边,子彦读书需要钱,我一个人挣钱……一天两文钱,家里就是太辛苦你了。你心口疼,可家里却没有钱,我刚刚在外面想,娘,要是我能出去打短工,一天二十文钱,旁的不说,给你抓几幅药调养身体还是可以的。可是现在……唉!”